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配为人
旁边陈母哭的格外心酸,跪倒在袁枫面前,“大人!求您让小女入土为安吧!她还是未曾嫁人的姑娘,若是被仵作看了身子去,便不能入陈家的墓地。只能化作孤魂野鬼,飘散于世间!”
陈家姑娘是被从河里捞出来的,身上穿着新做的衣裳,整个人被河水泡的肿胀不堪,她爹娘当即泣不成声,刘大顺得知后更是整个人都要疯了。
又问了刘大顺两句,袁枫便应下他,答应明日就带衙役去刘家村审理他未婚妻的案子。
“村里有长辈说她是被河神要走的,可我知道,不是,一定是有人害了她!”
袁枫冷笑一声,“然后呢?你们村子的人都信了?”
刘大顺咬着牙,“大部分人都信了,村里的长辈、还有村长,他们都说是陈姑娘命不好,非要去河边走,这才被河神收走了。”
他怎么会信?陈姑娘是村里最本分的姑娘,她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在她爹娘有意退婚的时候,执意要嫁给他。
再者,陈姑娘不会水,她怎么可能会跑到河边去?
这些,在他后来几个睡不着的夜里翻来覆去的想,还是没能想通。他跟爹娘说,决定请镇子上的官老爷查查陈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没一个人支持他,连陈姑娘的爹娘,都只是哭了一场便准备为女儿操办后事,他想来镇子,还被爹娘打了一顿。
旁边陈母哭的格外心酸,跪倒在袁枫面前,“大人!求您让小女入土为安吧!她还是未曾嫁人的姑娘,若是被仵作看了身子去,便不能入陈家的墓地。只能化作孤魂野鬼,飘散于世间!”
后来他一直被关在家里,好不容易趁爹娘不在家,偷偷跑出来,不敢走官路,怕被村里人看到抓回去,只得顺着河水一路游到这。
听完他的讲述,众人心里都很不好受,姑且不论那位陈姑娘到底怎么死的,她就算死了,也不该被这么对待。
陆灵之更是怒不可竭,“若她真是被人害死,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还有她爹娘,女儿莫名的死了,他们怎么能忍下心不去追查女儿的死因?”
“大人,”刘大顺怯怯的,“我听说想要官老爷审案,要交许多钱,我爹娘把钱都收走了,现在身上没带,但是您放心,我可以去码头上干活,一定把钱交齐。”
被衙役呵斥了,刘家却没有一点惧怕,反而更加底气十足,“大人,就算您是曲蔡镇的转运使,有些事也不该您管!更何况,村里多年的规矩了,女儿家未出嫁就死了,若失去贞洁,便只能葬到荒郊野岭!”
袁枫义正言辞,“本官可没听说审案还要银子的,这是为官者的责任和义务,何以需要你们付钱?”
又问了刘大顺两句,袁枫便应下他,答应明日就带衙役去刘家村审理他未婚妻的案子。
留下二傻陪着刘大顺,袁枫把陆灵之送到门口。
陆灵之捻了捻衣角,“大人,刘家村十分偏远,您最好多带点人去。”
“多谢陆兄提醒。”
“那个...”他又想说什么,袁枫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大门在他眼前关上,他满腹心思都被憋回去。
当夜,县衙仵作许石喝了一壶茶水后突然发起烧来。
第二天袁枫让人去找他,却得知他病了没法出门。然而不带仵作如何验证陈姑娘到底是如何死的呢?
在她思量去哪弄个仵作来的时候,陆灵之背着药篓从衙门前走过,有眼尖的衙役一下子看到他,冲过去就把他拉来。
“大人,嘿嘿,您看我逮着谁了?陆郎中!”
袁枫眼前一亮,不顾陆灵之的反对,让人把他一起带上,众人骑马往刘家村赶。
当她一身官服出现在刘家村的时候,着实把村里人吓了一跳!几个年轻人飞快的跑开,不一会儿,刘家村的里正拄着拐杖气喘吁吁的快步走来。
“这位官爷...您来我们村...”
里正话没说完,就看到了袁枫身后不远处的刘大顺,登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拿着拐杖上去狠揍他一顿!
刘大顺吓的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咬着牙上前一步,“爷爷!是我去镇子里报的案,我不能让陈姑娘死的不明不白!”
“什么不明不白?”里正怒喝一声,“她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去,被淹死,怪的了谁?你找来官老爷是想让谁给她偿命?”
袁枫咳嗽一声,有一个机灵的衙役上前呵斥,“你这是什么话?既然有命案发生,就该去镇上报案,你们这么不声不响的,莫不是要包藏罪人?”
里正吓的连连告罪,“不敢,不敢。”他心里把大顺痛骂了一顿,可当着官老爷的面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官爷请去屋里说话。”
众人进了里正的屋子,他的房子也是村里最大最好的一间,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战战兢兢端了一壶热茶放到沾着油渍的桌上。
陆灵之看着桌子皱眉,那妇人连忙跑出去拿了块抹布把桌子又擦了一遍。
被衙役呵斥了,刘家却没有一点惧怕,反而更加底气十足,“大人,就算您是曲蔡镇的转运使,有些事也不该您管!更何况,村里多年的规矩了,女儿家未出嫁就死了,若失去贞洁,便只能葬到荒郊野岭!”
见袁枫喝了口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里正这才解释起来,“官爷,我们村临近汴河,这靠水吃水,难免有人不小心被河神收去,陈家姑娘就是如此,还请您千万别听大顺胡言乱语。”
当夜,县衙仵作许石喝了一壶茶水后突然发起烧来。
袁枫叹息一声,“本官带了仵作来,只消让仵作检查一下陈家姑娘的尸首,自然能够查明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啊?”里正没想到话都说的这么清楚,这位大人还执意查下去,他沉下脸来,直起身体,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大人,世人都讲究入土为安,您决意查下去,草民不敢反对,可若想验陈家姑娘的尸首,需得她家人同意。”
他说话十分不客气,衙役又要训斥,被袁枫拦住,“既然如此,就请陈家人过来问问吧。”
外面的村民听了飞快去把陈家人叫来,一对中年夫妇被带到袁枫面前,他们跟村里的所有百姓没什么区别,见到当官的不自觉就腿软心颤。
待得知官老爷想让人验女儿的尸首,即使心里万分惧怕,却仍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官爷,不成啊!小女儿已经遭此不幸,若是再损毁尸首,她必然会死不瞑目!”
旁边陈母哭的格外心酸,跪倒在袁枫面前,“大人!求您让小女入土为安吧!她还是未曾嫁人的姑娘,若是被仵作看了身子去,便不能入陈家的墓地。只能化作孤魂野鬼,飘散于世间!”
夫妻两个哭的格外凄惨,外面村民也跟着附和请求。一个人推开村民走进来,尽管急得满头是汗,却因腿脚的毛病好一阵才进了屋。
这人长得普通,倒不像是常年做活的,一双眼睛也不像旁人那般惧怕,而是把屋内众人扫了一遍。
最后走到袁枫面前,“袁大人!小人略读了几年书,在镇子上得见过袁大人审案,对大人万分钦佩...”
里正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侄子,刘甲,他在镇子上做了几年工了。”
当她一身官服出现在刘家村的时候,着实把村里人吓了一跳!几个年轻人飞快的跑开,不一会儿,刘家村的里正拄着拐杖气喘吁吁的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