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云行天望着自己面前的背影,有股莫名的亲切感迎上心头,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为何?
但很快,两人来到一处小亭之后,当云行天看到亭子里的人,便明白过来了。
柳明祥,似乎并非表现出的那般渺小,如今的柳明祥虽然身上因伤疾不治再也无法修行,但处在亭子里,德明见了竟也弓臂礼待。
赵国小小的柳家少爷,竟能让一个不显山水的书院弟子礼待?
显然,在柳明祥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并未直接告诉他,但即便好奇,云行天也不回去多问,于他心中,柳明祥如父一般的存在,即便不说,也必不会是害他。
“德明,这小子的天赋如我所说吧。”柳明祥笑道,不问云行天今日结果,似乎从未认为云行天败过。
这不由得让云行天心中略有所思,毕竟他觉醒不过半月,柳明祥就这般对他有信心?
“确实如此,不过能不能入山,还得去了书院,毕竟当年之事影响极大,哪怕是书院都不想去面对。”德明说道,声音微颤,似乎在害怕自己所说的事情。
柳明祥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下来,但坚信地看着云行天,道:“小子,去书院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只一言之后,三人再无话语。
这一行,柳明祥没有跟云行天一起,对后者极有信心。
云行天反之倒也无所谓,柳青鸢去了百花谷,柳明祥要离开赵国,就连王奇都去了白鹿洞,虽说对七院修炼教导没有兴趣,但只身一人也无处可去,所幸去那书院看看,指不定会有意外所获。
书院靠海,一路东行半月时间,当时天气微热,正是春时气候最好的时候。
书院地广,非以山林围绕而建,远处看去,不过零星几座山脉起伏,颇有几分天地道源的味道,仿佛这唯一的几座山脉藏着书院最大的秘密。
“书院大多数学生修为不高,若广学之人因脚力不足而少学,有为书院初衷,所以伴海而建,院中仅有三座山峰住人。”德明此刻担当起导游,指着远处为云行天介绍道:“中间那最高的是主峰,院主与诸位长老的修行住所,叫修德峰,右偏峰是藏卷峰,内有万卷千宗,等你入了法炼,便可入峰寻自身修炼之法,左偏峰不高,却是书院最北处,叫小北山。”
介绍到小北山,德明便犹豫不说话了,似乎有所忌惮,眼中略显挣扎。
“德明先生若是不能说便不说,其实我并无太多好奇心的。”云行天略去德明的尴尬,钱笑道。
德明审视少年脸上灿烂的笑容,那可亲的脸蛋不由得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其实,等过几日,你自然明白,知与不知只看那时不看现在。”德明道,云行天不多问,只道一声:“好。”
几日后,空气温润,温度适中,阳光也是极好,仿佛是抽中了一年之中最好的一日,让人心情极度美好。
然而,即便在这天选的美好日子里面依旧有着让人厌恶的事情发生,败坏心情。
书院门生众多,遍布甚广,无论是哪一代弟子,强弱之分极大,从觉醒到法炼,流浪居士到大国大臣,都有。
不知道是谁可以散播,在院招之后不久,有道传闻就在书院周围散开,今年得以进入书院修炼的弟子,皆闻声而至。
小北山,关于这里的传闻,二十年前因为一人而传颂,却也因为那人而止。
有传闻,今年小北山,欲重选弟子培养。
无人知晓传言的根处,也无人关心,小北山二十年后再收弟子,这对现在进入书院的他们而言,简直是做梦一般。
早早的,月刚落,天初醒,隔岸的瀚海尽头,飘浮这一层灰白色如鱼肚一样的浓雾,浅浅倒映出日的影子。
小北山下,明明是书院最北最边缘的地方,却早早的聚集了人,大家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却个个眉宇高昂,英气不凡,仿佛个个都是天选,对此次拜入小北山修行急剧信心。
书院,东境七院当中,最不缺人的一院。
当云行天随着人群来到这里的时候,日已现,微风不凉。
“鄙人为东境北部,季芗城皇子,灵武四阶,求入小北山。”
遽然,一道洪海阔音卷浪而来,似有穿透耳膜的力量,让人心中不爽。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披甲少年走在山脚下,华冠翎羽随海风而动,阳光下凸显颇为不凡的骁勇之气。
“季芗城的皇子,季灵,在东境北方一代,名声不小,他入灵武所祭献的魂,据说是他一入独闯北方山林,潜伏寻找一年的幽灵草,实力不容小觑。”
恰巧,在云行天的身边有人认识,低语道述。
继续季灵之后,也有不少人走出,其身后有不少人跟随,实力与地位上,皆是不等之辈,显然是一些家族当中备受期望之人。
只是,小北山,岂是那么好入的。
云行天轻笑,果不然如他所想,只见几人还未至小北山当中,山脚下唯一的道上,立在道口前那块不知经历多少风雨岁月的石碑上,竟是出现了一道蓝光,仿佛是从深海之中折射出来,继而形成了一道不知强弱的光波,仅仅是照面的功夫,那要入山的几人都接连倒退。
“小北山,岂是你们说入就入的?”
声音很细腻,细腻动人宛如青鸾鸣啼。
云行天目光微动,虽之前有所感觉,却不想从那是石碑身后,走出来的竟是一个小女孩,发丝柔顺,双眼如玉含光,更是一副惹人疼的可爱脸蛋,仿佛仙女所生,误入人间。
但,当云行天再观小女孩身上,那一动一隐的魂力余波,很快便扫去了当下想法。
修行知道,莫说易容轻而易举,即便重塑身躯,夺舍还魂都不为之稀奇,只是后者之法颇为阴毒,被世人所不耻罢了。
可眼前的小女孩,两者都不是,但云行天却清楚,绝非眼中所看到的简单,只是一定是某种不传之法,将小女孩成长的灵魂束缚在不长的身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