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法炼亦灭
第15章法炼亦灭
兵烽力量达到极致,之前千明还能够阻止,但现在,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这里无人能阻,眼看着剑道崛起的希望,就要在他们千家剑庄就此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了吗。
纵使千明这一生见惯了人生的起伏,却依旧愤怒。
千家剑池,在他出生之前便有了,而在剑池深处有什么他却不清楚,记忆之中只有少许相关的信息,依稀清楚是千家祖辈百年前的一次远游归来埋藏了什么。
当云行天出现在剑池之前,当这一次剑池开启的方式非同一般的时候,千明的脑海之中,“剑道永恒”这四个便不曾停下。
这一刻,千明相信,云行天的出现,绝非偶然,可是,千明恨自己,力不及兵烽,甚至有些后悔今日开了山门,引来这么多贪念十足的外人。
千明认为,今日云行天若是死了,那他的一生,再修剑便为耻,他在云行天的身上看到了剑道崛起的希望,决不能断送在他的面前。
可兵烽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两人虽同为法炼境界,但兵烽终究还是大他几阶,更加老练,手段更加残酷,非他所能敌。
就连千明都以为,他要坐实剑道千古罪人的时候,只见云行天淡定自如,不慌反喜。
“寂寞了这么久,那就嗜血开封吧。”
一百年的时间,一次重生的机会,云行天内心还是那个一心追求剑道的无双剑帝,但也不是。
这一世,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若是自己死了,谁来守护?
他话音落下,仿佛是一道魔咒,那黑色的剑胚,似乎是某种不得人知的水体,竟是在虚空上不断的扭曲缠动,让人看之害怕。
这是剑?难道不是某种魔物?
谁都没有见过,兵器还能自主改变形态的,莫不说还有生命不成?
“哼,障不过眼法罢了。”兵烽嘴中冷喝,他不信,活了数十年,堂堂万兵城城主,赵国最强的难道会因为一把不知名的兵器吓退?
兵烽气势不减,然黑霄剑的剑胚,在瞬间化为一个圆盘,挡在云行天的面前,同样向着兵烽而去。
铛!
两股力量的碰撞,法炼境界,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肉身相比,巨大的魂力爆发产生的力量可以说是无限的,随着境界的提升而增加。
这一刻,不少实力颇弱的人,双眼都无法睁开,魂力冲击下的风浪,力量足够便可化为风刃,足矣将一个人的肉眼毁灭。
法炼很强,虽那不知名的兵器让人惊异,但终究不过是兵器,再如何强大都还是需要依仗着持剑之人的实力。
觉醒安能动法炼?
无论是战斗中的兵烽,还是在一旁看着的千明,所有人无一例外不这么认为着。
可他们都错了,并非他们的认知有错,在这东境之地,在这百国当中的赵国,这样的认知绝对是对的,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的存在,究竟来自哪里。
星空之下,诸人只会看到皓月的光辉,红日的闪耀,却不是真的,无论是皓月还是红日,那都是他们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触之便毁。
黑霄剑的剑胚,虽然失去了剑刃的锋利,但剑胚的力量才是剑的根本之源,随着云行天的一句话,黑霄剑便如破笼而出的雄狮,饥饿的百年,在这一刻得到最大的释放,无双剑帝当年驾驭的剑,谁能挡?
魂力冲击之下,再无魂力释放,当众人睁开目光亲睹眼前的一切之时,没人开口,也无法开口,全身仿佛都僵硬住了,时间仿佛停止,想动却动不了,耳边唯有心跳的声音在不断传响。
没有过分战斗之后的血腥味,也没有任何让人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大家都不是凡人,觉醒之后,都是靠着魂力去感受,唯有身死才能消失。
现在,那可怕骇人的锋芒依旧,而兵烽的力量,竟是消散全无仿佛从未出现过。
傻子都能明白,即便是万兵城城主,赵国第一铸造师,在这漆黑的剑胚之下,也难逃一死。
这一刻,不少人的脑中都有一个想法,千家剑庄,放言散尽家财引他们而来,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他们以为自己是狩猎之人,却不想,连兵烽都折戟于此。
千家,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兵器,怎么可能大开山门,散尽家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千明,你老实交代,今日之事,是否是你们千家精心设计的局?”
“对啊,一定是引诱我们而来,说什么散尽家财退以破茧而生,根本就是想夺我们身上的财宝,壮大自己,万兵城跟千剑城本就关系僵硬,而你一定是设计陷杀兵烽城主。”
人们在面对超越自身力量的恐惧之时,总是会想尽各种理由来推卸自己的所作所为。
别说他们不解,就连千明也是一头雾水,但此刻情况,多说无益。
“一群废庸。”云行天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黑霄剑剑胚便已经再次回到了他的身前,悬浮在他的面前,有着几分归鞘之意,而兵烽,仿佛随着黑霄剑剑胚归鞘,身体表面出现了多处裂痕,仿佛是蓄水的大理石咧开了,却还在紧密粘合没有流出血液。
但之后一道极为平淡的清风拂过,兵烽的身躯便直接倒下,那无数道粘合的身躯瞬间零散开,胳膊,胸腔,大腿,在同一时间断裂,画面惨不忍睹,血腥味更是极为的浓郁,霎时间爆发,不仅鼻息难受,就连眼睛都极为的涩。
堂堂万兵城城主,不久前还是这入山门大军的领袖人物,此刻竟死在了他们面前。
一时间群龙无首,诸人心中更是恐惧不已,生出退意,后悔自己心中的贪婪,今日来淌这趟浑水。
“这剑池宝物还有,七星剑阵难道不闯了吗?”
云行天一句话,顿然震慑众人,此刻谁还敢?
虽然境界只在觉醒,但连兵烽都不过一招斩杀,而那莫名的兵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它与这个少年之间的关系,谁还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