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适应自己的角色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玉儿。
玉儿却在看着江恩。
江恩心想：要坏事！
他连忙笑着说道：“唉......忘了忘了......你们看我这记性......玉儿小姐家里，昨晚刚遇到一件糟心事，今日又与我长途跋涉三十余里，怕是累糊涂了。请知县大人为她备间房，让玉儿小姐好好休息休息。”
“是是是......”耿庆文忙不迭地答道，连忙转头呵斥儿子耿少，“还不快带玉儿小姐下去休息？”
耿少似乎还在梦游一般，光是点头，脚下却不动弹。
“咦......”耿庆文恨铁不成钢地咬牙跺脚，碍于江恩的面子没有当场发火，赶紧挥手招呼身边的下人，“快，快伺候玉儿小姐休息......耳朵都聋了吗？”
江恩起身绕过耿少，来到玉儿身边，将她拉到一侧，又回头礼貌地朝耿庆文笑笑，这才压低声音对玉儿说道：“玉儿......现在可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
“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破晓山的！”玉儿赌气地说道。
“你......你......你你你这个样子能去吗？”江恩上下指了指玉儿的身子，“耿少这家伙，老实巴交的，值得托付终身。我待会儿挑一好日子，你们尽快成婚，才能瞒住众人的嘴......你放心，我保证找到那两个坏蛋，亲手交到你的手中，忍你处置。你看怎么样？”
江恩在不知不觉间，彻底融入了当下这个角色，理所应当地肩负起了这些七零八落的琐碎事。
玉儿咬着嘴唇想了想，这才抬起头，眨巴着眼问江恩：“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是后话......你先去休息，我和知县大人去看看马车的情况！”
江恩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嗓门让耿庆文听见。
耿庆文赶忙上前，催促下人们扶着玉儿下去休息，自己则抱拳说道：“怎敢劳烦公子亲自去......下官已经让犬子下去安排了，公子放心便是......这些菜已然凉了，下官吩咐厨子再做些来......公子请上座，品品下官珍藏多年的一壶老酒如何？”
江恩也不推辞，目送玉儿离开后，自然地坐到了上座。
耿庆文等江恩落座，这才坐到他的左侧，端起下人刚拿上来的一壶酒，亲手斟满江恩面前的酒杯。
江恩却紧皱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就在昨晚，玉儿小姐家的龙牌......被盗了！”
耿庆文一听江恩说龙牌失窃，第一反应是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出了事，江恩会不会治他渎职之罪。
他半边屁股都没坐热，连忙起身跪地：“下官失职......下官这就派人去查，三日之内，一定会将盗匪缉拿归案的！”
“起来吧！”江恩懒懒地说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别动不动就跪......我是要问你，这玉儿小姐的母亲，也就是你的亲家，她怎么会有龙牌？”
“这......”耿庆文一时语塞，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江恩面前。
“实不相瞒，下官对此人......不甚了解。近些日子，民间有关龙牌的传闻比比皆是，下官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还望公子谅解......”
“嗯......”江恩点点头，心想：“你不肯说，那就让你儿子来说吧！”
因为江恩已经听见院子里耿少“咚咚咚”的脚步声。
耿少来到屋中，朝耿庆文和江恩抱拳弯腰，施完礼，铿锵有力地说道：“父亲，马车一事已经安排妥当，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打造妥当！”
“你过来！”不等耿庆文开口，江恩抢先说话了。
耿少连忙抬头看了他的父亲一眼。
“江公子叫你过去，你怎么站着不动？”耿庆文愠怒道。
“是......”耿少颔首，这才来到江恩面前。
“在下......嗯......有事请吩咐！”耿少的思维逻辑似乎有些混乱。
江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面前的酒杯，认真地嗅了嗅，猛然说道：“哇......耿大人，真是好酒啊......什么波尔多庄园......和这酒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耿庆文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波尔多庄园，光听这名字，心想一定是外邦进贡给皇上的美酒。
他微微一愣，赶紧说道：“公子过奖了......能得到公子的赏识，这壶老酒，也算遇到知己了啊......”
说着，又替江恩斟了一杯。
江恩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耿少，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会对玉儿真心好吗？”
“啊？”耿家父子俩一心以为，从江恩嘴里说出的话，一定是关乎朝廷，关乎破晓山的大事。谁也没料到，他竟然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耿庆文连忙讪讪笑道：“看来公子对玉儿小姐极为上心啊......下官保证，等玉儿小姐嫁过来后，一定不会受半点委屈！”
江恩白了他一眼：“我没问你！”
耿庆文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嘿嘿”干笑了两声，把目光投在了儿子耿少的身上。
耿少也是愣在原地。
不知如何作答。
“不要挤眉弄眼！”江恩没有回头，就知道身旁的耿庆文肯定在给儿子使眼色。
耿庆文这下彻底服了。
背后长眼睛这种神奇的人，怕是只有说书人嘴里才会有吧。
耿少只好盯着江恩的认真而又凌厉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对玉儿好！”
“很好！”江恩拍手笑道，“那你告诉我，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抛弃她？”
“江大人放心......在下之前是糊涂了，心想着玉儿母亲曾涉足江湖，身份特殊......我要做了武状元，皇上一定会过问在下的家事......而皇上十分忌讳朝臣与江湖人士有牵连，所以......”耿少开始称江恩为“大人”，说明刚才出去的当儿，耿知县的师爷没少提醒。
“我早就猜到了......”江恩很满意他的答复，“婚姻一事，确实得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但两情相悦才关键！我刚算了一下，三日后，是百年难遇的良辰吉日，你和玉儿抓紧时间成婚，错过了，可是要再等三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