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战、振作
蓝色的天空里,白色的云朵在不远处慢慢飘浮着,它们离头顶的太阳很远,因而气温太显得如此炎热。
“strikeout!”
“投的很好!”
“加油喔!”
小田切低下头,将耳边的欢呼声抛之脑后,也没有看一眼下场的打者,只是用脚尖仔细地翻弄着地面的砂石。
或许是因为7月份的气候干燥,脚下的土壤十分松垮,稍一用力就刨出一个小坑。
从表面皮肤上的毛孔感受到燥热的气流涌动,手指从手套里脱出了一部分透气。
“打者,二棒,桥本同学。”
小田切看着脚下米白色的钉鞋,里面被袜子包裹住的脚趾移动了下位置。只是几场比赛下去,这双新的钉鞋就已经像是完全接纳了自己般贴合脚部,训练时的不适感全然不见。
脚下的钉鞋往侧边倾斜,便能看到米白色的鞋侧边有一条红色的缝线,缝线表面由反绒面覆盖,因为之前脚下的动作导致反绒面上沾染了些许灰尘。
看着那条脏兮兮的红色缝线,小田切的眉间皱起。
“playball!”
耳边响起开球的提示,小田切这才将视线脱离了脚下,抬起头看向对面不远处蹲着的捕手,期间看了眼捕手一旁的打者,在看到后者苍白的脸色后便转移到捕手身上。
蹲在地面上的捕手将戴着宽大手套的右手搭在一边膝盖上,另一只手在胯间伸出手指,在看到自己点头后收回手指,搭在膝盖上的右手举在内角的位置。
在确认好手套的位置后,小田切举起了双手,慢慢抬起前脚。
直到把球从手里投出的前一刻,他还想着比赛结束后是不是要再去校外买一双钉鞋。
“嘭!”
“strike!”
······
“打者,三棒,大西同学。”
这里就是终点吗。
走上打击区的那一刻,三棒的心情有些恍惚。队伍一路飙升的发展,让这位十几岁的二年级棒球生首次无比接近今年的甲子园,但就像是他在心里将这一切视作美梦般,最终都会破灭的。
记分板就在不远处伫立着,就像是一块沉默的墓碑般在上面陈述着数字“六”的事实。
三棒将视线转移到投手身上,看着对方举起手套,上半身慢慢弓起。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握住球棒的双拳再次施力。
看着那颗球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机械地运作起来。
“嘭!”
“strike!”
要结束了吗。
从脑子里传来了不知名的声音,三棒刻意忽视了它,睁大双眼想要看清那个投手的动作。
“strike!”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似的力气越来越小,明明只是一次次的空挥,比赛进行到第四局却好像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strikeout!”
“第四局上半场结束!”
“这位同学?”
裁判看见打者还呆站在打击区,面露疑惑地问道。
三棒朝裁判露出尴尬的笑容,这才慢慢将球棒放下,转身离开场内。
第四局上半局比赛结束,青道再次零封明川,两者至今还保持着6分的差距。观众席上的众人都纷纷议论,这六分的差距或许在比赛结束后会不断被拉大。
“啊,明明前两局还挺行的嘛。”
“现在完全就是一边倒了不是吗。”
“那个一年级简直稳定的不像话啊。”
大和田忧心忡忡地看着明川休息区里的队员,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后忍不住向一旁的报社前辈抱怨道:“怎么感觉明川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气势?”
“简直一点冲劲都没有了啊。”
峰富士夫赞同后辈的这句话,因为在刚刚结束的第四局上半局比赛里,明川一至三棒的打击都很成问题,纵使那个青道的投手投的还是很靠好球带边缘线的球,如果积极挥棒的话总会有一定几率打出去的,但就如已经发生的情况,明川队员已经陷入了不敢打以及打不动的困境里了。
这个时候只要是一球就能让这些少年们惊醒。问题是谁来打出这一球呢?
峰富士夫没能从休息区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青道休息区里,那里的少年们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下半局比赛。峰富士夫看到了那个小个子的身影。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看到青道让小个子替换降谷晓先发的理由,毕竟如果只是凭借前者控球稳定的优势那么另一个二年级,那个名为川上宪史的投手不也能做到吗?
所以,他应该还有什么没有展现出来才是。
看着那个站立在围栏前的身影,峰富士夫摸了摸下巴。
很快第四局下半局比赛开始,明川队员们纷纷上场进行守备。
“playb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