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法院的禁令
理查德是一个很八卦的人,当然他的八卦个性完全是装出来的,他既是杀手就要学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性格。虚构的个性就需要长期维持下去。要表达个性的最佳途径就是去找杰克心理医生表示自己对小彼得的好奇心。而杰克的伤口还没完全康复,此时还得在医院留院观察,医生一直在关注他手术后的伤口,检查是否有发炎的情况。理查德想跟杰克对话就必须得到医生的同意。在理查德的多次攻势下,医生迫于无奈,只能同意。受了伤的杰克就好像圣人那样,整天坐在病床上,冥思苦想那种,似乎在探寻某些重要的道路那样。
他是一位律师,对于冥思苦想的打坐意义并不了解,他走过去,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理查德律师,我们应该在法庭上见过了。
“我认得你的声音,理查德律师,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呢?”
“关于小彼得的童年阴影我想知道是关于哪方面的。”他开门见山,并不打算兜圈子。
“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亲爱的的辩护律师。”
“嗯,的确很重要,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创伤会造成性别认知障碍。”
“你想讨论这个议题?”他问着。
理查德愣了愣:噢,对,我想了解这个心理障碍的相关信息。
“性别认知障碍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性造成的,也就是不可逆转;另外一种就是后天造成的,也就是所谓的心理创伤。小彼得的心理障碍就是属于这一种。”
“这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
“我只能回答你是童年阴影,其余的无可奉告。客户的私隐,我是不会随便泄露,除非忍不住。”
“嗯,如果我坚持要知道呢?”
“这里不是法庭,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还有,你是辩方律师,我是控方证人,原则上你不可以私底下接触我。”
理查德则表示无所畏惧:只要不是讨论案情,就不涉及相关的问题。
“我可以说你劝我推翻之前的证供,妨碍司法公正之类的罪名你就无法解释。”
理查德露出尴尬的笑容:你还真够狠。
“希望你明白我的处境。”杰克医生始终闭着眼睛,解释了半句:我以前也是律师,你所需要的伎俩我全部都知道。
理查德知道失败了,但是目的已经达到,假装很遗憾地说着:很高兴认识你,杰克医生。
杰克尽管伤患还没完全康复,但是他也可以到外面散步,不过他不敢出去,事关他在法庭上说出自己患者是同性恋的时候,那种轻蔑的态度被同性恋协会的成员误认为他歧视同性恋,指责他歧视患上心理障碍的病人,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去指责他们,无法对他们的遭遇产生同鸣。因此外面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医院附近,他们和平示威,没有破坏医院的设施,他们不想干扰病人的健康,但就是不走。哪怕出动了联邦警察到现场进行干涉也于事无补,他们根本就无所畏惧,,一心就要为受歧视的同性恋者讨回公道。不过事实上的确没有人歧视同性恋者,更没有人敢调侃他们。也不知道是同性恋者协会的人敏感了,还是反应过激。反正就是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彻底魔怔了。
理查德离开医院的时候刚好从大门绕出去,他看到了维持现场秩序的联邦警察在围堵激进的示威者。联邦警察在苦心不断劝他们尽快离开,一旦聚集时间过久,很容易造成执法部门的不满,清除行动展开就会酿造人员伤亡。但是示威者丝毫不让步,还在那一本正经的表达自己的立场与用意。
理查德手里拿着箱子,在联邦警察的打开下,他犹如从牢笼里走了出来,目睹着示威的现象发生,不禁叹息着。
布莱克被停职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他先去了警局了解了情况,找了他的上司聊了半天,他上司对他的评价就是狂妄自大,自以为是,过分自信,不近人情,罔顾他人的劝告。他紧皱着眉头,去找布莱克。
布莱克的住址还是他上司提供的。当他进入山庄范围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布莱克竟然会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里可是富人聚集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联邦调查员,收入的问题与他所居住的环境完全不是一个程度,难道他不怕被法院调查,或者被怀疑他贪污?还是说暂时没有人发现他住的地方是富豪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就有好玩的建议了。
富豪区的房子守卫果然很森严,他一路高歌猛进,却在路途中不断遭到保安或者巡警的骚扰,排查他的身份信息,尽管他已经公开表示他的身份是自由律师,但是仍然难免要回答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他搞不懂这些问题存在的意义在哪,不过他也只能配合这些所谓愚蠢的行动,免得中途被拘捕。联邦警察拘捕平民百姓可积极了。
他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能进入布莱克的房子,站在门前,他用手敲着门,隔了2分钟,门才被打开。他终于看到布莱克一脸颓败的表情,他假装惊讶:怎么了,兄弟,你的样子看上去承受了很多痛苦。
布莱克一脸痛苦地站在门口说着:没有,我……暂时被停职了。就因为那个该死的刘易斯律师在听证会上说谎!
