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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工口

“所以说,你们碰到过最糗的事情是什么?”

一阵午后的风从未闭合的窗户间隙进入室内,撩动了窗边的白色窗帘,窗前桌面上的绿植微微摇晃。

坐在椅子上的御幸停下手中的记录工作,抬起视线看了眼一旁的泽村,对方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地透过窗户眺望远方。但御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弃草丛。

正想着,刚才还在看着窗外的泽村转过身,面向御幸和后方坐在地面上的其他两人。

老地方,御幸一也的宿舍,本人在桌前记录着比赛数据,泽村站在窗前,地面上的降谷、小田切两人一个正看着动物图鉴,一个正玩手机。

在泽村问了那句话后,两人就没有什么反应,就算是现在前者转过身一直盯着两位看,也只是平静地翻了一页图册、发送了一条评论而已。

见状,御幸又低下头继续记录数据。

笔在纸上不停走动,室内时不时响起翻书声和手机声效,慵懒得就像以往的数个午后。

但男子高中生这种生物总是汇集了寂寞与闷骚于一身,更别提活力四射的棒球生们,安静的时间恐怕对他们来说更容易发泄出某种情绪。

于是泽村的声音再次于室内响起。

“我的话,是在初中的时候,从鞋柜里收到了一封信。”

室内安静了一瞬,翻书声和手机里的声效都没了,空气里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似乎察觉不到突变的氛围,泽村又转过身回看窗外的景色,语气像是飘到了很久以后。

“初二的时候,某天早晨我一如既往地打开鞋柜,结果发现了一封信从里面掉了出来,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没打开它就带到了班里。”

“结果一看见这封信时,大家都吓了好大一跳,等反应过来后又表现得很生气,到后来大家都要帮我出口气。”

“等下。”小田切放下手机,皱着眉头看向窗边泽村的背影,“你朋友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一旁的降谷似懂非懂地看着二人。

“···谁知道呢。他们就是这样一群笨蛋吧。”泽村没有转身,但声音里带着笑意。

“哈?”

没有理会一脸莫名其妙的小田切,泽村继续回忆起来。

“等到下课后,整个棒球社的人就跟我一起早早地来到天台,他们埋伏在周围,我站在栏杆前等待着那个人。”

“···然后呢。”

“···”泽村没有说话。

而刚一问完这句话,小田切就意识到这段对话的开头是“平生以来最糗的事情”,于是意识到什么后沉默地看着泽村的背影。

“她没有来吗?”好一会儿后,小田切移开视线,默默看向一旁。

“···不。”

小田切一怔,抬起头看向那边的泽村。

风吹散了泽村额前的深色发丝,露出下方眺望着远方荒芜景色的双眼,里面是属于少年的烦恼。

“我先走了。”

坐在小田切一边的降谷也不禁低下头捏紧了泛黄的纸张。

“因为教导主任接到举报,说是天台上有人聚众斗殴,把我们拎到教务处训话去了。”

“···”

似乎终于把故事说完了,泽村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呆呆看着自己的二人,笑着说道:“那你们呢?”

一旁正在标记某个数字的御幸突然感觉地面传来一阵震动,来不及思考清楚,这震动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影子从一侧冲出了出来,迅速提起泽村的衣领。

“这不就只是被耍了而已吗你这个笨蛋?!!!”小田切一脸怒色,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地怒视着泽村。

“是、是的啊!那次闹了好大的误会!我们棒球部可是在教导处挨了好大一顿训!”泽村又是疑惑又是惊慌地看着化作恶鬼的小田切,“都说了是最糗的事情啊!”

小田切的脸上又羞又怒。

御幸听得出来,他在为刚才无谓的认真恼怒不已。

“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

完全出乎意料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他们纷纷转头看向身后的降谷,对方已经将手中的动物图册放到一边,如今正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语气悠长。

“那是在小学的时候。”

“···为什么你也···”

小田切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降谷仍是继续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1.独角仙&少女

“小学的时候我们学校一楼的树上经常会有独角仙,每次课间的时候我就会爬到树上把它抓下来,放到玻璃瓶里带到教室。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很多平时说不上话的其他同学走到我的桌子面前···”

“那时候我很开心,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开始饲养独角仙,为了不被老师们发现,每次放学后会把它轮流交给不同的同学托管,每天给它带树叶、水···但我同桌是个女孩子,每次看到独角仙时都会故意离开桌子。”

“虽然她没说,但我知道这确实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我会尽量挑她不在的时候拿出独角仙,或者在教室角落里拿出来。直到某一天,我和她之间原本相安无事的状态突然被打破了。”

小田切默默放开了泽村,而泽村也愣在原地,倾听着降谷的往事。风轻轻吹拂这二人,室内的气流轻柔地涌动。降谷平静的声音也好像随风而去。

“某一天班主任突然在上课时说起教室里是不是有人把虫子带进来,我想起还放在桌子里的玻璃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老师说教室里不能养宠物,养了的人最好自己把虫子拿上来。大家没有说话,只是隐晦地回看了我几眼。我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伸进桌子里捏紧玻璃瓶。然后,老师就从讲台上走了下来,说那他就只能主动来搜查了···”

降谷停顿了下,似乎这段回忆对他来说太过沉重,需要歇一口气才能继续。而不远处的小田切和泽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静静地看着低着头的叙述者。

“那个时候我差点就要把独角仙交了出去,但,坐在我那个女孩把手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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