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咬一口
赵自义在下面边回忆边叙述,他称,如意阁的碧晴姑娘帮过他,他心怀感激,填了几首词算作报答,只不过那位姑娘好像对他有些别的意思...
而他早就定亲不说,就算没有婚约也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因此,便委婉拒绝了,之后那位姑娘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送了他一坛酒。
“我当然跟碧晴姑娘一起喝了几杯,后来...我就记不清了,之后我就跟她没有来往过了。”
见他许久没回答,一群人怕他出事,干脆撞开房门冲进来,见他晕倒在床上,脖子上还有血,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馆,又去衙门报案。
他这么一说,众人不禁都在心里嘀咕,难道是那位姑娘求而不得,才想害死他?然而转念一想,吴举人是被野菜里的断肠草毒死,跟那位姑娘应该没什么关系。
袁枫心下一沉,看来自己上了他的套了,这赵自义如此心思缜密,那装酒的坛子都被细细洗刷干净,又怎么会大意的佩戴碧晴送的香囊呢?
除非,他是故意的。他怕是早就留了这后手,若是没人继续查下去就罢,若是有人继续追查吴举人的死因,那他便可趁机把碧晴姑娘推出来当替罪羔羊!
钱师爷状似无意的问,“大人,您可去如意阁盘问过这位碧晴姑娘?”
他犹豫的这么一会儿,那人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断肠草可不便宜,你应该买不起,难道是别人给你的?莫非...想杀吴举人的还有别人?”
“这倒是不曾。”袁枫叹了口气,“本官虽然无愧于心,却也不敢违抗皇命...”
不等她说完,师爷提醒到,“大人,依照审案的流程,既然赵举人提到碧晴姑娘,不如让衙役把碧晴姑娘带来问问清楚。”
袁枫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能反驳,点点头,冲衙役吩咐道,“去请人。”
很快,碧晴就被带来,她虽然早知道可能会有这天,见周围俱是威严的官差仍是吓的腿脚发软,跪在地上回话。
“赵举人说你送过他一坛酒,可是真的?”
袁枫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能反驳,点点头,冲衙役吩咐道,“去请人。”
碧晴看向上首的官老爷,想从对方眼里看到点提示,可对方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她只好如实的点点头,“前些日子,赵举人说请我吃饭,我见他囊中羞涩,便自己掏钱买的酒。”
袁枫又问了在哪家买的,派去衙役询问酒家,证实了她确实去买了酒。
“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师爷不屑的道,“之后呢?你当晚难道住在了赵举人那?”
碧晴连连摇头,“奴家没有,当日赵举人喝了两杯就醉倒在桌上,我便自己回去了,阁里的姐妹都可以作证。”
袁枫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能反驳,点点头,冲衙役吩咐道,“去请人。”
这也是让碧晴格外奇怪的地方,她记得上一次见到赵自义喝醉时身上都是酒气,这一次不知怎么,两杯下肚就昏睡过去。
赵自义忽然问了一句,“碧晴姑娘...你有没有在酒里...”他犹豫半晌,拱拱手,“大人,晚生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当日那酒我才喝了两杯就醉倒,就像中了迷药一般。”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极其合理的想法!说不定是碧晴故意在酒里下了迷药,想趁机献身,可没想到,这酒害得吴举人腹中毒草发作却没办法出门求救!
这一刻,不管聪明的笨的,都在赵自义若有若无的示意下把吴举人的死,归咎于碧晴身上。
师爷叹口气,“大人,您如此聪明应该能想到,吴举人实在倒霉,不过这位碧晴姑娘在酒里下药也不能饶恕...”
碧晴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连连摇头,解释道,“大人,奴家没有。那酒我拿到赵举人家的时候都未曾开封...”
“唉...可惜,酒已经被我和仲敏喝完了,不然倒是可以拿来给大人验看。”赵自义叹口气,“大人,想必是晚生想岔了,碧晴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做。”
嘴里叹息着,可他眼里分明是得意,自以为玩弄了世人,带着几分挑衅看袁枫打算如何断案。
袁枫心下一沉,看来自己上了他的套了,这赵自义如此心思缜密,那装酒的坛子都被细细洗刷干净,又怎么会大意的佩戴碧晴送的香囊呢?
“你说,那一坛酒你和吴仲敏都喝了?”
“自然。”
“呵,之前只喝两杯就醉倒,怎么跟吴举人喝酒时,就变了?”
赵自义僵了一下,“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许是和仲敏喝酒时,边聊边喝,就喝的多了点。”
“啧啧,看来今日是审不出问题了,待本官查证一番再审此案!”
“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师爷不屑的道,“之后呢?你当晚难道住在了赵举人那?”
闹了这么一出,吴仲敏的舅舅也不是很确定了,退堂之后,他找到袁枫面前,“大人,您说...仲敏的死会不会真的是个意外?”
“这样吧,如今吴举人的尸首你且让人送回去安葬,本官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待把这件事查清,便可确定吴举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汉子感激的点点头,他有些不放心旁人,可自己又不得不留在此处等候最后的判决,只得花了大价钱请人把尸首送回。
当晚,一个黑衣人偷偷潜入到赵举人的家里,赵举人正睡得好好的,忽然脖子上一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赵自义,吴举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必,我想买断肠草,不知你这有没有?”
赵自义吓得满身冷汗,身体颤抖着,却不敢喊人,因为脖子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紧贴他的皮肤,只消稍一用力,他就会死在这!
“你...你在说什么?”
“吴举人是你杀的吧?你把迷药掺进酒里,又把断肠草放到野菜里...他与你有何仇怨,你要置他于死地?”
“你有什么证据?”赵自义很想冷笑一声,可他怕激怒这人,只得压下火气,“是谁派你来的?袁大人?难道他想屈打成招?”
“跟袁大人无关,你也不必试探我的身份,今日你若不告诉我你从哪弄到的毒草,我就干脆杀了你替吴举人报仇算了。”
赵自义气的咬牙,他要是说出在哪弄到的毒草,这人去袁大人面前一说,自己不还是一样要死?
袁枫心下一沉,看来自己上了他的套了,这赵自义如此心思缜密,那装酒的坛子都被细细洗刷干净,又怎么会大意的佩戴碧晴送的香囊呢?
他犹豫的这么一会儿,那人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断肠草可不便宜,你应该买不起,难道是别人给你的?莫非...想杀吴举人的还有别人?”
这话刚问出来,赵自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咬着牙,“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吴举人的死只是一个巧合,你若是不信,大可杀了我!”
这倒让黑衣人刮目相看了,刀刃在他脖子上轻轻滑动,晕开了一道血迹,“看来背后的人让你很害怕,宁可死,也不愿供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