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万年树妖
一只枯死的、脑袋掉了一半的黄鼠狼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前，它望着两人，道：“两位客人为何要急着离去，是嫌东西不好吃吗？”
两个黑洞望着他们，黄鼠狼的眼珠子早已经被挖掉。
娄小易二人没有感到惊惧，微躬身看着黄鼠狼。司马空缓缓说：“我们是来拜访姥姥的，却没有盘缠来吃东西的。”
那先前看似温和的黄鼠狼却诡异的厉笑起来，说：“怎么会没盘缠呢？两位客人可是腰缠万贯啊！”
“一颗肾算十两金子，还有眼珠、肾心肺……都活摘出来，价值连城啊！”，黄鼠狼掰着仅剩的两根爪子数着。
它突然抬起头，对两人说：“要不，两位客人干脆留下来做工吧。”
“看，那里还有很多两位客人的同类哦。”它伸手一指，旁边一具具吊着的尸体就出现在两人眼中。
枯藤晃动，一具具吊死鬼转头看司马空两人。他们身上衣着寸缕，好似褪毛白猪，尸体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满三年就可以回家哦！”
司马空脸上一阵抽搐，忍不住一巴掌拍出，卷起一阵黑芒，那黄鼠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扇到旁边墙壁上，整个躯干散架开来。
“客人不要生气啊！”散落在地板上的黄鼠狼尸体还在扭动着，口中发出怪异尖叫，同时抖抖索索地把散落的手臂支腿捡来镶起，便试图再站起来。
“魔气？”空中同时却传来一声讶异的声音，宛如老妪。
“粟食仁，快滚出来！”司马空叫道。
他一翻手，拿出一块玉符，捏在手指中。这枚玉符钱在他手里微微颤抖，在这鬼殿中放出丝丝的金红色光芒。
这枚符钱一拿出来，鬼殿之中的鬼怪立刻停住动作，全都紧紧地盯着司马空手中的玉符。
司马空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将玉符举起来，说：“粟食仁，想必你还记得这是什么东西吧？”
四周的鬼怪全都冷森森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界主的雷符？”大厅里回响起那老妪声音。
呲呲！怪异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好似有大蛇穿行在殿内。砰！枯藤上吊着的一具干尸突然落下。
阴冷的声音陡然响起：“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个贵客。”
干尸抬起头，露出狰狞恐怖的面容。它身后插着一根枯藤，好似提线木偶一般。
干尸口齿张合：“小辈，你拿这玉符出来作甚？”
“桀桀！是想当做买命钱吗？”
正主终于出来，虽然是借了形体。司马空默然不动，说：“粟食仁，你在此地开设鬼市、做买卖，倒还可以理解。只是见了界主的玉符，还不显出真身来迎接，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说完以上的话，干尸冷冷望着司马空，没有言语。司马空轻叹一口气，环视一下四周的各色鬼怪，慢慢踱起步子。
“你也实是别有心裁，不潜心修行，竟然想出在这深山老林中开设鬼市，收集资粮的法子。不怕招来祸事么？”
司马空说完，四周终于出现异变，“砰砰砰！”，将他俩围起来的鬼怪被粗壮的树根猛地拍打走，四周为之一空。
“桀桀！贵客来临，老身真是怠慢了。”一个眼睛猩绿的婆子突然从大殿的佛台上面走下来。
原来这婆子刚才一直待在佛台上面，冷眼观察着他们。听见司马空说得透彻，终于忍不住走了下来。
“不知二位来此有什么事情？和界主是什么关系？”，那老妪道。
“咦？”，司马空打量了一下老妪，略有些奇怪，道：“小粟，你居然破丹成婴了？真不负你万年修行啊！”
“你...你是谁？”，那老妪一惊，退了两步。
“我是司马空，当初带白猿来这里，被你用藤条捆起来的那个仙长。”司马空嘿嘿笑道。
那老妪瞪大了眼，瞅着司马空，一时没有了言语。娄小易觑过去，隐约感觉这老妪心里波澜翻滚。
司马空脸上却是泛起了笑容，道：“小粟啊，你这鬼坊开得不错，时不时捕几个来客，借助那些个妖怪的血肉来滋养自身，迅速增强法力。这鹿野国无数妖修，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难怪你这么快就破丹成婴了。”
那老妪道：“我...这鬼坊从不害人，这些妖怪鬼魂都是自愿来这里的。”
“自愿？”司马空略带嘲讽地道。
树妖抬手一指，道：“你看那老夫子，他的心被鹿野国的妖怪皇后挖了，然后逃进深山之中，后来才来到这鬼坊定居的。
那小女孩，小丁丁，是逃荒逃进了山里，成了妖鬼，在山中彷徨许多年才来到鬼市来的。
还有那书生，是被人诬陷丢了功名，逃到这里来的。本来放了他走，结果还没有走出山谷，就死在了山谷中，然后无知无觉拖着个尸骨跑回来。
这鬼坊虽然是幻境，对他们而言，却能在这里继续他们的生活与梦想，与生前无异，也不需经历那化冥之劫，魂飞魄散入轮回。”
那树妖略一停顿，挺了挺驼了的背，理直气壮般地道：“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所有的梦想都寄托于这坊市中，这有什么错呢？”
一时间，司马空竟然没找到什么反驳的话语。娄小易道：“既然如此，刚才那虎妖为什么被杀掉了？”
“他吃了东西不付账，自然要留下来抵账。”那树妖道。
司马空听了，道：“你这里的这些“吃食”，都是些迷惑心智锁定法力的鬼食，被你蒙骗了还要收费？小粟你在戏弄我们啊！”
树妖婆子听见司马空的话，沉默下来，她冷冷的注视着司马空，好像在思量司马空所说的话。
过了片刻，那老妪道：“你真是司马空？你怎么才金丹期？”
司马空一时语噎，道：“我出了些差错，所以换了一副驱壳。”
老妪看着司马空上下打量，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是元婴期，你却掉回了金丹期，以后你要叫我姥姥，我叫你司马侄儿！”
娄小易在一旁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两妖魔究竟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