他依旧在演戏:“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一位尽忠职守的警察!你是最好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
布莱克还想接着说,他很快就变脸了:喂喂喂,你真的打算站在这里与我聊这些吗?真的吗?
一分钟后,他成功进入布莱克的富豪房子里。
他故意问着:“哇,这里的装修可真够别致。可是联邦调查员的薪水不可能买得起这个地段的房子。”
“我继承一位远房亲戚的。我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布莱克简单地说着,并不想解释太多。
其实他也想到了,按照布莱克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动接受来历不明的利益输送,一个讲求原则的人是不会轻易做到这些的。尽管他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他仍然想假装一位无辜的路人视觉,焦急地问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法调查委员会最多合理怀疑你知情不报,不可能让你一直停职的,这样不合理。”
布莱克冷笑着说:“不合理的地方多了去了……”2分钟后,他又改变了口吻:以色列发生了枪击案,两个女孩死在了那里。而她们就是当日在克里·金房间里曾经出现过的妓女。本来她们可以证明刘易斯在说谎,可是却死在了公寓里。
他也跟着嚷着:“刘易斯律师呢……也是一位很出色的律师,他不太可能在听证会上谎话连篇……”
“刘易斯他……”布莱克把话说了一半,他当场愣住了,原因很简单,一个未曾设想过的如果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恍然大悟之余甚至还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他喃喃地说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如此……”
黑泽明约了莫妮卡在商务茶馆见面,这几天他心情很混乱,在美国的生活似乎很卑微,虽说担任了公诉律师,还是临时的那种。然而社会地位并没有提高多少,他出门的时候仍然无法避免遭到警察的盘问。因为从严格意义来说他不是合法的移民。他只是以劳工者的身份搬迁到美国加州,只不过他并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他是律师,但也被划分到劳工阶层那里,只因为他不是白人,其实某种程度上他也算,只不过他的拉丁裔身份注定了他的社会地位不能在美国得到多少提升,除非他投身政治,否则他无法改变现状。尽管美国已经取消了种族歧视很多年。他在来之前就已经与女儿吵了一次,他发现对女儿的管教是越来越力不从心,她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具备明辨是非、敢于斗争的精神,碰到不正常的现象她会积极抵抗以及发出不满的声音。积极抵抗不正常现象他当然是支持的,但是在她这个年龄阶段似乎有点异常。总之他不赞成她参加各种发生在美国的游行示威,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游行示威的主题是什么,就跑去凑热闹,发表正义观点是很愚蠢的。她无法赞同他的观点,他也不能容忍她的激烈斗争,两人因此吵得很厉害。他避免情绪失控找了个借口逃了出来,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好好冷静下来。
商务茶馆是一处专贩卖咖啡、茶叶饮品还有酒精的场所。不过这个地方很有趣的是,在门面挂了宣传牌杜绝一切形式的酒精宣传语但却在里面贩卖高价酒精饮品,最重要的是,过往的客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提前要了杯红茶给莫妮卡,自己要了杯威士忌,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喝苏格兰的威士忌。与女儿的相处让他心情很沮丧,他不懂得如何做人父亲,更不知道如何与女儿相处,他感到异常迷茫,急着需要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莫妮卡显然就是他的最佳选择,毕竟他还有别的话题可以绕开。
莫妮卡很守时,在规定时间里的一个小时后就出现了,她算是比较守时的那一类人了。他的前妻有着更离谱的记录,不过他不想提。
她应该也很喜欢红茶,并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感,手里还提着一个环保袋,里面是一些宠物的玩具还有异样的商品。他瞥了一眼,她发现他在盯着袋子里的东西也无动于衷,直接问着:无缘无故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关于枪击案的?
“嗯,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个好奇的问题。”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问。毕竟她是检察官,他不应该妄自加以评判。
“说吧,我也觉得我的方式可能有点问题,不过我是那种愿意接受一切批评观点的那种人。”
“为什么你要把主动权让给辩方律师呢?那天的庭审我也在现场,我觉得你好像是故意把主动权交给对方?如果是我想多了,我收回刚才那些话。”
她急着说:“不,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把主动权让给对方。”她毫不在乎承认了,这倒是让他很是意外。
“可是为什么呢?身为公诉律师,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妥当吗?”
“公诉律师的责任是尽量确保审讯公正而不是入罪。这就是我的做事原则,入罪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他说完立马感到一股不适应的冲劲在体内。
“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吧?”她一下子就警惕起来,杯里的红茶已经喝完,她换了一杯咖啡,用一种很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然后说着:其实……慢着你知道我有一个女儿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