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大驾光临的含义
赵四前世作为一个吊丝,这世是一个小和尚,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君主出行这种事,他当然是没见过的,影视剧中看过一些,但都是镜头做出来的,看着也不是多么震撼。
现在机会来了,皇帝要摆驾天武军步军围场,大阅禁军,观看军演。
凌晨卯时刚到,天武军就已准备就绪,赵四也是早早地来到高俅这里报到,由于这两个多月来,天武军完全换装,士兵着清一色黑钢玄甲,装备赵四提出的包钢法打造的唐式陌刀,当然,每个人都挽着经过赵四改进了的滑轮组省力弓,这种弓加了钢背,看上去小了不少,但是十分强劲,一般都在三石左右!这是普通步卒的装备。
天武军按照赵四的建议,分出一部分步卒,成立了神机营。
事实上,神机营这个词,是赵四照搬明朝的。明朝专门有一个使用火器的兵种,叫做神机营,神机营的性质,相当于赵四了解的二炮的性质。
赵四跑到北宋,竟然撺掇高俅也成立了神机营,打算把天武军的神机营逐渐独立出来,打造成大宋禁军精锐中的精锐。现在的神机营装备了赵四改装的五人组轮轴杠杆滑轮综合省力弩车,发射力超过十五石,可以轻松将笨重的火箭炮发射至七百步远处……
这样的五人组车弩装备了五百架!每一架车弩配备火箭炮一百枚!所以这个神机营连同搬运箭矢的士卒算起来,也是个六七千人的样子。
现在,严正以待的步卒方阵前面,是神机营的精悍士卒和他们的一架架弩车!
赵四站在主帅高俅的身边,处在一个高高的指挥台上,等待着皇帝驾到。
太阳冒花的时候,终于听见阵阵号角和其他的乐器的响动,但听高俅道:“圣驾来了!”
“那您赶快下去接驾啊!”
“这一回,你也是要一起去接驾的!老夫在圣上面前表过你的功劳,圣上特许你接驾的!”
“多谢大人!那我们快去接驾吧?”
“那不急!咱们连六引、大纛都还没有看见呢,圣上还在很远的地方,咱们又不能离开军营!”高俅微笑道。
“什么是六引、大纛?”
“大驾最前,由开封令、开封牧、太常卿、司徒、御史大夫、兵部尚书居前,称之为‘六引’。然后是十二面‘大纛’,就是大旗,每面大旗都有数人托持牵扯……”高俅似乎特别兴奋,喋喋不休地给赵四介绍皇帝大驾的仪仗。
赵四只感觉到到处都是人,但是一切井然有序,显得隆重而且庄严,大旗之后是负责清场巡视的“清游队”,其成员持弓弩和槊。紧随其后的是执朱雀旗、持槊和弓弩的朱雀队。随后是十二面龙旗:风伯、雨师旗各一面,雷公、电母旗各一,木、火、土、金、水星旗各一面,左、右摄提旗各一面,北斗旗一面。旗后则是专用车队,其中包括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等。
每辆车均由四匹马牵引,有驾士十四人、匠人一名。至此,导驾仪仗结束,后接引驾仪仗。
引驾仪仗不同于导驾仪仗,主要以乐、仗为主,陪同皇帝出行的文武官员也在其中。引驾仪仗的前导是由十二排分别手执横刀、弓箭,相隔排列的骑兵组成的卫队,称之为“引驾十二重”。
尾随其后的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队,乐队前有两名鼓吹令负责指挥演奏。乐队的乐器以各种鼓为主,主要有鼓、大鼓、铙鼓、节鼓、小鼓、羽葆鼓等,还有吹奏乐器笛、箫、笳、长鸣和中鸣、大横吹、筚篥等以及金钲等打击乐器,整支乐队由近千人组成。
乐队之后则是由各种幡、幢、旌旗等组成的旗阵。一些随行的官员及皇帝的御马也夹杂在旗阵中。
旗阵之后,又有分列于左右的青龙旗和白虎旗。两面旗帜的后面则为随行的朝廷官员队伍。在这支队伍中间,还穿插和夹杂着手持兵器的骑兵和步甲兵。
引驾仪仗的后面才是皇帝乘坐的玉辂。皇帝车驾是整支仪仗队的核心,因此警卫极其森严。
玉辂由太仆卿驾驭,前后有数十位驾士簇拥,两侧则由左、右卫大将军护驾。紧随玉辂的是禁军的高级将领和宦官。在这些护驾官员的外围则布列着多队禁军的骑兵和步卒,每队禁兵的数量不等,都有军将率领。禁兵配备有弓、箭、刀等兵器,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情况。跟在禁兵后面的是由孔雀扇、小团扇、方扇、黄麾、绛麾、玄武幢等组成的仪仗。
