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替罪羔羊的郝南

“这点我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这百年来云州学院有什么异动，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冯老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苍老。

“冯老，鬼王天鸿的逃脱绝不是云家所为，此事背后复杂，恐怕有人别有用心。”净土院长也不和冯老绕圈子了，直接说道。

“那你是否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冯老听了这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问了一句。

“暂时不清楚。”

净土顿了顿，最后还是冰冷地回答。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法闪过他心头，他是想要随便说一个八家的名字出来的。

虽然他也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这事情其实最大的可能无非要么是陈家，要么是上官家，要么是夜家，三者必出其一，从这角度看，是谁根本不重要。

但冯老毕竟是云阁的代表，也是云阁的天阶鉴宝师，位列创始人之一，就这般地位，他不敢信口开河。

“净土，你应该很清楚，云阁没有责任查清楚此事，那是云家的责任，你既然没办法说是何人所为，那眼下我们只能认为是云家，只有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云阁才能堵住悠悠众口，才能得到云州苍生的支持。”

冯老的这番话，竟然和凡尘俗世的那些掌权者说的话别无二致。

“冯老，如果三天之后，云家拿不出什么证据，那云家就会被云阁制裁，那背后操纵的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刻，随后一定是八家内部大乱，到时候云州各地都会陷入大战，四处纷乱，到那个时候就没人可以收场了！”

净土罕见地伸手前去，以拳砸桌。

冯老盯着净土的拳头看，微微地摇了摇头。

八家的那个算盘，冯老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八家和云州学院之间的矛盾，远远比不上八家内部自己的矛盾，三天之后要是云家真的被判为有罪，就等同于公然漠视前辈的话，私自释放魔头，造成生灵涂炭。

首当其冲的就是云阁和云家的冲突，不管胜负如何，紧接着云家背上了这个罪名，其余觊觎云家位置的家族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开始对云家一同发起讨伐，到时候混战一旦开始，就算是云阁也无能为力。

“此事已成定夺，难道你想要云阁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相信云家，就为云家做担保？如果连云阁都失去这种在众人心里的威望，那云州之内就真的再没有人可以压制八家了。”

冯老虽然懂这些道理，但是眼下的情况，能够给他们提供的选择已经几乎没有了。

程序正义的存在，就是为了能让所有人都服气，无法辩驳，如果仅仅只是追求结果正义的话，索性云阁出手无差别将陈家、上官家和夜家全部清扫掉算了，何必这么麻烦？

且不说云阁有没有能力做得到，就算做到了，云阁这还算什么中立之地？根本就是暴君，是站在云州苍生反面的魔头。

这事情最失算的就是鬼王天鸿的位置竟然被泄露出去了，还有就是消息走漏风声，学院之中也无人反应过来，导致这事情从一开始就让学院措手不及。

如果这事情还能有任何转机，冯老何尝不想去尝试，就算机会渺茫至少也是一个机会。

但如今走到这一步，这局已经将近是死棋了。

“不过——”

他们双方都沉寂了很久，忽然冯老抬起头来，表情忽然变得如同陌生人一般冰冷，那种冰冷是即使净土这么多年的相识都很少见到过的。

“此局也并非走到死路，我们眼前还有一步棋可以走。”

冯老的眼皮垂下，说话的声音愈发的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