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窄了

凤阳楼，二层雅间。

张二牙磕着瓜子，侧着脑袋，看着街道自语，“啧啧啧，是个人物……”

砰——

这时，厢房木门大开。

“当家的！当家的！狗子被个红脸怪杀了！”张汉行色匆匆，扯着粗犷嗓门，猛地闯进屋，其背后大环刀“哐当”作响。

“看见了，看见了，嚷嚷个什么！”张二牙收回目光，慢斯条理地拍了拍衣袍，斜了眼门口，“老子……我怎么教得你？”

“进屋要敲门，说话要小声。”

“是！当家的！”一声大吼，张汉抬头盯着眼前人，这老头长得三大五粗，但那两颗兔牙，可爱得讨人喜欢。

就是……有点不明白，当家长得那么张狂，打扮得却像个书生。

“嗯？”张二牙抬头望去，他立马别开脑袋，“怎的？老……我脸上有东西？”

“没，头……”

“那你瞎瞅个什么劲？”张二牙招招手，指着窗外，“来，汉子，这人什么来头，调查清楚了吗？”

闻声，张汉小跳几步，伏在桌上，极力张望着窗外，这一转脸，几乎都贴着他的脸，那对兔牙清楚得映入眼帘，“当家的……”

“您指的是那小个？还是那大块头？”

“挪开点——”说着，张二牙一巴掌胡在他脸上，捂鼻推开，“都吃什么了！那么一股呛味！”

指了指街上一人，“努，就那个红脸的。”

“额，回当家的，不知道。”

“嗯？”他挑了挑眉，旋即一脚踹去，眼中带怒，“都怎么办事的！这么明显个人，还不知道？”

顿时，张汉焉了气，委屈巴巴地低头听训，最近当家的总骂他，要知道以前可不这样的……

“去，把王麻子给老子叫过来！”瞧他那模样，张二牙没好气地挥挥手，“这么多年了，跟着老子都白混了！”

再次收回目光，见他还杵在原地，愣是急了眼，喝道：“还不快去！”

张汉连连点头，转身离去。

“等等！”

“？？”一脸欣喜回头。

“爷给你们提个醒，飞鹰召盟令迫在眼前，人马召集的事，都按老子事先要求，抓紧了。”

“……”

“行了，没事了。”张二牙皱着眉，心思百转，忽然抬头看着前方，沉声道：“还不快去？”

……

镇外，十里长坡。

靠近万兽山脉，较为偏僻之地。

小兔子竖着长耳，晃着小脑袋，低头一扯，咀嚼着芳草。

突然，土石一阵晃动，兔惊奔走，一溜烟没了影，“砰”地一声，石块带着泥土，冲天而起。

这时，石坑里钻出六人，灰头灰脸，衣衫篓缕。

扑通——

“大人，大人，各位大人！”蒙面黑衣人一出洞，跪倒在地，“咚咚”地磕着响头，哭喊着，“小的真的是被逼的，饶命，饶命啊！！”

唰——

寒芒乍现。

咕噜咕噜——

人头从肩膀滚落。

哐当——

司马良随手扔掉手中大刀，目光注视着他们，陆安仍是一脸呆滞，失魂模样，赵灵老样子，只是背后多了个女娃。

再挪转目光，顾思君拖着一丈长刀，沉默不语，默默掏出怀里破地图，盯着它愣是比划半天……这才回过头。

她们这意思，想来不用解释了。

不过，对于顾思君的行为，司马良虽感好笑，但还是忍住了，且不说她们从地窟深处回来，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二人就一路闷闷不乐，空气都带着一股冰冷。

沿着大道前行。

坡多道长，两旁杂草丛生，他点点头，嘀咕着，“这可真是个埋伏好低……”

话音刚落，草苇晃动。

阵阵喊杀声响彻草野，冲出一群草衣盗贼，个个精壮魁梧，面带邪笑，不怀好意地在几人身上打量。

“……”司马良瞪大了眼，这真是说啥来啥……

“呔！这坡是我家的！这路也是我家的！要想活命，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