皇帝的车驾后面还有一支“后部鼓吹”乐队,乐队配置的乐器与玉辂前的鼓吹乐队差不多,只是规模相对较小,但也有数百人之多。紧随“后部鼓吹”之后的是皇帝专用的各种车驾,其中包括方辇、小辇、腰辇、金辂、象辂、革辂、五副辂、耕根车、安车、四望车、羊车、属车、黄钺车、豹尾车等。左、右威卫折冲都尉各率数百名兵士,分作四行横排,分别持大戟、刀盾、弓箭及弩,尾随豹尾车,作为掩后。每辆车均由马匹牵引,并有数量不等的驾士随从。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前面是由两位将军率领的左、右厢步甲队,分作前后两个方阵,以一面旗帜为前导。士兵均头戴兜鍪,身着铠甲,手持弓或刀、盾,每队的装束均为同一种颜色,相间排列。中间为左、右厢黄麾仗,分为十二行,分别手持弓、刀、戟、盾及孔雀氅、鹅毛氅、鸡毛氅等。黄麾仗后为殳仗,手持殳等古代仪卫兵器。最后则为诸卫马队左右厢骑兵和旗队组成的旗阵。每支旗队所举的旗上绘有同一种传说中的神怪,如辟邪、玉马、黄龙、麒麟、龙马、三角兽、玄武、金牛等。旗阵后,又是由步甲兵组成的黄麾仗,并有骑兵护卫。
吹吹打打熙熙攘攘场面极其宏大,赵四被震撼的昏昏沉沉的,原本想着自己算是妖孽一级的人物了,什么事不知道,什么事没见过啊,可是这个时候,他竟然像个跟着家长去见老师的小学生,乖乖地跟着高俅去接驾,跪在尘埃里山呼万岁,甚至十分听高俅的话,连抬眼看一眼皇帝赵佶的勇气都没有!
赵四一直都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懵圈的状态,等他渐渐意识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又跟着高俅到了指挥台上!皇帝站在高高的检阅台上,由蔡太师、童枢密、何执中、张商英、刘正夫、余深、王黼等心腹大臣和有资格的百官陪着,高俅和赵四能遥遥望见。
“场面真大啊!”赵四叹道,还有句刘邦见到秦始皇出行,很体面很威风,感叹说:大丈夫当如是也;项羽见到秦始皇出巡,很盛大很壮观,则说:彼可取而代之也。这两句他想到了,当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壮志!
“那是自然!”高俅当然不知道赵四心里的想法,道:“这是天子仪仗啊,那是天子的威仪!据老夫所知,这仪仗组成、卫队随员人数,历代有所不同,多的如仁宗时,凡大驾,用二万六十一人;今上节俭,如这次大驾,动用了最多也就三四千人吧……当然,毕竟这里是天武军校场,侍卫就可以少带些,要不然,该比这个场面还要宏大!”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稍后,圣旨下达……”话还未落音,就听有圣旨到。
一个精干的小太监,骑着一匹快马,呼啦啦奔过来,喊:“圣旨到!殿前都指挥使司高俅接旨!”
高俅、赵四等一干武将都跪下,高俅道:“臣接旨!”
“诏曰:国无防不立,民无防不安……”那个太监中气十分充沛,念了一会儿,好些文言词句赵四是听不懂的,但是最后面的意思他听懂了,意思是说,这个大阅现在可以开始了!
高俅接过圣旨,谢了恩,送走太监,高高举起圣旨,道:“众将士,大阅军演,开始!”
然后,手上的旗子一挥,轰隆!轰隆!……一阵炮声响过,众将士开始齐呼:“万岁!万岁!万岁!”这几声气壮山河的高呼过后,阵型开始变换,鼓角争鸣,校场一片肃杀气氛!
首先是方阵变换为战斗队形,新建的神机营推车弩摆成阵型,缓慢前进!远方的地平线,突然轰轰隆隆想起一阵马蹄声!
车弩还是继续向前,后面跟着的一万余普通步卒也是抽箭搭弓,做好了准备!
远方的骑兵像一朵硕大乌云,很快席卷过来!
突然,车弩队停止前进,摆好阵型,开始固定车弩,上弦,然后火箭炮搭上车弩,随着旗子挥舞指挥,同时点燃了引线!这时候,那云一样席卷而来的骑兵,进入了射程范围,当然还没到七百步之内,但是他们正在迅速移动,这箭射出去迅速移动,相向而行,这个时候发射刚刚好!
随着旗子挥舞,先是第一排打开机括放箭!接着第二排,接着第三排,接着第四排!等第四排的火箭炮射出去,第一排第二波的引线又点燃了,调整好了射击角度,随着旗子挥舞,又射出去!这样火力持续,循环打击,不给敌人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