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认祖归宗
“这位先生，您说的话我可并不苟同。我一点也不认为珍惜粮食是种丢脸的行为，大家只不过会价值观不同罢了，当然，我也并不会因为你为了所谓的社交礼仪，把自己店的所有食物，剩下三分倒进垃圾桶就瞧不起你，而你对我的敌意，也并不会影响我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干净。你我本就互不影响，有什么想法摆在心里就好，也请你别来以自己同胞合理的行为，当做你吹嘘和装逼的资本，如何？”莫成一言语毕，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更有些人老脸一红，再不敢以看笑话的心态去看莫成。
莫成的这番话掷地有声、庄重无比，而说话时的申请也是彬彬有礼，却比那年轻人更多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更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莫成是用标准的英语阐述这番话的。那字正腔圆的东部口音，甚至连很多在场的外国友人都自觉惭愧。
一时间，众人眼中仿佛看见了小虾米变身成了哥斯拉的奇景，各个瞠目结舌。那年轻人的脸更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不仅没能教训别人，自己反而还成了被教训的那一个。
连出演都是心中一惊，她从来没想到莫成竟然会说英语，而且还说得这么溜。虽然她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也已经考核通过了四六级，平时生意场合用得不少，但比起莫成，她相信自己的成都也只能局限于将他刚才所说的话听懂，而要做到如他一样的朗朗上口、信手拈来，还是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反应过来后，楚嫣禁不住为自己心爱的男人鼓掌叫好，那双美眸中也是异彩连连，满是小女人的崇拜。
而莫成所说的一席话也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共鸣，纷纷看着自己桌上，假惺惺留下的一点食物，还有腹中难平的饥饿感，犹豫着是否要把它吃完。
至于楚嫣，没有丝毫犹疑，一边双目包含款款深情看着莫成，一边将自己碟子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哪怕她早就已经饱了。
就在两人用餐完毕，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企图靠羞辱莫成给自己长脸的年轻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愤，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喝住两人道：“等等！给我站住！”
这个时候，年轻人终于用回了自己的母语。
楚嫣和莫成皆是满脸不解地回头，在场的许多人也被这异动吸引，纷纷伸长了脖子，脸色好奇又疑惑。
年轻人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心中明明已经愤怒至极，表面上却还保持着他所谓的绅士风度，当然，这也是因为楚嫣还在面前的关系。
“这位先生，我刚才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非但不领情，还对我说出那么不知所谓的话，这是对我极大的不尊重，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现在跟我道歉。”
楚嫣顿时气得直要炸毛，本来她就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没有丝毫好感，现在对他更是厌恶。刚想说些什么，又被莫成摇摇手阻止了。
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莫成也走上前去，道：“我不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也并不打算改变我的想法。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因为我刚才所说的话而导致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跟你道个歉。请你原谅。”
年轻人以为自己震慑住了莫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得寸进尺道：“你的道歉很没有诚意，我要求再一次！”
“是吗？”莫成又是一笑，却感受不到丝毫愉悦或礼貌。
这一笑，寒意刺骨，年轻人没来由地眼皮跳了一跳。
“那我就代表十三亿华夏人给你这个忘本的龟孙子好好地道歉！”
一声咆哮，莫成闪电般出手，铁臂抡出一个大圈，挥出一个带出阵阵飓风的大耳刮子，结结实实地抽在年轻人脸上。
极其响亮的一声，打得年轻人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地转了两圈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嘴里全是血腥味。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场所有人，有些个胆大的，好奇地围了上来生怕错过热闹，一些胆小的则赶紧埋单走人，顺便逃掉小费，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你……你敢打我？”年轻人的话语都变得含糊不清，刚才的一巴掌历史让他的一边脸肿的跟仓鼠一样，连带着后牙槽都有些松动的迹象。
