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因果报应
胡荣轩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产生过杀人的冲动了。好像大概是杀了夏秋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产生过**望，夏秋慧那个女人对他施了什么魔法他无从知晓，他太过清楚十年前杀死夏秋慧的那一刻他确确实实产生了后悔的想法，这在之前从来没有过，包括第一次对周梅下手，闻到空气中周梅的血液所带来的腥味时，他甚至兴奋到**，他觉得世界上再没有哪一种气味能和这种味道比拟了。
派出去调查的人依然毫无所获，不仅没有查到陆康的行踪，就连那前几个死去的人是不是当年的那三个人也完全查不到，因为现在是敏感时期，胡荣轩不可能亲自现身让人去调查，所有的指派他都是秘密进行，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要不然他真的想剖开这个调查的人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愚蠢的构造。
不过这些调查的人虽然有关于陆康的行踪毫无线索，但是关于张才俊的死却有了一点意外的发现。张才俊在刚回国的那几周经常和一些朋友聚会，而聚会的场所就选在新岗大桥附近的一家名叫虎骨的酒吧。胡荣轩点燃一支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但是他并没有把烟放在嘴里抽，他不喜欢纸质的烟嘴放在嘴唇上被口水浸湿的感觉，但却极其喜欢烟的味道。每一次只要他闻到烟味，他就脑袋里的脑浆在翻滚，他的思想就越能集中。
如果他没有记错，孙伟和李格还有彭泽三个人的死亡地点都是新岗大桥，而那三个被他夺去性命的人也全是在新岗大桥附近，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如此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人想要取他性命为他人报仇了。敌人在暗他在明，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可他丝毫没有慌乱，他这种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又怎么会惧怕死亡。
晚上九点钟是虎骨酒吧最热闹的时候，穿着性感的女人不停的在舞池中摇摆，而大多数的男人也基本上有了锁定的目标，剩下的一群人仿佛是丛林中守株待兔的狮子，在目标没有来临之前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的吧台上并没有多少人坐在这里喝酒，往常这里是搭讪聊天的最佳之地，但今晚就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这里，他穿着考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气质，期间不是没有女生贴上来，但都被他冷淡拒绝，没人清楚他的目的，也自然没人知晓他眼中流动的算计。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吗？”
站在吧台后面的是三石，他并不是专业的调酒师，之前他跟在调酒师身边学了一段时间，由于今晚上酒吧里聘请的两个调酒师都临时请假，酒吧经理只好让他临危受命。
“一杯水。”
三石一时没反应过来男人说的话，来酒吧的人竟然要了一杯白开水，这让三石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男人看出来他并不是专业的调酒师吗，可就算不是专业的，他的技术也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呀。三石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好给男人端上一杯水。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陆康的人。”
胡荣轩对酒精类的东西尤其讨厌，连闻到都会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为了调查陆康，他根本不会踏足酒吧。
“陆康?应该没有。”
怎么最近天天有人来他们酒吧打听这打听那的，先是警察现在这个男人也来打听事情，难道他也是警察，看着不像啊。
“或许他现在的名字不叫陆康，陆康或许是他以前的名字，或者说你知道你们这儿有谁曾经换过名字吗。”
他派去调查的人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陆康的行踪，连他远在老家的母亲都已经查到了，但她母亲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做些什么。约是隐瞒行踪就约是可疑，如此看来陆康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了。可是他现在在哪里有做些什么，胡荣轩不知道。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如果所有的推测都是正确的，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陆康一定会亲自来找他的，可是在那之前他倒是想先于他先于警察先找到他。
“换过名字的人?这个我不太清楚，如果换了名字这种事情一般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人吧。”
三石自己的名字其实就算是比较独特的了，因为他出生之前父亲做梦梦见三块石头所以就给他取名三石，如果他要改名字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不过提起名字三石的脑袋里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太独特，以前也问过他名字的来源，但是他从没有告诉过他。
随后胡荣轩没有再说话了，三石也没有把那个拥有独特名字的人的事情告诉他，其实最近他总觉得不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也说不清，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他今天来酒吧找我了，他应该是知道我换了名字，但是应该还不知道我新的身份。”
凌晨两点半的黑暗小巷里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靠在墙上，如果被人看见他在对着空气说话，肯定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早点动手?但是他现在一定有了防范，我们恐怕不会轻易得手。”
年轻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后含在嘴里，他从十五岁那年就学会了抽烟，最近两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把自己虐待死，他不害怕死亡，但只要想到母亲，他发现他对人世间还是有那么一丝留念，但路他已经选了，没有办法再回头，除了继续走下去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警察现在还没有查到我的事情，我们还有时间。”
很快他就抽完了一根烟，但是这根烟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
“为什么要少抽点，我现在还像个正常的人吗？”
他现在的样子的确不太像个正常的人类，他一身黑衣又隐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手指中间夹杂的红点，别人很难发现小巷里还有人。
“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年轻男人大力的把烟扔在地上，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但不过几秒钟他又颓然的靠在了墙上，他抬头望了望天空。
这个该死的城市连个星星都看不见。
“陈义，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田力这几天为了调查这个案子，已经连续好几夜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怀疑他随时都有可能要猝死了。
“根据夏秋慧的家人所说，他们当初在夏秋慧被杀害之后收拾她的房间时发现一条男式的内裤。”
陈义的话像是猛然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为什么这件事当初在查案的时候没有说出来，我记得夏秋慧遇害后她住的地方来来回回被查了无数遍，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先是彭泽女朋友的事情现在又是夏秋慧，虽然很不想，但田力还是不得不开始怀疑他们警察调查的能力。
“据夏秋慧的母亲交代，这件衣服被缝在了夏秋慧一件衣服的内衬，很难被人发觉。”
田力暗自在新路骂了一声变态。
“那夏秋慧的父母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这件事?”
“那个年代女孩子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被人知道夏秋慧未婚就和别人同居，而且对方还是个学生，肯定会受到别人的议论，她的父母不想她死了也遭受别人的议论，所以就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那就放过杀死她们女儿的凶手，就因为那该死的声誉。”
田力不能理解夏秋慧父母的做法，他不能明白这个世界上竟然声誉比抓住凶手还要重要。
“不要说了。”
阮顾把手放在田力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他不能赞同夏秋慧父母的做法但却理解，他之前处理过一个父亲杀死女儿的案件，在交代犯罪过程时那个父亲一脸平静，虽然很伤心痛苦但他一点儿都不后悔杀死自己的女儿，因为当时他的女儿从事了不正当的行业，每天在村子里被村民议论，这位年迈的父亲千里迢迢来到女儿工作的城市，见面时没有拥抱没有话语，他拿出包里准备好的菜刀刺进了女儿的身体，当时他的女儿面容上还带着见到父亲的喜悦之情。
“那物证现在在哪里?”
已经过去十年了就算这个男式内衣真的是凶手的，恐怕也无法鉴定出来了。
“早被夏秋慧的父母扔掉了。”
虽然不一定能鉴定出来但至少出现了一个物证，听见陈义这句话阮顾的脸上还是免不了露出失望之情。
“不过夏秋慧的父亲提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们迟早不被凶手折磨死也被你吓死，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到的这些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