第21章奴出身
“娘，我只是好奇，娘的娘家在哪儿，娘有本事为何藏着掖着？”采果双眸的光芒闪啊闪地看着娘，好像有许多话要说。
想想爹以前欠的赌债，如果娘把这绣技显露出来一定能赚大钱，一定可以还了爹的债钱，娘却没这么做。
难道露出这绣技，会招来比欠债更麻烦的事？
沈小雅叹了口气：“果儿，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娘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卖身奴，从何而来早忘得干干净净了，所学到的东西，都是跟在主人身边时学到的。
后来主人家家道中落，主人遣散了众奴婢，我也就自由了。到处漂流之际，我遇到你爹爹，看他勇敢憨厚就跟了他，求个安身之所罢了。这一过，就二十年了。”
沈小雅说了个大概，并没什么实际消息，唯一能确定就是她以前的主人身份定是不简单，可能还会跟朝廷有关。
果然如采果猜测没错，若娘显露她的绣技一定会招来麻烦的，甚至是祸害。
上官赤霞说了，双面绣绝技只有宫廷和高官拥有。沈小雅的主人，莫不是哪个大官？
采果看娘不想提，也不问了，挖掘过去，等于挖伤痛，现在大家都过得好就好。
“我知道了。”采果点点头，娘既然有顾虑，那她就不要声张。
不过，采果也有些好奇起来，她娘以前是在怎么样的人家当丫鬟的，这么好的绣技，一定是在那主人家学来的。
“果儿，唉，娘以前打算带你出山去住，偏偏家里生了变故，不然家里也不会这么苦。待你嫁人，我们就想办法离开福家村去外面住。我已让女儿已吃苦了，不能再让我以后的孙子再吃苦。”
“娘，何必等到我嫁人，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啊，外面世界那么大，见的人多了，女儿才有可能找到愿意对我好的人嘛。”采果是不想住在山里，什么都不方便。
“果儿。”沈小雅拍拍她的手笑着，“娘也不喜欢住在大山里，可住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况且现在不行，咱们没钱，去外面住得买房子。果儿长大懂事了，我可以放心多赚些钱，可以存起来。”
看母亲这么为自己着想，采果心里感动，叹娘不容易，懂得持家养家，爹娶到娘是捡到宝了。
爹是怎么娶到娘的？采果不记得小时候听谁说过，爹在镇上遇到被人调戏的娘，爹当时年轻气盛便帮娘出气，把流亡民打跑，娘就此对爹倾了心。然后，娘就“弱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很狗血的事情，但就是发生在了采果爹娘身上。
只是，往往初遇总是美好的，生活中的相处，与美好的相遇不同，进而变味。纵然对杨大荣的不满渐渐加深，沈小雅还是留在村子里，从未离开过。
采果爹娘的爱情故，事是理想与现实的结合。
“娘，其实去哪儿住没那么重要，只要跟娘在一起就好。”采果给娘捶捶肩，有个靠谱的娘，省事多了。
沈小雅握住女儿的手，心里愈发坚定，她就这么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不能让她被人伤害了去。
“娘，我打算多种种菜，种一些萝卜，萝卜可以做腌菜，可以长期留，我们也可以卖，最划算了。过几日我想去城上看看，买些种子回来。我也要干活赚钱，不能让娘一个人负担家里。”
采果以前老家也是农村的，她也干农活，对种地不陌生。
“果儿，难得你有这心思，只是我们家没地，就咱家旁边那一分地，种得了多少。”沈小雅蹙蹙眉，思虑着该怎么办。
“没地？”采果仔细想想，家里确实没地。
离福家村远一些的一头，有座名为“田园”的庄子，主人家是一姓田人家。听说这田家有人在宫里当官，得了这片大部分的地。
福家村的田地，大多都是田家的地，属于村民自己的很少，各家种的地大多也都是租田家的。
杨家还没分家之前，拥有的田地就很少，杨家三兄妹分家时，杨大荣作为老大分到的田地却最少，只有以前还没卖掉的房子，还有半亩地。
杨大荣把房子卖掉还债后，就是在家里的半亩地上建立了新房子，但新房子不及以前的宽，好在采果家人不多。
老二杨大华因生有儿子，分到的地最多。三女儿大娟因要出嫁，只有多加一些嫁妆，田地都没有。
家里田地少的，想要种地就只有租田家的地了。采果家以前也租，自杨大荣死后家里没有劳动力，沈小雅就把田退了，不然无力交租金，这么多年来就靠她一针一线，把采果养大的。
“娘，那我们租田家的地好了，女儿也能干活。”采果有雄心壮志，她就不信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是好，你先试试，种得成再租不迟。听说田庄里来了新管事，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租金有没有变，我之后再去打听打听。”沈小雅谨慎小心。
“好。”采果听娘的。
沈小雅想了想，道：“我们过段时间再去城里吧，去寺里拜拜，上次太赶了没有去，要不是菩萨保佑，这次你就不能安然回来了。”
采果翻了个白眼，要是菩萨保佑，她就不会有此劫难了。
在去城上之前，采果也有事干，她练练毛笔字，练练水墨画，提升自己的修养。
这天，采果杀鸡准备做晚饭，晚上吃鸡。上官赤霞那家伙很虚弱，需要好食物来治愈他，采果也不吝啬。
“果儿，小心，别伤着了。”沈小雅出来看女儿杀鸡，担心她伤到自己的手了。
“娘，不担心，杀只鸡罢了。”采果对娘笑笑，一刀砍下，把鸡头分离了鸡身。
沈小雅看女儿干脆的杀鸡方式，莞尔一笑：“果儿胆子大了，以前看到鸡都怕，鸡爪都不敢吃。”
“娘，那是以前，经过这么多灾难之事，我已成长了，再说我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干点活怎么行？”采果嘻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