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事后算账

祥贵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那张原本娇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她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吼道：“好你个下贱的奴婢，竟敢犯下如此人神共愤之事！你不老实交待罪行，祈求皇上从轻处罚，反而信口胡诌，肆意诬陷于我，真是罪该万死！”

紧接着，祥贵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变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见她身子一软，便故作柔弱地扑倒在皇上脚下，双手紧紧抱住皇上的双腿，泪眼汪汪，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妾冤枉呀！臣妾对那贱婢向来宽厚仁慈，从未教唆过她去做任何坏事。她今日之所言所行，定是受了他人指使，臣妾丝毫不知情，一直被她蒙在鼓里，请皇上明察秋毫，一定要相信，臣妾是无辜的呀！”

一旁的如意听到祥贵人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心中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祥贵人，义正言辞地说道：“奴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件事情的确是小主您一手策划指使的，不只是这次，还有上次佳嫔娘娘的不幸小产，同样也是出自您的手笔！”

祥贵人听后更是怒发冲冠，她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如意，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如意瘦弱的身躯应声倒地。

祥贵人指着地上的如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胆大包天、目无尊卑的狗东西！平日里我对你可不薄啊，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把你当作亲姐妹一般看待。没想到到头来，你居然恩将仇报，在皇上面前反咬我一口，妄图陷害于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如意挨了这重重的一脚，身体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面对祥贵人的斥责与谩骂，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愧疚之情。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祥贵人，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此时，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皇上终于开了口，他面沉似水，语气威严地说道：“好了，别吵了！如意，你接着往下说！”

面对皇上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如意不禁浑身一颤，但事已至此，她深知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得硬着头皮从实招来。战战兢兢地继续说道：“回禀皇上，当初为了嫁祸给佳嫔娘娘，顺势栽赃给丽嫔娘娘，吉祥和晨曦二人，皆是被祥贵人亲自灭口的！”

祥贵人面色惨白，她急忙出声想要制止如意，可刚喊出一声“如意……”便戛然而止。因为皇上怒目圆睁，狠狠地瞪向祥贵人，厉声道：“你若敢再多言半句，朕即刻命人割去你的舌头！”

祥贵人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龙颜，再也不敢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

如意见此情形，稍稍定了定神，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往佳嫔娘娘燕窝中下毒，在安胎药里掺入红花等等，也统统都是祥贵人一手策划并实施的！”

皇上听后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祥贵人眼见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但仍不肯轻易认罪伏法。只见她眼珠一转，开始强词夺理起来：“皇上明鉴啊！这些全都是这个贱婢信口胡诌的呀！根本毫无证据可言，您怎可仅凭她的一面之辞就轻信呢？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恪守本分、循规蹈矩，从未有害人之心，更未曾做出过半分伤天害理之事啊！请皇上一定要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如意神色坚定地说道：“谁说奴婢没有证据？”

皇上微微皱眉，语气威严地问道：“你有何证据？速速呈上来！”

如意深吸一口气，轻声回应道：“此证据实在不便示于人前，恳请皇上先屏退左右等人，之后奴婢必定亲手将其呈上。”

皇上闻听此言，环视四周，果然发现此地人员众多。原来这场拍卖会结束以后，但这些人却并未离去，反而在此处围观看起了热闹。

于是，皇上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天色已晚，已折腾了整整一日，想来皆已疲惫不堪，大家还是回去吧。”

众人听闻皇上所言，赶忙纷纷行礼请辞告退。一时间，大殿内人影晃动，脚步声此起彼伏。不多时，原本喧闹的大殿变得安静下来，除了皇上和祥贵人之外，再无旁人。

皇上见状，再次看向如意，开口道：“如今此处已无他人，你有什么证据，赶紧拿出来吧。”

如意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怀，摸索片刻之后，终于掏出一件物证来。只见她缓缓展开手中之物，竟是一条男子的亵裤。

如意手持亵裤，义正言辞地说道：“祥贵人妄图拉拢李太医，指使他对佳嫔娘娘下毒。为此，她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委身于李太医。而这条李太医的亵裤，便是确凿无疑的铁证，任凭祥贵人如何巧舌如簧，也是抵赖不掉的！”

皇上顿时龙颜大怒，只见他瞪大了双眼，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当他看到眼前之物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使得他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根根竖起，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皇帝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颤抖着指向祥贵人，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嘶哑且低沉：“好哇，好哇！真是太好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心心念念想要往上爬，朕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朕不会轻易取你性命，但从即日起，你就给朕去清理那又臭又脏的恭桶吧！宫里所有最脏、最累的活儿都由你来做，用你的汗水和泪水来刷洗你所犯下的罪孽！”

听到这番话，祥贵人只觉得心如死灰。她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与自己姐妹相称的如意竟然会如此决绝，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此时此刻，祥贵人深知自己已经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曾经的荣华富贵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如意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抬起头，目光恳切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声音沙哑而悲切地说道：“皇上，奴婢自知犯下了滔天罪孽，实在是罪无可恕！可是奴婢真的是被逼无奈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奴婢的家人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们都是无辜的，恳请皇上开恩，千万不要将怒火牵连到奴婢的家人身上。就算让奴婢立刻去死，奴婢也毫无怨言！”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他那威严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如意，缓缓开口道：“看在你还算识趣，能够如实招供的份上，朕可以网开一面，暂且放过你的家人。不过，虽说你并非主谋，但却一直在为主子助纣为虐，此等罪行亦不可轻饶。死罪虽可免除，但活罪难逃。即日起，你便前往慎刑司领受那七十二道酷刑吧！倘若你命大，能够熬过所有刑罚而侥幸存活下来，朕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听到皇上这番话，如意的脸色愈发苍白得吓人，仿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突然，如意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地转过头来，对祥贵人喊道：“小主，奴婢对不起您！奴婢背叛了您，实在是罪该万死，根本不配得到您的原谅！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奴婢。若有来世，奴婢甘愿做牛做马，再来尽心尽力地伺候您！”

话音未落，只见如意猛然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身旁的一根粗大石柱撞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如意的额头瞬间鲜血四溅，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