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逆天而行

第182章逆天而行

唤出灵睛，划断绑着她的绢巾，返身往烈天行的方向去，迎面六矢弑神天箭拉出刺眼光亮，她心脏的位置就是箭矢即将命中的靶心。

她停下了动作，这样也好，把这一切彻底结束，然而轩辕世昊甩袍一响，从她头顶一跃而过，就像当年那样流风回雪的转身，停落在她面前。

“不——”她惊呼着慌忙推开轩辕世昊，可为时已晚，六矢穿心，鲜血飞溅，红透了她整个视线。

轩辕世昊试着握紧手里的佐千秋，梵生曾说过：‘三世寒月对孤影，天地苍茫无一人，唯剑在手，一佐千秋，此后它便是你的掌门佩剑，与你与七翠同在。’

然而佐千秋在他手里碎裂，世间所有能工巧匠都无法修复完整，他看向凌小敏，嘴角含着血，眼里渗着泪，想跟她说不要内疚，不要悲伤，生死亦欣然，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因她改变命运，即便重生为上仙也是一样的，命运如此，捉弄也好，天意也罢，他明知会死也挡下六矢弑神天遣箭。

只是，菁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今生长别，唯愿轮回的时间不要太长，不让你一等再等，哭坏了那张笑起来跟月芽似的欢颜。

“皇兄！”轩辕世天飞奔过来，想扶住哥哥，可哥哥化成了光斑，暴雨冲涮几下就消失掉了。

情伤他们落到凌小敏身边，出了这样的意外，他们无心再和烈天行打下去，情伤刚要说话，凌小敏控出天灵石的力量，把他们逼退开了数丈，她提上灵睛就朝烈天行一剑刺出。

是烈天行下令放的弑神天遣箭，她要烈天行为轩辕世昊偿命！

凌空响起一声清亮的啼鸣，梵生点足一跃，从小鲲身上飞身落地，及时并指紧住灵睛的剑锋，道：“我会不让你的手染血，你想杀谁，我替你杀。”

演殇剑在纯澈而又夹杂沙哑的嗓音里现显出来，掌心轻微划破，紧剑入手的下一秒，剑刃艳冽衍生，雨打湿在上面跟血一样。她看进眼里，轻摇了摇头，道：“不用你管，我欠的债我自己去还，我想收的债也自己去收，你始终是你，而我始终是我。”

撇开他，举剑杀近烈天行，他横身一挡，灵睛就刺入他胸口，只差半寸就会伤及心脏。

白袍浸出鲜红的血，轩辕世昊死前的那幕一下子在血色里清晰重现，她颤抖着收回灵睛，哭喊道：“世昊死了，就死在我眼前，为什么？明明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我却偏偏死不了！”

不要再有人因她而死，不要！

催动天灵石的力量，强行冲破明心草对魔心的抑制，他惊慌了，大喊一声她的名字，汇出法力想强行阻止，她微一动用天灵石的力量就把他的法力反弹了回去，他身上伤势太重，经不起这样一击，连退数步，还好有小鲲扶稳了他。

血浸出他惨白的唇角，他忍住伤痛，伸出手对她道：“跟我回去，敏敏，若你执意唤醒魔心，那就回不了头了。”

她哭着笑了，还要回头做什么？早就应该醒觉魔心，让自己成为天下公敌，让他决绝的拿起演殇，一剑送她神形俱灭，早些如此，轩辕世昊也就不会死。

他摊开来的掌心，温热又细腻，只要她把手放进去，他一定还她一个十指相扣，最让她印刻的，是那场闹剧一样的婚礼，她坐在花轿里，正六神无主的时候，他轻轿掀帘，如若此刻般向她摊开掌心。

“敏敏，跟我回去吧，”他近乎低声相求，眼角淌下的雨水里混进了泪。

她却道：“你不是叫我滚吗？这又叫我回去，瞒骗了我那么多事后，你现在说的每个字每句话，我都不会再信，我只会按我想做的去做，今天你拦着我杀烈天行，我就让天界从此不得安宁，不死不灭的我，一定要让整个天界为世昊的死而付出千千万万倍的代价！”

腾身飞进半空中，天灵石绽灼出五色斑斓的光芒，任何人略微靠近都会被弹开，只能在地表上睁大眼睛看着，看清楚醒觉了的魔心将天灵石的光芒吞噬成黑色，然后凝结进她的眉心，赤红的七瓣莲花印记红到泛黑。

因为魔化，眼角眉尾勾带出了邪妄和乖戾，昔日的桃粉唇色变成了嗜血的红，那回视他的目光，充斥满了怨恨，她就这样看着他，尖锐地重复一遍：“不死不灭的我，一定要让整个天界为世昊的死而付出千千万万倍的代价！”

她一紧手，震断了天帝戴到她手腕的手串，续道：“我曾经以为天帝待我很好，把这手串当宝贝般收着，直到我发现我的行踪总是么轻易就被能天将找到，我才明白过来，是这手串在暗中牵引，天帝根本不是待我好，而是从一开就把我当犯人一样监视着，既然如此，怕我拿着天灵石为祸苍生，那就好生看着，机关算尽后，我如何让你们悔不当初！”

话完，她遁隐身形，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接下她又会做什么，情伤他们分开去找她，小鲲先送梵生回天雪圣殿。

烈天行领着天将回天庭去了，不知道该怎么向天帝复命。轩辕世天也领着兵马回宫，不知道哥哥还能不能活过来，哥哥死得这么惨烈，他不恨苍天无眼，只恨自己是区区凡人，不能像凌上仙那样可以为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