“打你又怎么样？”莫成大步上前，抬起脚不要钱似的一顿猛踹。“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喝了几年洋墨水，会扯几句鸟语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就你这种崇洋媚外的货色，放几十年前就他妈是个汉奸！枪毙十回都不嫌多！”
“啊！！我不是华夏人！我是啊麦粒跟华人！你再打我……信不信我叫人……啊！！”
年轻人一边躲避，一边不忘嘴硬地叫嚣两句。他哪知道自己的这几句没营养的话，更加激怒了为自己华夏人身份而无比骄傲的莫成。不过那几句含糊不清的华夏语，倒是比他蹩脚的英语顺耳得多。
彻怒之下，莫成的落脚更加用力了几分：“草拟吗的！我今天就让你认祖归宗！替你爷爷辈好好教育一下你个崇洋媚外的混蛋！好好的华夏人不当！非要披着张羊皮冒充什么外国人，我告诉你！在外面浪荡多少年！你祖宗都不会变！你那双黑色的狗眼和身上的黄皮脱不掉的！装逼？我呸！你这种败类才真的给我们华夏五千年文明丢脸！”
莫成越骂越气，越气踹得越欢，好似不知疲倦一样。餐厅里的大多数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也有不少人在沉思着莫成刚才所说的话，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对这番略为愤青的言论很是不屑。
而楚嫣只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莫成炮制这欺人太甚的家伙，双瞳中洋溢着款款深情，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地吸引人，就连着颇为冲动，甚至有点孩子气的举动，在她眼中也充满了英雄气概。
半晌，年轻人已经被踹得是半死不活，那跟他同桌的男性外国友人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来，用蹩脚的华夏语劝解道：“这位先生……请您别打了……如果我的朋友……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
莫成终于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了那外国友人一眼，又对那年轻人补了一脚，才转过身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西装，恢复了刚才那礼貌的风度，用标准的英语道：“您误会了，他其实并没有冒犯我，他只是忘了他的祖宗和他的身份，我不过是帮助他想起这些不能被忘记的东西而已。”
说完，耸了耸肩，回头抄着楚嫣一笑。
楚嫣也是明媚一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来顽主磨成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下，翩然而去。
一路走着，楚嫣一直都保持着扯着脑袋，目光聚焦在莫成脸上的姿势，看得莫城是老脸涨红，半晌，才忍不住纳闷道：“嫣姐？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楚嫣娇媚一笑，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成挠了挠头，沉吟半晌，才笑言道：“我就是个人，什么都不是。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个迷恋嫣姐你的小白脸。”
楚嫣娇嗔着赏给他一个白眼，含羞啐他一口，调笑道：“你的脸可不白。”
“嘿嘿，不黑就是了。”莫成笑道。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楚嫣终于忍不住问道：“之前没看出来，你竟然也会说英语，而且还说得这么好，哪里学的？教教姐？”
莫成不假思索道：“在部队的时候买了几本书，自学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莫成满脸无辜道。
楚嫣一伸手，作势较真道：“那退伍证呢？找到没有？拿出来给姐看看。”
莫成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歉道：“这个……可真的没有，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丢三落四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还没找到呢，兴许都已经飞到那条沟里去了。”
“哼！”楚嫣像是胜利一般，娇笑着一扬下巴。
说道莫成的这个退伍证，当初在远山居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当时莫成初来乍到，说自己在部队里面当过兵，楚嫣立马便想要把它安排进保安队，可以问退伍证，这货却说丢了。楚嫣还拿这事嘲笑了莫成许久，说他不是吹牛，就是冒牌货。
当然，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他是吹牛还是冒牌，哪怕是逃兵、甚至是逃犯，对于楚嫣来说，这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无可替代的角色。她已经不是凡事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才肯罢休的好奇少女，她相信，莫成之所以不说，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在合适的时候，他便会主动告诉，无须现在没有意义的多心。
两人挽着手，肩并肩走在林荫处的羊肠小道上，来那个路边灌木环绕，枝叶随着清风阵阵舞动，惬意莫名。
莫成享受着徐徐晚风，搂着楚嫣香肩的手臂又微微用力了几分，心中感触良多，伊人美景皆在身边，此生，夫复何求？
然而电影中，良辰美景，美人江山，越是美好的东西和场景，越容易遭受到无妄之灾。
而现实中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