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那个小傻子该有多害怕、多伤心啊？
第14章那个小傻子该有多害怕、多伤心啊？
陆时晏猛地张开眼，起身收拾好自己走出休息室，按响内线。
李炎很快进来，“陆总，您找我？”
陆时晏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浮着一抹惆怅，放下咖啡杯，出门，垂眸淡道：“你去查一下昨天那份文件，到底是不是阿辞画得？”
李炎严肃的面容上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拿出手机将里面早已截取好的一段监控视频发给了陆时晏，然后强调道：“陆总，不是二少爷画得。”
周霁川自从知道昨天陆时晏，连夜飞往国外处理被损坏的文件，又不辞辛苦地赶回公司处理公事后，心中那隐秘的得意和畅快，就瞬间烟消云散了，蜂拥而至的是丝丝缕缕的心疼和愧疚。
“霁川，陆总找你。”
李炎看了眼一早上就心不在焉的周霁川，毕竟共事了这么多年，谁能想到他能干出这样自毁前程的蠢事来？
他深沉的眼底不禁流露出一抹惋惜，不过稍纵即逝。
周霁川一双深眸猛地看向他，神色里是明显的忐忑和不安，“李炎，陆总找我干什么啊？”
李炎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陆总不喜欢等人。”
周霁川淡漠的瞳孔震了震，莫非昨天的事陆总知道了？
不，不可能！
昨晚事发是他掐着点捅出来的，那时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为了不让人起疑他跟随同事们一起下班，其他可疑的蛛丝马迹都被他提前来公司删除了。
那时陆时晏还在回国的飞机上，再说他和李炎跟随陆时晏这么多年，陆时晏一向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
这也是昨天事发后，陆时晏斩钉截铁笃定是傅辞干的原因。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周霁川的脸色微不可察地轻松下来，整理好纷乱的思绪快步进了陆时晏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陆时晏侧对着他，手臂搭在办公桌上，修长如玉的指尖难得夹了根烟，明明灭灭的火星映照着往日矜贵凛然的面容，也让他的周身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好似深渊，令人无法逃离。
周霁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爱慕，然后又立刻垂下眼眸，恭敬问道：“陆总，您找我？”
陆时晏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声音沉缓道：“霁川，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周霁川的心猛地一沉，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努力压下心底的惊慌，“五年了，从陆总刚接手陆氏集团，我和李炎就被老陆总派给陆总了。”
“这么多年了啊？”陆时晏仿佛就是在回忆往昔。
但是周霁川知道陆时晏绝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不敢看陆时晏那双深邃犀利的目光似能洞察人心的眼眸。
陆时晏掐断烟，将手机里的视频放到周霁川面前，布满血丝的墨色眸子里，盛着令人心惊的晦暗，“为什么要这么做？”
监控视频里他趁着傅辞转笔玩，悄悄顺走那份重要文件，直接去厕所里待了几分钟，平日里陆时晏签字的笔都是他这个秘书准备的，所以他有多余的。
从厕所出来后，他将文件又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李炎桌上。
周霁川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会这么快暴露，他瞳孔紧缩，清俊的脸庞“唰”地一下白了，口中还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明明监控早上我都删了。”
陆时晏解开他的疑惑，“这是昨天晚上下班后调出来的监控视频。”
“霁川，你和李炎跟着我这么多年，虽然平日里对你们要求严苛，但是从未亏待过你们。”
“所以昨天从未怀疑你。”
陆时晏眸光冷厉的问道：“阿辞跟你无冤无仇，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周霁川脸色灰败，喉咙仿佛被棉絮堵塞着，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擡起猩红的双眼，一股气将心中对傅辞额的不满全部说了出来，“因为那个傻子活该！”
“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总是死皮赖脸地缠着陆总您，让您丢尽颜面，我知道陆总您有涵养有家教，再加上碍于老陆总的面子才会放任他一直纠缠您。”
“之前您对他不厌其烦也就算了，但是昨天您竟然破例下去找他，还将两名讥讽他的前台调岗了。”
“更过分的是，您竟然让他进您的办公室，你们一起吃饭休息……”
“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只会让那个傻子更变本加厉的缠着您？”
“所以陆总您不忍心做的事我帮您做了，我只想您继续厌恶那个傻子，让那个傻子离您远一点。”
陆时晏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偏执和些许倾慕，只觉得他真是可笑至极。
只是心下突然闪过一抹恐慌，昨天误会阿辞损毁重要文件还不承认错误时，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歇斯底里？
那时傅辞那个小傻子该有多害怕、多伤心啊？
他的眼神逐渐冰寒刺骨，似潜藏着雷霆万钧，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说阿辞没有自知之明，我看真正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吧？”
“阿辞是我弟弟，我对阿辞讨厌还是亲近，这都不是你一个秘书该管和能决定的事。”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是在为我好？”
“你为我好，就是用这种损害公司重要文件的肮脏手段，去栽赃陷害一个心思单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吗？”
“那你的好，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陆时晏按响内线，“进来。”很快李炎就带着保卫科的人一起进来。
陆时晏毫不留情地说道：“周霁川你被正式开除了，现在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陆氏。”
周霁川双腿发软，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考上名校，进了北城龙头企业的陆氏，奋斗五年好不容易走到高位，拥有百万年薪，结果最后因为一念之差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