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逃离荒野

“我会像个大人物一样对你们耳提面命……我会把邓布利多校长骗得团团转。”

“非常不错！值得嘉奖！”

扎皮尔顿欢快地在空中转了两三圈。反观底下的拜伦特却已难受得两眼通红。滚烫的泪水将他的脸颊划了两道泪痕。

他松了松拳头，指尖艰难地从皮肤里拔出。拜伦特察觉到掌面创剧痛深。胸口也在不断地向大脑发出灼心烧肺的信号。

不过，他不能就此翻脸。他必须沉住气，以便苟活在这个迷你世界的屋檐下。

“教授，你不怕我日后言行一致地付诸行动吗？”

拜伦特刻意去询问说了一百件坏事的后果。也许，在扎皮尔顿眼里是勤学好问的表现，但事实上，他能从这些问题得到一些线索。

“我清楚人是会受环境影响的，但目前为止，我能看见你的良心在发作，你不会去做的。而且，这也只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训练的内容，不是吗？”

拜伦特没有理会什么黑魔法防御课，他继续追问道，“我的外貌，我的神情表现，也可以是假象。如果你信了，就有可能会存在欺骗性。”

“嘻嘻！我是从更深层的一面看出来的。并非只有表情和行为表现。”扎皮尔顿自信地说。

“那么，这里是霍格沃茨的教学场地，还是你的庄园呢？”

话锋突然偏转到别的地方，一时间，扎皮尔顿无法理解，他对拜伦特的问题产生了疑惑，“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想课后去礼堂就餐，或者到你的庄园餐厅吃饭。”拜伦特微微调整了心态，尽量保持自然风度，以免引人怀疑。

“放心！我会考虑得很周到的，现在进行下一步。”扎皮尔顿仍然不使用魔杖，直接挥了挥衣袖。

拜伦特从他收回的衣袖后面看见两个东西，他渐渐看得仔细，瞳孔也变大了许多——那是两个活生生的靶子。

他们被钉在木桩上。衣服虽然破烂，但散发出浓重的凶险气息。

“你们需要用黑魔法打中靶子。”

“他们是什么？”拜伦特辨别不了他们的身份。

“杰斯里先生，尽管你的年龄小，但是不要对阿兹卡班的囚徒们抱有仁慈。”

扎皮尔顿将自己升在半空，好观测他们的结果。他脸上的红妆被风吹得不见踪影。

拜伦特想找借口躲避这个更加荒唐的项目，可是他的手里砰得一声长出了一根魔杖。他没了话由，沉默得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亨特没有他那么“懦弱”，他照常一马当先地举出自己的魔杖，直接用阿瓦达索命打击一个靶子。

囚徒中的一个将疼痛的反应表现得淋漓尽致，喊叫声从十几米开外连绵不绝地传到了拜伦特的耳朵里。

他胆战心惊了起来，眼里恍惚又看到了一抹酸鱼头商店的场景，死灰色衬衫包裹着白皮在俯看着他。

拜伦特好像明白了什么，脑子里复杂的计算很快就要得出答案了——他马上就可以逃离这里了，或许就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以内。

他没有去挥动魔杖，并不是因为缺乏勇气。远处尚存的靶子看着自己同伴的下场，尿液从裤管里顺流而下。

扎皮尔顿看到后非常赞赏亨特的表现。他也期待着拜伦特的作品。

可是五六分钟过去了，拜伦特还没有动手。他有些着急了，又飞回到他的“学生”面前。

“怎么了？杰斯里先生。”

“……”拜伦特没有回答，继续保持沉默。

又过了三分钟，扎皮尔顿等不下去了，他坚持让拜伦特动手，从宽慰渐渐到逼迫。

“杰斯里先生，你必须要用相同的方式攻击靶子，也让他们体会一下我们的人所遭受的痛苦。”

“我知道。”拜伦特开口说，他看向旁边的亨特，“可是，我觉得，与其对待一个不会动的靶子，不如玩点高难度的。”

“什么？什么意思？你又在说什么？”

拜伦特把魔杖快速举向亨特，他慢吞吞地念出咒语，“阿——瓦——达……”

结局很令他满意。亨特条件反射地举起魔杖，熟练地疾呼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芒直直地打中了拜伦特。他笑了，但是扎皮尔顿却惊恐不已。

“你们不能这样……”

拜伦特眼前的画面迅速黯淡了。死亡并没有对他带来多少痛感。尽管，他胸前爆裂得不堪入目，脸颊也扭曲得不成样子。

此生的遭遇跟前世一模一样。

还是旅游摄影师的时候，伏地魔啃起大瓜，把他带入了这个世界。

这一次，作为一名即将入学的小巫师，在翻倒巷中的酸鱼头黑魔法商店里，在扎皮尔顿所造就的迷你世界下，他中了亨特的阿瓦达索命。

只是，与前者不同的是，这次，他用阿瓦达索命拯救了他自己。

拜伦特猛得张开了双眼，杂乱而昏暗的画面重现在他的眼前。他成功逃离了荒野，又回到了酸鱼头商店。

他躺在某个东西上面，穿着灰衬衫的扎皮尔顿举着手术刀在为他做所谓的“矫正手术”。

拜伦特迅疾抓住肚皮上的死老鼠朝着他的面庞砸去。扎皮尔顿用哭腔般的声音呼喊，“你不能这样，杰斯里先生，我的学生，快回到课堂上。”

他跳了下来，狠狠地朝着扎皮尔顿下面踹了一脚。

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扎皮尔顿跟没事人一样地想要抓住他。

他们距离很近，拜伦特也来不及躲避，他急忙指着躺在板子上的亨特说，“教授，注意一下你的另一名学生，他要逃课了。而且，你不记得的是，我已经从你那儿毕业了。”

“什么？你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