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重感情的说谎者

“十七纳特？你怎么不去卖？”

当拜伦特准备以十七个铜纳特转移《唱唱反调》权益的时候，众人显得大吃一惊。阿尔贝条件反射地放大了声音，“讽刺的反问”很快在这间包厢里爆炸了。

“我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拜伦特的整个身躯几乎都要气得站起来了，他的双手双脚坚定不移地量产谎言。

《唱唱反调》却被他轻轻地放在座位上面，“我根本就不会以一己之私而把它们当作售卖品？”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呢？”阿尔贝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声音重归于好。他的浓眉大眼疑惑地看着拜伦特。

焦躁的周围明显受他调配得平静下来。

“我可是你呢粉丝呀！我怎么会不打五折优惠给你呢？正因为不是商品买卖，我才以价值比价给你。”

他以退为进，相当正经地描述自己的“好心”。阿尔贝听得犹豫不决，反倒是对座上的一名小巫师跟拜伦特起了共鸣，他深表赞同得对对对，“我叔叔就是商人，做生意是不能讲感情的，只有欺诈和剥削才能赚大钱。为此，我叔叔和父亲断绝了关系。”

阿尔贝在这个方面产生了认知真空。他半信半疑地将拜伦特的身子拉回来，脸上的无知正被谎言和神助攻填补。

“我真希望我能信你到最后。”

拜伦特喜不自禁地递过去一份报纸，“那么，十七个纳特！谢谢！”

正当他们——至少拜伦特很愉悦地享受这个独特交接时刻的时候，门哗啦啦得响了。

将门打开的是汤米兰·弗利，她稍微带点儿惊讶地看见拜伦特也在这里。

她手里也裹着几份报纸。拜伦特知道事情要搞砸了，他想抢先起身逃跑，然而弗利把他硬生生地按了回去，“我不是跟你比赛卖《唱唱反调》的，我主要是来找吉德罗·洛哈特的。”

她的声音因为害羞而降低了不少。她正朝着做个不多问问题，不大声呼喊的好女孩而不懈努力，“既然你在这里，就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可以告诉我吗？快告诉我吧！嘻嘻！”

拜伦特欲哭无泪，尴尬得要接近崩溃了。他怎么知道吉德罗·洛哈特在哪里？还有，等弗利小姐走后，他该怎么续个谎言宽慰阿尔贝呢？

这些小巫师们不会知道，在短暂的零点几秒里，妖宠的脸庞已经更换了第九十八个微表情。

血液上了高速公路，一路从手心、脚心和其他地方狂飙到大脑血管里。面红耳赤的拜伦特不得不在头皮发麻的时候回答弗利小姐的问题。

“洛哈特教授与其他教授不同，他喜欢接地气，也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你去一号包厢碰碰运气吧。”

弗利欣喜若狂地亲了一下拜伦特的眉头，之后紧紧地关上了他逃生路线的最后关卡。那一扇门也在拜伦特心里头关上了。

一个吻等于十七纳特！

他不知道这样宽慰自己正不正确。只知道这种乐观的态度可以抵挡阿尔贝接下来一系列的声讨。

“你说得话比食屁鬼还臭！我怎么就成了你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了呢？你不怕吃得七孔流屎吗？”

“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当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早该明白你的人生履历有那么多的屎尿黄斑。先前的跪求你忘记了吗？让我们原谅你的自私！”

“我们的确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了。可是你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又说不会以一己之私谋取我们的善良纯真与好心。”

“瞧瞧你那张长满痔疮的衰脸，哪里有一点儿重感情的样子？你是第一天上岗就业吗？欺诈我的手段那么低劣？你口口声声说它们是非售卖品，怎么就转眼之间就按照你的身价卖了？”

“这都是你从哪本黄色秘籍里学的套路！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

阿尔贝怒目圆睁地喷了一大堆口水。狗血喷头的拜伦特只能等他撒气完再去道歉。

倘若贸然逃离，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声誉就会是破窗式受损，一裂俱裂。

他忍辱负重了六分钟，却感觉时间过了一个月。估计阿尔贝的嘴巴是讲故事练出来的，一直停不下来，直到列车售货员咔咔得推开了门。

他吸了一口气，腮帮子鼓鼓的。认识阿尔贝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蓄力放大招。

女售货员憨态可掬地给了他们一个暖暖的笑容，“孩子们，你们要吃什么吗？”

四名小巫师都摇了摇头。唯有拜伦特揉了揉耳朵，要完了各种各样的零食，“麻烦将这些送到十二号b车厢，”

他特意嵌上了一句，“事实上，我真的很重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