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冤有头债有主

第90章冤有头债有主

林娘一怔，思绪飘远，半晌没有回答。罗锦年回头看她一眼，她才道：“有，少年时，很喜欢。”

“可否具体？”罗锦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听故事。

林娘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只是年代久远，远到我觉得我不刻意提起，都想不起来。”

“我家曾经是绣坊，爹娘为人都善良谦逊。店铺开的有声有色。一个书生到我们家借宿。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了。当初我真的很爱他。他为了我竟然没有去考试。我便认定那是命中注定。可是，不知为何，爹娘在他来后的一年全部身殒。我变成孤女，他说娶我。我也丝毫不质疑，将家里全部的房契地契改成他的名字。”

说到这里，林娘停住，后面的故事，罗锦年应该猜到了。她担忧的看向林娘，似乎在说，若是艰难便不要讲了。

可是林娘脸上却挂着释然的笑，接着道：“后来，他抛弃了我，跟我的丫鬟还有堂妹搞在一起。我被他们打断了腿，丢出府。一个人在地上爬，也是这样数九寒天，别人都以为我想死，不。我想活，想报仇。想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后来——你遇到了陆惊尘？”罗锦年问道。

“没错！我遇到了主子。我当时才十七岁，断了腿，却坚定的要活着要报仇。主子找人给我疗伤，把我送进竹心阁。仅仅一年，我便学会了如此功夫，等我再次回头，原来的家，血流成河。我连那对狗男女刚足月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罗锦年闻言无声叹息，那是怎样的恨意，她不想问。林娘父母死去的真相也不必问。

“姑娘——我有时候会梦到那个孩子，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林娘怔怔的说。杀了那对狗男女没有什么，可是孩子就错了吗？

“人各有命，他父母害人不浅，自然他是受父母所累。”罗锦年不想说，孩子无辜，的确无辜。可是林娘一家就不无辜吗？倾心相付，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林娘说，那是久远的事情，可是算着，也不过是两年前而已。她报了仇，放下了。一切变成过去，化为尘埃，自然便久远。

她杀了仇人，却不嗜血，又有什么错。

两人沉默，最后林娘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罗锦年轻笑：“有，或是没有，都不重要了。”

林娘闻言，先是替陆惊尘高兴，转而又觉得无奈。“姑娘，主子不是那种会屈从命运的人。姑娘为何不跟主子一起赌一把。”

“林娘，以前我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是个孤儿。可是现在我身后有罗府，有罗琦阁。你明白的，有钱人斗不过有权的人。”

林娘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转而便看到一群衙役穿过树林走了进来。

“死者在哪里？凶手在哪里？”

一名捕快跳出来问道。

林娘道：“犯人在枯井中，死者在那处凉亭里面。”

捕快闻言你挥手，命人将两者都弄到自己面前：“都带走，还有你——也走。”

捕快指了一下罗锦年。林娘金装一下拦在罗锦年身前：“为何还要我们家姑娘去？”

她跟官府打了这多年交到，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