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情绪激动
“你说你,你说你一天是在做什么事情,你一天的脑袋里想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说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明知道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都不如人意,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感觉是怎样的,但是我的态度一样,没有可能,再也没有可能了。”
“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们就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啊?”
“能够回去也好,不能够回去也罢,已经注定了的东西,那是注定好了,我们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这种感觉你应该不会不懂吧,就这样吧,父皇肯定还会惩罚你的。”就是因为念在他们之间还有关系,就是因为他想着他们曾经的过往,所以,她做的那些事情自己都可以不计较,只是不计较是一方面的事情,他们啊,早就不能在一起了。破镜重圆不适合他们,他们也走不到那一步。
安泽灵咬唇,“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你难道都不管管我。”
到了现在,邱故宴才明白,安泽灵的性子根本就不饿能推断出来,一会儿一种性格,一会一种性格,长期和她呆在一起的话,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神经衰弱了。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要把我最后一丝理智都磨光,到时候我想杀了你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并且父皇也不会管我。”
安泽灵迷糊,“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你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什么地方,难道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不仅仅是回不去了,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你不是我所认识的安泽灵,我所认识的安泽灵单纯善良,而不是你现在满怀心事不说,全部都是在为自己考虑,这样的你实在是太自私了,而我喜欢的不是自私的安泽灵,就这样吧,我不想我们之间变成敌人。”
“为何?我们就是回不去呢?”安泽灵心中是非常痛苦的,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在以前出现,他们啊,终究是不一样了。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明白利润,明白了对自己是不好的,他尽量的想要回到过去,可是怎么样都是回不去的。
“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回不去就回不去了,起码我们拥有的东西还是不少的了。”
“我们就真的只能生活在回忆之中吗?难道除了回忆,在现实之中我们都是不能在一起的吗?”
邱故宴点头,“是的,我们就这样吧,什么都不要说了,什么也不必说了,就这样过去吧,这样过去了,对于我们而言,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是你,我是我,你认为这件事情是好的,可是我不这样认为,我们才是最契合彼此的那个圆,我们才应该在一起,你和姜承梅不适合,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邱故宴揉揉发痛的额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不想纠缠了。”说完,邱故宴扬长而去。
曲清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她身上有解药,拿出来给姜承梅吃了,她的毒也就好了。
邱故宴的事情她听说了,虽然不是特别满意的结果,但是还是不错的,有了这些也就足够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能不能回去已经是后话了。不管是怎样一种答案,她都会接受的,他们可以不在一起,但是该怎样走下去的路是一定会这样走下去的。改变已经没有多少了,事情啊,会这么就过去了。她不会想到在登基大典的那一天会有怎样的变化。
皇帝累了,不想要在权利的中心争斗了,他决定退出来,太子还没有理,但是合适的人选已经定了——三皇子。
邱故宴不想当皇帝,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了返回的余地了,这样的结果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以内,这样也就足够了不能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登记大殿之上,邱故宴一袭明黄色带龙衣袍显得自己的身姿挺拔,颀长有力。
大典之上,没有出现的人都没有出现,而作为三朝元老的姜炳怀则是亲自主持大典。
开始了,邱故宴坐着饺子,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走过来,脸上的面容澄澈且没有一丝表情。
跪地,接圣旨,一气呵成,在即将要坐上龙椅的时候,邱故宴突然说:“朕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封姜丞相之女姜承梅为皇后。”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惊呼,邱故宴淡淡看着下面的变化,等着他们安静下来。
“姜丞相之女姜承梅具有母仪天下的霸气和一颗宽容之心,无论你们今日怎么劝阻,朕都要立她为皇后。”
只有皇后的尊称才能配得上她。
很快在屋中休息的姜承梅本急匆匆叫出来,穿上了不知是谁送过来的衣服,然后出门。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潜意识里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情,所以当她来到皇宫的时候,就一切都明白过来了。
她言笑晏晏看着邱故宴。突然之间,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这是属于他们的故事,这是他们的结局,宽宏大量最终都会换来这样的结局。
她的结局是好了,但是安泽灵的就没有那么好了。
在邱故宴离开以后,她很久没发作的毒发作了,最后死于了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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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
姜承梅于黑暗中先是慢慢觉得了亮,她没有力气睁眼,只听得周围似是海浪般的声音。过了许久全身的感觉才逐一恢复,后脑很痛,背也痛,呼吸间嗅得到尘土味、古怪的臭味,炒货的味儿,仿佛还有花香。很快她又发觉海浪声原来是人声喧哗,仔细去分辨,是南方口音特有的糯软,就像是在江南旅游景点那里被当地人包围住似地,这感觉亲切熟悉像是母语,难道又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目之所及天色已灰,瑰丽的各色云霞铺了半边天,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去,半月已淡淡的挂在东边的天上,正是夕阳时分。高大的梧桐影子下一枝张荒了的桂树的枝桠斜伸出来,细小的花粒随风四散,有的落在了姜承梅的脸上。怎么自己还在地上躺着?她伸手拂去脸上的花,下一刻便呆了:这是一只胖胖的小手,绣着繁复花纹的袖口是宽大的,此时已滑落到肘弯处,一截白嫩的如藕节的小儿手臂露在外面,手腕上还带着一个银镯子。
“那位小哥儿,先别忙着叫大夫了。你妹子醒了!还不过来瞧。”
姜承梅听到有人大喊,她不知道说的是谁,兀自沉浸在返少还童的震惊里,却没想到马上有人扶起了她,一个急切的声音问道:“豆儿,你怎么样,痛不痛?”
