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在徐州(下) - 重回北魏 - 黄皇室主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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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在徐州(下)

在偏室用过晚餐,各人洗漱之后,回到前堂,继续闲谈,亥时后,任城王见李彪等人犯困不已,才让散了。李彪等人都被留宿在刺史府。

与李彪等人走出小院,与李庭知客气作别,拓跋慎也觉得困倦不已,正要去告辞去休息,却被任城王留下。

回到前堂,拓跋慎忍着困意,问道:“不知王叔祖还有何吩咐?“

任城王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可吩咐的,留你下来,是因上旬皇上发来诏书,随诏书的,还有皇上、左昭仪给你的书信。我都放在内房里,你可随我去取。“

“诏书?是给我的?“

任城王摇摇头道:“不是给你的,是给蒋少游的。“

“蒋少游?“拓跋慎想了想,说道:“可是令蒋少游去洛阳考察魏晋旧址一事?“

“皇上给我的信中,是这个意思。你去取了,明日给蒋少游便是。“

拓跋慎点点头。

出了前堂,在十来个仆婢的簇拥下,拓跋慎和任城王往内寝去。

前堂距内寝,也就百十米的路程,是以两人很快就到了内寝正门外。

刚跨过内寝院正门,便见王妃李氏和几个打着灯笼的婢女朝这边匆匆走来。

“妾见过大王,见过皇子殿下“李氏上前肃礼拜道。

“慎见过王妃“拓跋慎还礼道

任城王笑道:“二郎去见太妃时,王妃在后厨张罗,故此你没见着“

这个倒是,今天不止他和李彪这些人,还有于忠那三十个军士的酒肉饮食要应付,虽不用李王妃自己操劳,处理好这么多人的饮食酒水也挺麻烦的。

想到这里,拓跋慎又道:“今夜多劳王妃辛苦,慎深感在心。“

“岂敢说辛苦,妾自归大王,皇子殿下尚是初来我家,哪能不尽心。“

任城王在旁道:“王妃说得甚是,二郎难得来我家一次“

言罢又对李王妃说道:“二皇子今夜要在内院留宿,王妃可先去把左厢收拾一下。今日事多,你多有劳累,先去休息,不要等我了,我还要去太妃那里请安。“

李王妃点头应道:“是“

任城王“嗯“了声,便与拓跋慎往房里去。

虽是内寝,当然不会单是一见卧房,也分前后室的。拓跋慎和陆光、刘腾,几个侍女留在前室,任城王独自进了后室,片刻之后,任城王拿着两个锦盒出来。

这两个锦盒,都是封着的,一个上面的封纸上印着门下侍中的公印,封的是侍中抱嶷。另一个锦盒的封是内行令王遇和左昭仪印。

看了封印,拓跋慎就明白,封门下印的,是给蒋少游的,封内行印的,是给自己的。

这两个锦盒,蒋少游的只能他自己开取。自己这份是私信,等回去私下拆看吧。

将两个锦盒收好,拓跋慎与陆、刘二人在侍女的带领下到了给他准备的左厢。

洗漱过后,拓跋慎让陆光、刘腾先去休息,自己举灯窗边,拆开锦盒,取出皇帝和冯清的信。

皇帝的信里面倒没说什么,只说了一些注意安全,不要懈怠学业的话。冯清的书信里面也是要他在外注意安全,不要犯险,九月天寒,路上要多备衣被,多穿衣服,知冷暖,另外还说了几件生活中的事和宫中的事。比如依娘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比如她新近结识了一个叫做法慈的女尼,比如冯诞转给了她一只冯润送给她的鹦鹉,可惜才养了两天就被老鹰给扑了。

除了这些家常,其中还有一件事,就是冯熙请了中书监高闾当了拓跋恂的老师······

将两份信函重新放进盒中,拓跋慎闭上眼,吹灭烛火,安坐席上。

跟拓跋恂的关系,看起来不好修复了。除非他肯学南朝的刘浚没下限的跪舔,或许能缓和关系。可拓跋恂有后科的风险,要不然就算他不喜拓跋恂,也不会疏远他,平日只多跟拓跋恪来往了,更别提自己曾经还有在北苑卖他的事了。

