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人性？不

“该死！”

封遥眼睛当时就红了，他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男生还未死，躺在血泊中哀嚎不止，身旁的学生们只是尖叫窜逃，只想远离。那楼梯间女生直至死亡仍怨气不散的瞪大眼睛。

一瞬间，一股对人性的冰冷席上心头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封遥愤怒，他声音几乎颤抖的喊叫出来：“这，这只是一条狗啊，为什么要那么害怕，我们这有这么多人啊，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学死，却只知道逃跑……”

刚刚赶到的楚子河等人闻言也沉默了。

韩方拍了拍封遥的肩膀，感受着他内心的痛苦，慢慢开口：“当第一个人死亡的时候，勇气其实就已经不存在了。”

楚子河捏了捏拳头，愤怒道：“可是我们有这么多人不是吗？”

韩方叹息一声道：“情绪是会传染的，当第一个人开始逃跑，后面的人心里也就只剩下了逃跑。”

而在这时，封遥抬起头，他不知道为什么难过的流出了眼泪，为那可怜的死掉的同学亦或是为那些只知道逃跑，冷漠自私的人。

“可是……”

封遥喉咙像是哽住了一大块东西，他说不出话，但心里却有火燃烧起。

是不是你们的命更宝贵一些？

是不是你们要活别人就不能活？

是不是所有的人性和尊严在恐惧中都不复存在？

逃跑的你们，有没有看到身后落单的同学的绝望？咒骂的你们，有没有听到脚下传来的女孩惨叫？

封遥嘴唇颤抖着，仍说不出话。他看到那被踩踏死的女孩穿着白衣，美丽的脸笑起来肯定很好看。也许曾经在微烫的阳光中，她也曾穿着这身白衣，在风中放肆去笑放肆去跳，裹满了一身青草味的辉光。但是现在她的白衣已经被无数脚印践踏成灰色，那灰色不敢黑的彻底，却再也白不回去。

女孩死了，她再也不能向自己爱的人说出甜蜜而羞涩的告白，鲜活的生命凋零培育出一朵朵死亡之花，既然是用丑陋浇灌，这花自然开不出美好。此时封遥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火焰忽的跳起。此时他心里面却有一个声音响起，越来越大，振声发聩。

你们回头看一看，就看一眼。停住脚步，把恐惧抛下把尖叫吞咽吧。当你们用人的眼光来看时，你们绝不敢看到，那舔舐着同学未冷的血的是……

是……

封遥攥紧了拳头。一个声音火一样的熊熊而起，烤炙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不吐不快。

它是……

封遥猛地迈步朝着前方冲去，拦在那两个因为干呕而落单的女孩面前，撑起双手，脸上有着因痛苦而升起的狰狞。鼓起全身力气像是发泄一样嘶吼。

“……它只是一条，狗啊！！”

以后你们回想起，会心安吗？

所有的绝望，

所有的恐慌，

对生命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