一张白玉般的童儿面出现在眼前,脸上稚气未脱,已瞧得出英俊的底子,眉若远山,眼似晨星,好俊的一个少年!姜承梅的眼光还没在那张脸上停留片刻,就又呆了!暮色中她越过少年郎的肩看到的这如幻境的一幕,惊得顿时乱了心跳:周围都是人。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也是地地道道的清朝人,看那些脸,流着汗混着泥的脸,涂着脂擦着香的脸,挑担子叫卖的,推车子赶路的,骑马路过的,抬轿的,嬉笑着围观的,都是些留着辫子穿马褂的清朝人!再眺望远处,古色的桥,黑的屋檐层层叠叠。这场景像才去过的周庄又像以前去过的西塘,总不是现代的景致。
“大爷!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这次吧。”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唤,失了魂儿的姜承梅僵硬的扭头去看,方才发觉离那少年三四步处正跪着一个小姑娘,年纪尚小,才留齐了头,此刻正满脸是泪,小小的脸上竟有个巴掌印子,半边脸肿了起来,也瞧不出美丑了。
“您就饶了奴婢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你私带姑娘出府不说,还竟敢独留下主子自己又去做什么私事?!你觉着谁能饶你?!”一个小厮打扮,眉清目秀的十来岁男孩指着那女孩大声叱责着。
英俊少年沉声道:“以前听郑嬷嬷说起你们这些看顾姑娘的丫鬟不经心,我还当是浑说,总想着平日里从未亏待过你们,吃穿用度又不曾少过半分,求的亦不过是陪姑娘有个伴儿,照顾个冷暖,不要磕了碰了,又怎会不尽心?如今我才明白,真是奴才反了天了!太太近些年开办铺子没多的精力管家,你们又瞧我年幼,就干出这欺上瞒下的事儿了?!我且问你,太太早有明令不让姑娘出门,最是怕被人拐了去,又怕被人欺负取笑,这回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府?还从树上跌下来?那些看家的婆子,你们这些丫鬟都该好好治治了,原本太太就嫌府里人多,如今看真是该削减打发了!盘金!回去了你就叫福瑞家的把璎珞带走!”
那少年一口气说了许多,加上怒极脸上已见了汗,盘金疾步上前应道:“大爷,可是要先回了太太?”
“依着太太的性子这事怎么也遮不住的,定会查个透彻……银线,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先家去回了太太,说姑娘和我在一起莫让她心急。”
“少爷,千万不要告诉太太啊,别让奴婢回去!求您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那璎珞一直在一旁哭边磕着头。
银线拾起地上散乱的笔墨,回身叱责道:“你不要脸,大爷还要脸呢,在这当街哭号给谁看呢?!让人笑话我们府上没规矩吗?!还不收了声!快跟着回府收拾东西到下院去!还哭!想再来一巴掌吗,小爷我正手痒着呢。”说着就硬拉起璎珞拽着去了。
那少年看他们二人离去,微皱了下眉转身扶起了姜承梅,和缓了神色道:“小豆儿,乖,不害怕了,哥哥带你家去,让嬷嬷瞧瞧你身上的伤,然后我们再多吃肉好不好?”
姜承梅不知该怎么回话,只觉得少年方才噼里啪啦的一通话说的煞是凌厉成熟,断不像十岁左右的男孩儿,眼前这些人这些带着古意的对白自己只在书中看到过,她惊惧不已。在这疑似清朝的空间里她现在该怎么做怎么说呢?见妹妹不语也不动,只瞪大了眼盯着自己瞧,少年又耐心问道:
“可是痛的厉害?不怕,哥哥这有桂花糖。”说着话儿他从怀里拿出个纸包,“看,是豆儿最爱吃的糖。来,吃一个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