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回归之路
人鱼在海中凶猛而矫健，他们坚韧的身体无惧海上的暴风雨，也可以抵抗海底的暗流和巨压，他们能够不眠不休地游上几天几夜。
“鲁赛特.赫瑞恩，埃特拉斯大陆上惟一一位在我之前的圣阶法师，人鱼们传说这位王冲击过神阶，并窥视过神明的御座。那是三百还是四百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他在提升位阶时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惜，如果我早出生几百年，就可以和他互相交流交流了……之后鲁赛特像无数力量到达顶峰的前辈们一样，出发去寻找通向异次元位面的道路。”
鲁克斯神情充满惋惜：“但是他也失败了。”
这段历史众长老并不陌生，在和人鱼们交往亲密起来后，互蹿门子坐在水边唠嗑都听说过不少。据说那位伟大的人鱼之王死得非常凄惨，他的尸体只有一半被海浪送回人鱼的聚集地——越强大的人鱼越毒，在水中没有生物敢于啃食他的残躯，腐败的身体全是被礁石激流撞烂的。
“连最勇猛的人鱼之王、类神阶法师都无法突破空间壁垒吗，难道我们注定世世代代都要困在这里？”
鲁赛特？有点耳熟诶？咦咦那不是人鱼之眼的守护灵吗？乔真没料到，空间里那个傲娇的意识居然这么伟大，明明只会对她放进空间里的东西各种不满，一副嫌贫爱富的口吻……听鲁克斯爷爷的口气对他很推崇，对了，他曾经到过神的住所？好意外的收获！“你以前那么厉害吗？可是下场好可怜呢。喂，一会和我说说神的事吧？”默默在心里和鲁赛特交谈。
鲁赛特高傲地说：“要我回答问题是需要代价的。”
“我不是收集了很多晶石矿物给你吗？”
“那种品质低劣的东西怎么能让我交待与神有关的事情？你觉得神明和区区晶矿有可比性吗？”
这是什么逻辑？“没有可比性吗？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好了，魔法师都有着来自元素的启示，可以掌握一定的位面法则，一个圣阶类神阶法师明知无数前人失败仍是向大海深处游去，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吧，说出来让我们研究研究？”
鲁赛特更生气了：“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个意识的碎片，在本体白痴地决定行动前就跟着左眼一起被分离出来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口气这么凶干什么？他说分离？呃，是挖出来吗？活着挖出眼珠……人鱼这种生命怎么说他们好呦？
乔能发现的问题，鲁克斯自然也发现了，“人鱼族和我们一样，族长都是法师，要负责用自己的意识守护族人。我的意识除了笼罩整个塞拉尔村，其他几个村也能照看一二，鲁赛特的领域是海洋，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决定开始一次旅行。瑟拉女王说过，祖父的尸体漂回人鱼的宫殿时，除了各种撞伤，更多伤害来自内部——那具坚韧的肉.体完全枯竭了，皮肉绽开，血液几乎没有，所有的筋络象海草那样容易折断。”
人鱼由于长期嗜毒，身体充满毒素，这些毒素让美人鱼一族即使死亡也很美丽，他们的尸体腐烂很慢，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保持娇艳鲜活的样子，更别提人鱼之王的躯体，死后十年不腐也不稀奇。
那为什么？
“魔力反噬。”长老们彼此交换眼神，心中都是一紧，是面对什么需要一个类神阶的大法师爆发魔力到这种地步，居然被反噬的力量将身体彻底破坏殆尽，以至于死无全尸？
“人鱼本来就是空间系的大师，他们跳跃空间的能力仅次于魅族，何况还是自己熟悉的海上？这只证明了一点，鲁赛特找到了位面的大门，可是他的能力不足以打开那扇门，以至于失败死亡。”
一个长老猛捶桌子：“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呢，真找到了大门，告诉大家一起努力多好，类神阶啊！”
人鱼的寿命是很长的，那个时候圣阶顶峰类神了，再修炼个几百年说不定就……
“大概他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吧。”乔在纸上不断涂画着，冲击神阶、窥视神座，挖出眼睛交待遗产，远行，死亡……她把这些词用线条连来连去，这其中的关联……
“乔，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累了吗？”泰莉娅温柔地擦擦小姑娘的额头，小孩子体燥，室内温度是不是高了点，看她这一头的汗。“嗯，你在写什么？”
乔把纸笔收了起来，抬头笑笑：“没什么，有点儿困。”她打了个呵欠。
“早就该休息的，午睡时间都过去了，乔先到边上的瞑室睡一会，小孩子要多睡多吃才能长得快。”
“对对，快去睡，多睡多长~”不用怀疑，这是太叔公慈祥的声音。
长大了好那啥么？乔无心多想别的，现在她满心的恐慌。
乔已经肯定自己【见过了神】，并且被封住了夜晚的记忆，同时剥夺了与祖树沟通的能力……那么，这是否就是神罚？
鲁赛特是不是也遇到了和她一样的事？祖树说神不可冒犯，什么样的行为是冒犯？窥视？她试图窥视神明与人类的结合，而鲁赛特窥视到了什么？
那位强大的人鱼之王受到了什么样的神罚？他匆匆交待了后事，将自己的眼睛留下，独自游向大海，当时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绝望还是……
不行，不要绝望，她现在除了失去记忆不能联系祖树，一切都好好的，往好的方向去想，鲁赛特也没有给人鱼一族带来灾难，这说明神并不会因一个人的过错而惩罚一族是吗？
被送到隔壁瞑室的乔脑子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她翻来翻去，哪里睡得着。
议厅里的各位长老，也被小导师那句“非去不可的理由”纠结住，推测了很多奇怪的论据出来，始终不能解释得满意。
所谓会议，就是要用无数悖论理论把人纠结至死……
鲁克斯也有些疲倦，他按了按额头：“其实，有个地方我们一直没有去关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