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0丑话说在前头
天亮的时候，左及川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地上的血已经有人收拾干净了，宫里的宫女嘴都紧的很。就算是看到了什么，也绝对不会说出去。跟电视剧里演的完全不一样，皇宫里就没有闲话这种东西。除非宫外的人拿钱打点，否则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
太医再次被宣进宫的时候也是无奈了，前面一个男的睡了醒不过来，这次又来个吐血的，明明都是男人，偏偏皇帝上心的很。实在不怨他们往歪了想。
诊断的结果跟顾诚人掐脉的诊断差不多，气血攻心，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导致血不归经，才会吐出来。
洛琛上朝回来就听洛凌跟他说了这件事，说大半夜的左及川吐血了。洛琛还愣了一下，以为是左及川水土不服呢。谁知道居然是受了刺激，这几天还什么都没干呢，刺激个毛啊。
“过些日子就要去军营了，你这状态行不行啊？”洛琛有些忐忑地看着左及川青白的脸色，可千万别死在军营里，他现在可是一个外援都折不起。
左及川摆摆手，转头将一整碗的猪肝汤一饮而尽：“哎呀，没事，就是睡觉没睡好，吐点血而已。说不定就是白天跟人冷不丁拼力气，没缓过劲来罢了。”
洛琛点点头，这个说不定有，据说镇国老爷子回了家就卧床了，胳膊腿都疼，估计是很久没有跟人火拼了肌肉拉伤了。
转头看看洛凌，洛琛也开始担心起来：“你行不行啊？别上去了也肌肉拉伤什么的回来也吐血，实在不行就都别去了在家练练轻功什么的算了。”
洛凌狠狠地白了亲弟弟一眼：“你不抹黑你哥我能死是吧？爷我可是天天混军队的，跟他们着半路出家的怎么能一起算！”
别说别的，就他们中队的训练强度，一般的老百姓都能死在营地里。他们就那么天天风吹日晒的，皮糙肉厚都习惯了。哪儿像左及川这种走巧劲儿的，跟人拼个技术还行，真死磕力气的妥妥扛不住。
洛琛不过是扯他哥玩，其实并不担心，军队的训练强度他是知道的。别的不说，洛凌的耐揍程度一般人拼不过他。转头看看裹着毯子面色也不算好的顾诚人。
“你没事吧？昨晚上没睡好？”半夜让左及川给咳嗽醒了，进门就看见他吐血，肯定睡不好啊。
顾诚人笑了笑：“我又不去军营，一会儿补个觉就好了。”
洛琛眼珠转了转：“还有一个呢？也水土不服？”
顾诚人看看窗外：“昨晚上过来看看川哥的情况没什么事就回去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儿呢。”
应龙去了后~宫，并未直接去找重华，而是远远地站在宫墙上看着坐在花园里跟艾茉莉喝茶的重华。昨晚上顾诚人的那些话如同肉刺扎在应龙的心口，拔不出来，消化不了。这种感觉仿佛被剥光了扔在马路上让人围观一样煎熬。难以形容。在当年将重华送走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要给父母报仇，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妹妹是碍事的，有妹妹在什么都做不成，所以就将妹妹送给了亲戚。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十多年已经过去了。
倘若不是左及川掺和到了重华的穿越中，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认这个妹妹。好好的让她生活，有什么不好呢？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甚至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有这样一个哥哥，什么好处都没有。甚至还有可能被仇家绑架作为人质来牵制他。一点点幸福都不会存在。可当时他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居然与重华相认了。
应龙永远都记得重华第一次看到血液检查报告时候脸上惊诧的表情，并不是拥有了亲人的喜悦，而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惊诧。
后来，渐渐磨合，后来，重华在无助的时候开始依靠他，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起来。
可是重华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他。
伸出手的时候，他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将重华救出那个坍塌的世界，可是重华看着他的眼睛，转身奔向了另一个男人。在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妹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执念，全凭一息执念，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研究再次穿越异世的办法。不惜任何代价。可如今真的见到了重华，他却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方向在什么地方了。
重华正在跟艾茉莉谈论如果穿越了是去电视剧里该怎么生活，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抬头朝着宫墙上看过去，却空无一人。
“怎么了？”艾茉莉正在低头笑，抬头就看见重华一脸探究地看着外面。
重华摇摇头：“嗯~就是觉得有人在看我。”
艾茉莉也回头去看：“你家皇帝陛下来了？”
重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都不会觉得违和么？”
艾茉莉耸耸肩：“有什么，我发现顾诚人是阴阳师的时候才叫违和呢。真的见鬼啊，当时给我吓坏了。”
电梯见鬼那次简直是毕生难忘，还有家里满地都是血什么的，换个人恐怕也就吓死了。幸亏艾茉莉是吸血鬼，比人类要坚强的多。毕竟可以直接撕开电梯门逃跑不是么，换了人也就只能干害怕而已。
“那个，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我是吸血鬼的事？”艾茉莉有些歉意地看着重华。
重华叹了口气：“如果换了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这种事很难说出口的，我能够理解。”
艾茉莉笑了笑：“幸好我们现在都已经不吸血了，不然你可就危险了。”
重华眨眨眼：“也有可能是暮光之城啊。”
艾茉莉一愣：“咱俩？暮光之城？”
重华再次眨眨眼：“你和顾诚人啊。电影里不就是那么演的么，第一个察觉到你是吸血鬼的人就是他，自然要展开一段没羞没臊的恋爱啊。”
艾茉莉眼神飘远：“别扯了，就他，不弄死我就不错了，还恋爱呢。”
她现在还记得顾诚人当真有那么一两次认真地研究着要不要弄死她呢。对于顾诚人来说，人类、吸血鬼、变种人，没有任何分别。在阴阳师的世界里，就分活人和死人两种。她对他来说几乎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她从未见过顾诚人为了她神色大变，或者牵扯到一颦一笑。根本就没有这回事。顾诚人什么时候都是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那种笑容在她看来甚至是无奈的，就好像再说，看这些可怜的小傻瓜，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反而觉得你们俩会有点什么。”重华作为资深作家，小说写得多了，桥段记得自然多：“就是那种感觉。他虽然面上淡淡的，但是其实还是挺把你挂在心上的。你看，你之前说你被抓走的时候，他去救你了吧？”
艾茉莉眼神再次飘远，他并不是为了她才去救她的好么少女，他是为了阻止天下大乱才去阻止她继承家主之位的好么。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启禀娘娘，陛下传令，今日的晚膳在德善阁用。您和艾小姐去前面用膳。”
重华一愣，让后~宫的人去前面吃饭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洛琛每晚是肯定要回来吃饭的，但是叫她到前面吃，还是头一次。
艾茉莉也觉得挺惊讶的，毕竟宫规摆在这儿呢，这几天她也没见到一起来的男士们，突然说去前面吃饭，这算不合礼法了吧？
因为也不是宫宴，就穿了家常的衣服去。洛琛那边几个人正在聊天，重华和艾茉莉就走了进来。
“过来了？”洛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重华穿古装确实比穿现代服装好看的多。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温婉，是现代人很少有的了。他第一次见到重华的时候就觉得她乌黑的长发倘若这样挽起，簪着簪子一定非常适合。
顾诚人捧着一杯****正在喝，见重华进来，放下杯子随意说道：“对了，那天来的有点急，没给你介绍，这个是你亲哥哥。”
重华：……
洛琛：……
应龙（双眼如同利刃一般刺向顾诚人）：……
“what？！”艾茉莉捂着嘴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