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缘还是劫

第119章缘还是劫

叶百心私下交待过她，那瓶药经过反复提纯，不止对梵生有效，对她也一样的，但这药见风稀释，两三秒的时间里就会失去药效。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在他混乱而又还有一丝清醒的目光中，拔掉瓶口的塞子。她自己不能被药迷惑，万一梵生强行用法力抵触药效，逼得他自己走火入魔，她才能及时应对。

“不，不可以！”梵生爬了起来，强迫他自己朝寝殿外走去，她一步到他身后，哭着抱住他，迫使他闻到像沉年老酒般浓烈的药味，隔了两三秒后，她才道：“没有关系的，大不了等你清醒后，把这段记忆从你和我的脑子里抹去，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行…”他解开她的手，残存的清醒支撑着他离开，逃一般能逃多远算多远，然而药效在他身体里起伏，麻木了蛊毒，哄骗了理智，连带剧痛都三两下挥撵掉，取而代之的是欲/望被教唆，神使鬼差地让他停下脚步，回转过身抱起了她。

她阖上眼眸，一紧手，灭了殿里所有的夜明珠，在昏暗的一片的世界里，静听雪花飘落的声音。

他封沉的寂寞很快被勾动，交织在欲/望里彻底了颠覆神思，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没有意识，只有最原始的反应，一个挥袖落下白纱几层，隔出旖旎，把那多余的衣裳或是白袍，一件不剩地丢出来。

这般和他有了夫妻之实，是缘还是劫？她问自己，而又得不出答案……

窗外天明，落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凌小敏换了身衣裳就匆匆去了花凡那里，花凡刚起身，没有多问便吩咐侍女备热水，让凌小敏先好好洗个澡。

等她洗完出来，花凡担心道：“姐姐能帮你些什么？”

凌小敏勉强笑笑回：“能借姐姐的卧榻给我睡会吗？可以的话，我想多睡几天，或是更久。”

花凡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女儿身，她能感同身受，男女欢好建立在两情相悦，是感情的宣泄，可是这一夜里更多的是牺牲和付出，而又未必能花开结果。跟在梵生身边多年，再清楚不过梵生最最最给不了的就是爱。

凌小敏脱外衫时扯了下嘴角，她背着对花凡，不想让花凡知道，但花凡心思细腻，还是察觉了，去取了药来，道：“别瞒姐姐了，让姐姐帮你上药吧。”

“嗯。”她架不住有些尴尬，坐在榻边不敢看花凡。花凡轻褪掉她里衣，看到她身上密布无数淤青时，花凡湿了眼眶，这每一处淤青都是啃咬后留下的。

“我真的没事，”她埋低头道，这个时候还说假话，肯定骗不了花凡。花凡擅着手上完药，道：“要不我去叫百心来，给你调配着止疼的药。”

“不用了，怪不好意思的，”她慌忙回，穿好里衣把身子躲进被子里。

“我就在外面忙，不会离开凡尘殿，若有哪里不舒服，马上叫我。”花凡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凌小敏点点头，拿被子把自个蒙了起来。

叶百心的反复提纯的药，当真很利害，原本还以为一次就够了，哪知梵生整整索要了一夜，近乎没有消停过。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经不起这样折腾，现在混身上下没有疼的地方，但最疼的是心脏，疼得没完没了，疼得她躲在被子里哭到擅抖。

“爹爹！”丫儿正吃着早餐，瞄见爹爹了，搁了筷子就往爹爹跑去。

可是爹爹没有抱起她，抚了抚她脑瓜子就对跟出来的花凡道：“你不去七翠了，让情伤和墨素去。”

“是，我也想留下来陪着小敏。”花凡道，知道梵生这会来凡尘殿找她，绝不单单只为去七翠一事。

梵生也不回避，问道：“她还好吗？”

“睡了下，不过应该不太好，小敏想在我这里住一段日子。”

“随她好了。”梵生听似一如往常般冷漠，但他的目光望向了凌小敏所在的方向，停了一会才收回，续道：“好好照顾他，在我回来之前。”

“圣尊要出去？去哪里？”花凡连忙追问，果不其然，梵生的答案和她猜测的一样。

“我要去杀了南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