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鸡毛组织？独眼秃鹫！

拜伦特淹没在纷飞的气球里。他的周围时不时会冒出一只想要将他拖入深渊的极其粗糙不堪的大手。那些渴慕拥有他的声音在旁边嘶吼。

“他是我的！是我的！”

起初，拜伦特有些惊慌失措，任由其他乘客的双手污染他的衣服裤子。后来，他们之间为了争抢他，而发生了内部矛盾，互相掰扯手指。

虽然一个一个嗷嗷大叫，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意收手。

拜伦特有了缓冲的余地。他举起手，开始主动反击。他背靠着北，朝着东南西三个方向，将伸过来的大手一个一个击落。

苦求而不得的乘客们变得越来越疯狂，他们早已顾不上手背的肿痛，一心想要抓到妖宠。

反观拜伦特，没完没了的打手掌，让他不仅深刻地感受到手酸脚麻的难受，在打了快两百次的时候，还顿生了退怯的心思。

当他精疲力尽地将西边下方的两只大手打落下来的时候，北边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脖领。他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

拜伦特对此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明明他已经计算好了，身后没有乘客，不会有抓他的大手。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岔子呢？

下一秒他才意识到原来是邓布利多把他从气球海里打捞出来的。他的脸色看起来跟拜伦特一样差。

“没什么大碍吧？”邓布利多眉头紧皱着。四下里的乘客统统昏倒在地也没有将他的心情收拾好。

“嗯！”拜伦特简略地答应了一声。但是他很不理解，一个巫师怎么也会对这些麻瓜产生烦恼。

他想去询问原因，直到无意间瞅见邓布利多的左手的手背上肿得发紫，便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教授，他们都是什么人呀？”他刻意去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自然有人清楚。”邓布利多懊恼地回答。

拜伦特尴尬得砸了砸舌。独自翻阅了两个身体。那两个人有许多的共同特征，比如都穿着一套西装。

他将他们两个胸前的羽毛拔了下来。一个给了邓布利多。另一个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巫师世界应该有这个鸡毛组织吧！”拜伦特小心翼翼地说。

“福吉先生见多识广。我想他应该认识。”这时的邓布利多语气变得缓和起来，眼神充满了和蔼。

拜伦特猜想他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的内心，应该不会再跟自己计较紧急避险所采取的手段了吧。他的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先去彼得彼装械店吧！那儿的环境比较令人愉悦。”

“也好！本来的行程也是如此。”邓布利多把魔杖塞进袍子里，左手举得老高，生怕会受到二次损伤，“要是庞弗雷女士在这里就好了。”

拜伦特听得只好嘿嘿得傻笑。“教授，公交车马上重新发动了。你先回座位去吧！这样安全些。”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拜伦特在他坐回后排的时候，朝着车头走去。突然，有只大手抓住他的裤腿。

“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声音显得害怕，腔调一直抖来抖去。

司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拜伦特唉了一声，小声地说，“你看看你周围同事的下场。”

“别杀我！别杀我！”司机吓得脑袋左右摇摆不定。他抱着拜伦特的大腿更紧了。

“如果就这样把你杀了的话，你还怎么抓我呢？”

“什么？”司机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都想抓住我吗？”拜伦特准备为他加油鼓励。

“我……没有！我不敢！”司机连续抱头猛磕，“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别杀我……”

“放心好了！你把车开到五斤街，你和那个老先生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到时候，你还可以抓我。不是吗？”

“我不敢！我害怕！”

“你是怕他惩罚你？那你完全可以找个没有他陪伴我的时候下手。是不是？”

“说的对！说的对！找个好时机下手！找个好时机对你下手！”

“好了！现在就去把公交车开到五斤街吧！他还在这里，你就先老老实实地按他所说的去做吧！”

“好……的！”司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心里还是很害怕。双手颤抖地使不出力气点火。

拜伦特拍了拍他的手，“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我知道！我知道！相信我！我能办到的。”

公交车终于启动了。司机为他的胜利嘎嘎大笑起来，“看吧！我说我能做到的。我做了三十年的公交车师傅第一次这么高兴。真好！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下次你我再相遇的时候，你肯定把我抓住的。”拜伦特陪笑着说，“对了！我叫拜伦特。”

“哦！我叫德诺普·卡卡夫。”司机略显自卑的说。

“谈点高兴的事情吧！”拜伦特说，“倘若你抓到我了，你下一步会去做什么？”

“当然……当然是把你卖掉！哦！抱歉！我……或许不该这么直白的。”司机逐渐乐不可支，“但一想到能用你换来很多很多的钱，我就忍不住……”

“我那么顽皮，谁会收我呀？”

“黑皮场里有许多许多识货的买主。嘿嘿！”司机自然而然地奸笑了几声。

“你也是鸡毛组织的一员吗？”拜伦特把刚才摘取的羽毛展示给他看。

“哦！我的老天！这不是鸡毛！这是秃鹫的毛。”司机心有余悸地说，就好像他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秃鹫？什么秃鹫？”

“独眼秃鹫。就是他们经营黑皮场。我这点道行只配当个司机。”他嘘了一口气。忽然又振奋起来，“但是你明白的，它们要是知道我抓住了你。我就能让他们管我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