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胆子见长

萧煜看向其中一个太监。

那太监连忙上前回话：“启禀皇上，据守宫门的侍卫说，巳时正的时候，富贵公公拿着慈宁宫手牌出宫，声称帮太后娘娘办事。大约半个时辰前，一辆马车不知怎么受了惊，直奔宫门。守门的侍卫拦下后，上马车检查，便发现富贵公公在里面，已经……没了气。”

萧煜又看向孟太医。

孟太医道：“微臣刚刚查看尸体，发现其颈部动脉应是被利器所伤，血尽而亡。”

奇怪的是，福禄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伤口也似乎被处理过。

只不过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萧煜转身回到殿内，继续问张嬷嬷：“富贵今日出宫所为何事？”

张嬷嬷看了一眼被小太监抬走的尸体，双手忍不住颤抖，看了一眼孟太医。

孟太医借口回去抓药，离开慈宁宫。

孟太医走后，张嬷嬷这才将玉簪的事，以及她跟太后的怀疑悉数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萧煜才问：“你是说，怀疑有人盗了昭慧太后的棺椁，然后将玉簪偷出来，故意让母后看见？”

张嬷嬷连连点头：“这还不算，奴婢怀疑，九千岁和淮安王中毒，也都是陆将军一手操控。”

“为何？”

张嬷嬷看了一眼殿内，发现这里除了皇上及其身边的小林子再无旁人，低声道：“皇上有所不知，镇国将军府今日来送贺礼的人，肖似西太后。”

她说的是西太后，而非昭慧太后。

“人呢？！”

张嬷嬷：“在后院柴房关着，要把她带过来吗？”

“不用，朕亲自过去。”

萧煜此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来到慈宁宫偏殿里的一个柴房，门锁打开，一个三十多岁、嬷嬷打扮的女子背对着门席地而坐。

听到声音缓缓起身，先整理好衣裙，才伏地问安：“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上看，已经叫萧煜为之一震。

尽管他平时表现得再威严，也不过是个将将十六岁的少年，声音还有些沙哑。

“抬起头来。”

他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女子微微一笑，慢慢抬起头，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帘。

萧煜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后背紧紧贴着柴房的木门，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你……你……你是谁！”

相比他的慌乱，女子显得很平静。

“回皇上的话，奴婢本家姓宋，因家中姊妹三人，便称宋三娘……”

“皇上！”

萧煜身子一栽，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量，这才没倒下去。

只是一抬头，近在咫尺的面容更加清晰。

“母妃！”

萧煜终于没忍住，惊呼出声。

吓得门外的小林子顾不得想太多，推门而入。

待看清宋三娘的样子时，腿一软跪了下去，本能地高呼：“奴才给西太后请安……”

宋三娘松开扶着萧煜胳膊的手，后退几步，看着小林子淡声道：“这位小公公，你认错人了。奴婢是镇国将军府上的管事嬷嬷，怎敢受如此大礼，真是折煞了奴婢。”

虽是这么说，可丝毫没有往旁边让一步，结结实实地接受了小林子的跪拜。

“押进地牢！把她给朕押进地牢！”

萧煜哆嗦地指着宋三娘，眼睛却不敢看她一眼。

顾桑宁这边听说太后晕过去的事，便让九宝出去打听，这会儿还没回来。

“小姐，奴婢听说千岁爷现在还昏迷不醒。”

乐心端着茶，偷偷看了她一眼道。

顾桑宁顿住：“怎么会这样？”

乐心也很不解：“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取汤，却被御膳房的人告知那汤被春公公的人取走了。可等奴婢追过去的时候，千岁爷已经喝完了。”

又道：“而且奴婢怕伤着您身子，特意只敢放了小半棵腊梅果，按理说只会呕吐一些，怎会昏迷不醒呢？难道真的跟千岁爷曾经中过毒有关？”

顾桑宁回忆前世，她怎么不记得谢宴什么时候中过毒？

“姑娘，春山公公来请您过去。”

九宝在门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