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

chapter58

周昳礼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听他说着关于商老阁老平生诸事，渐渐听入了迷。而她在这过程中却是一直在想，透过商彧的祖辈，来想他。

所以她听入了迷。

周昳礼记得昨天晚上，他们从熙攘的街市回到她的小屋，在一场急骤的寒雨过后，商彧告诉她，他从小是待在他爷爷身边长大的。

他愿意对自己说这些，早知道就多与他聊聊了。

不管史官对老阁老的是非功过如何评价，从商彧的话中可以看出来，商霁春是位好爷爷。商彧从小都在爷爷身边长大，而十五六岁爷爷忽然离世了...周昳礼记得他好像就是十六岁开始进入仕途的，陪伴他长大的爷爷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周昳礼感到难过。

齐明朗吃完午饭过后休息没多久，就有衙门的人来喊他去处理事情了。

齐叔走后，周昳礼待在齐家和齐夫人说话，没一会儿齐叔的小儿子玩累了想要午睡，夫人要哄孩子入睡，周昳礼便告辞了。

她临走前忍不住上手戳戳小娃娃的脸蛋，孩子困得不行，没空理她，倒是齐夫人笑着对她说道：“昳礼很喜欢孩子呢。”

“是啊，很可爱。”

“那不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可爱娃娃？”

周昳礼从没想过如此深远的事情，惊恐万分，忙道“不了不了”，落荒而逃。

深夜和乔朝言吃饭。

是的，没错，深夜，丑时末寅时初。

周昳礼白天拜访完齐叔，下午回去坐了一会儿，觉得体乏，于是就躺到了床上，没过一会儿便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她醒来一看，天都黑了，而且还不是一般黑，是万般黑。她怎么能睡成这样？而且，她居然还是饿醒的！

周昳礼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边惆怅了半晌。

本来还能再惆怅半晌的，因为她自己做的那个白水煮面确实不好吃，而她当下又只能用这个东西充饥。

然后更莫名其妙的是，乔朝言忽然来了。

仙水县里的春风堂炙肉馆，饭桌上，炙肉前，周昳礼和乔朝言大快朵颐着。

“县衙里的事我从早上忙到现在，是真饿了，又不想一个人来吃东西。走过路过你家一看，居然点着灯！我猜你也是饿得睡不着，所以就喊你过来了。”

“猜得不错。”周昳礼毫不吝啬地对他夸奖，说完又夹起一块香得冒烟的美肉。

乔朝言“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真是啊？这么晚不睡觉就等口吃的？”他又说，“我没来你怎么办？煮那白水煮面吗？”

“我能怎么办？”周昳礼无奈道。

“这好办啊，街上有很多卖酥饼糕点的，你不时买回去时常备着不就行了？”乔朝言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什么事情烦得睡不着觉呢！”

“诶哟——”说到这个，他长叹一口气，“我快要困死了，昨日夜里也是这个点睡...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吃吧。”

周昳礼看着他这愈发鬼迷日眼的疲惫双眼，以及潦草的形态，默默给他夹了块肉。

“我有烦心事。”她说。

“什么事？”一说起这个，乔朝言是真的不困了。

“你娶妻没？”周昳礼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先循序渐进地问着。

说到这个乔朝言头就疼，他老爹老娘早给他安排了亲事，但他与那位何家大小姐实在是相处不来，水火不相容呐！

要说乔朝言是火，那她就是暴风雨，两人说三句话两句话内就能吵起来。

乔朝言笑笑：“你这话问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周昳礼这时也想起了这个，哈哈笑了会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乔朝言，你上次问我，今天我问你，喜欢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乔朝言说：“你上次没问我这个吧？”

“你答不答？”

乔朝言：“......”

“喜欢啊...喜欢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不是，周昳礼，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么激动干嘛？”

乔朝言说：“我明天还得出去抓坏人，今晚得睡觉。我怕这个问题你再问下去，我今晚睡不着觉了。”

“你以前那样喜欢过一个人吗？”

“别用那样一副‘乔朝言你快成亲了，你怎么能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乔朝言义正言辞道，“人我是不喜欢了，但过去的我无法不爱过去的她。”

“这是事实，否定不了。”

“只能说过去的她对现在的我有一定影响。”

周昳礼安静听完，继续戳戳乔朝言心窝子：“你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不接受何姑娘嘛~。”

乔朝言夹肉的手停顿半晌，颤颤巍巍收了回去，他拿着筷子扶了扶额头。

“哎呀，别害羞。”周昳礼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定下来了没？没定下来也得早点告诉我，我要好好给你还要何姑娘准备一份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