虽说他有紧急时刻往南朝避乱的想法,但这个事只是后路,不是优选。在建康他敢得罪萧衍,把陈家母子留下,就是想给自己留个未来可用的人才,哪怕这个人才可能被他毁了,也没想留给萧衍,因为萧衍不是他的第一选择,得罪萧衍的后果只会在他真投奔南朝的时候显现,但那是以后的事,却不是眼下顾忌的。

而且以萧衍历史上的表现,他当了皇帝以后,待士族阶级以宽厚为主,不妄杀人,不激化矛盾,就算不喜欢某人,最多冷遇你,而不会像萧赜那样记人小账,这也是他能安稳统治四十多年的主要原因。所以秉着君子可欺之以方,当时他才会断然拒绝萧衍的要求。

萧衍远在天边,拓跋恂却近在眼前,是他现在就得面对的。

这次使南之事,李冲为他饯行,郑道昭临时进使团,虽都表明了他们有拱自己上去的意思,但拓跋慎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能做皇帝谁不想?可这事不是容易的。

要说李冲与他的联系还没有他和郑家之间重,可郑家郑羲老迈,平时不受皇帝的信众,年纪又老大了,郑懿只是个尚书郎,郑道昭也一样是个郎官,论重要性还远不如他哥哥郑懿,父子三个人捏在一起还不如李冲一半重要,可李冲虽然愿意倾向他,又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可是以他的谨慎性格,锦上添花还行,紧急时刻雪中送炭未必做得到,他要想顶上拓跋恂的位置,就不能把希望完全放在他们身上,主要还得一靠拓跋恂自己作死,二靠自己第二子的身份,三靠自己上进努力,如此才算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才有可能顶掉拓跋恂。

这三者中,第一条最是重中之重,否则基本不要指望,毕竟本朝五代皇帝都是长子长孙即位,没有特殊的原因这一情况改不了。

李冲,郑羲可以帮他打打边鼓,可是无法指挥拓跋恂自己作死,与其接受他们的示好,不如循着历史线进展找机会更安全。

······

八月二日,天明三刻,彭城,直通东门的大街上响起一阵马蹄声,随着东门大开,任城王军府骑兵参军一身便装,乘着高头大马,勒马出了东门,在他的后面跟着几个军府僚属和五十多个徐州骑兵。

在这些骑兵身后,是一辆驷马(注)重车,车门与普通车不同的是门朝后开,车宽相当于普通的两辆车,重车四面车厢上绘着云纹,轮上也是彩绘,车顶罩着重纱,垂至车窗,车门、车窗处也放下纱帘,在车顶四角悬挂的铜铃一路“铃铃“作响,在重车后面的还有六七辆马车,其后就是三百身穿戎装的骑兵。

城东十里驿站,马住蹄,车止轮,陆光、刘腾跳下车,取来踏脚放在车门下,登上车掀开车帘,任城王和拓跋慎依次从车中下来,乘在后车的李彪,蒋少游、郑道昭也纷纷下车上前。

一行人走到岔路口。

“二郎,我便送你到这里了。“任城王抬头看了一眼密林中的官道,回过头说道

“这几日叨唠叔祖了“拓跋慎道。

任城王笑道:“自家人,何有叨唠一说。“

李彪和郑道昭也上前各自表示感谢之意,直到于忠敲开了驿站的大门,带来了驿站人员。

这驿站人员身材高胖,穿着单衣,袒着肚皮,头发邋遢,衣服上遍是褶皱,显是被于忠在外叫门叫得急了,满腹怨气的来开门,连基本的洗漱都没有,等开门后知道门外来了本州刺史,更不敢让刺史干等着,直接被提溜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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