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士可杀,不可辱 - 八年迷彩 - 文治武功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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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士可杀,不可辱

师里面纠察队开始来挑人了,要个子高的,班长把杨重藏了起来,班长说他带的兵是要作战的,去纠察两年都会毁了。

洗澡时候李允嚷嚷着,肚子上的赘肉已经没了,望过去腹肌确实隐约可见。

站在操场上望着天空,连个鸟影都看不到,空气里悬浮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真有些讽刺,想去找王骁和解,可是这小子压根就没有认错的意思。

还憋着一股子火,班长可能觉得形势不妙,让我们站着对视。

黑子在我对面的远处挤眉弄眼,搔首弄姿,不去看他,眼神落在王骁外露的鼻毛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王骁更加恼火了,我硬着头皮给他道歉,他什么也没说,可我心里清楚,他心里还是没真正地释怀。

这是个及其要面子的年纪和处境,在老兵面前卑微服从,同年兵前,这是仅有的尊严,

而我却刚好忽略了这些。

野营的前几天,杨重还是要走了,基地保送学兵。

班长不许我们问,而我们也就只知道这些,甚至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他一个人蹲在床头收拾着东西,使劲地把满床的东西往行军囊里塞着,

样子有些笨拙,没人过去帮忙,班长坐床上看他,看得有些索然,然后转身就走了。

往事的点滴逐渐浮上心头,大大咧咧的山东傻大个,我认识的第一个同年兵,八班的排头兵。

不爱跟人交流,生活邋遢贪吃、总是偷懒,不思进取,各项科目总是落后。

这是杨重留给我们的主印象。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所有人开始反感他,是因为一次集体三公里考核。

画面此时应该切换到两个月前,新兵连长站在高处宣布着考核规则:“……这次的三公里考核算的是团体成绩,也就是每个班最后一名的成绩,考验你们团结一致的时刻到了,记住,我只要最后一名成绩……”

空旷的操场上,班长正在给排兵布阵,让跑的快的小赖和黑子跟着杨重,在杨重跑不动的时候推着他,其余的人两两一组往前跑就行。

按着班长说的方法,我们一个个都到了终点,却迟迟不见黑子他们几个的影子,后来才得知,

杨重撂挑子坐在地上,怪黑子几个把他推的太急,不干了。

那一次,八班倒数第一,对班长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

后来这样的情况还屡有发生,杨重就这样被八班孤立者。

与此同时我正好从他上铺搬走了,那段时间也正是我最为痛苦的时期,有时候觉得我混的甚至还没有他好。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习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站在自己角度上去说,

可是站在杨重的角度这何尝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只是杨重他不懂得在适当的场合表达,而是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抵触。

跟我一样,选择了下下策。

眼看人都要走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放下手里的活帮着他收拾东西,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然后就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杨重走了,在拉练的前一天。

李允嚷嚷着这下不会有人再拖班里的后腿了,班长听后像是很不高兴。

对我们的要求更为严苛,别的班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拉练物资或者休养生息、以逸待劳。

而我们班却在操场上跑着五公里,五公里到了,班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继续跑着,那天下午不知道跑了多久还有多远……

后来收队时候我们才知道班长为什么生气,他说我们没人情味,

好歹并肩作战三个月,三个月啊,杨重走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去送送他,骂我们良心被狗吃了!

我想我在班长眼里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回想班副走的时候都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样子。

汗水湿透了衣背,棉衣有些湿了,贴在身上黏黏的,跑了整整一下午。

没有人叫苦叫累,但曹堪发烧了。

拉练前的两天适应性训练,晚上回营区睡,后面的半个月要在外面露营,曹堪发着烧去不了。

八班又一次非战斗减员。

曹堪嘀咕着自己多想去,手里帮我装着行军背囊,对着清单往里塞着战备物资,什么褥子、被子、大衣、雨衣、棉鞋……越塞越满,装完东西后,

一提,

挺沉。

曹堪硬生生地给我往肩上一放,差点给我整个后仰。

“水货,以后别告诉别人我是你新兵班长,出息。”

我硬着头皮在屋里来回走着,适应适应,压得膀子疼,为什么这么重,还要背着走好几百公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营拉练。

“你们有什么需要买东西的,可以出去采购。”

我说我想要个相机,班长说,说点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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