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肺腑我怀疑,他们开辟了另一条路进城…… - 我在古代搞模范监狱 - 霓语凝烟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22.肺腑我怀疑,他们开辟了另一条路进城……

22.肺腑我怀疑,他们开辟了另一条路进城……

陈渝微微吃惊,想不到孙康还会对她这般柔情。在她的世界观里,接了职位拿了大理寺的俸禄,理应兢兢业业尽可能把事情处理好。

“应该的,大人言重了。”陈渝凭借本能回答道。

孙康一愣,默默无话。

好在没过多久便到了新狱。林大柱早就得到通报,带着几个制服簇新的青年狱卒立在门口,看样子已经等待多时。

孙康下了马车,与他们例行寒暄着。陈渝默默站在一旁,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这附近原有的农户们已经被迁了个七七八八,人烟稀少,远处零零星星坐落着的小平房冒出袅袅青烟,似乎还有一两户人家没有搬走。

陈渝好奇的问起来,孙康坦言是因为补偿没谈好,那几户庄户人家不愿意搬走。索性距离新狱离得远,就此搁置下来。

看来钉子户历朝历代都会有,绝对不是现代的专利。只是这个时代还不流行强拆而已。

对于孙康的询问,林大柱对答如流,看样子已然完全得心应手。此时诏狱里女犯们正集中在空地的水池旁上劳作,每人面前都放着满满一大盆衙役们换下来的衣物。

“人还好管吗?”陈渝看了一会儿,问起林大柱。

“这些女犯人还好。每个人浆洗的衣物在晚饭前都有登记,十天就做个总结,按照数量多少来额外发放食物。”

“额外发放食物?她们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孙康好奇道。

“早饭是窝头米粥,午饭是素菜和糙米饭,晚上继续窝头米粥。样式虽单调,但不过数量管够的。”林大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额外的食物就比较丰富了,有咸鸡蛋,腌菜,干肉等等,平日里洗的衣服越多,可以吃到的东西就越多。”

“嗯,有咸鸡蛋和干肉,听起来挺不错的。”孙康看着热火朝天劳作着的健硕妇女们,“这比诏狱里吃的好多了,不过你可前往别到处宣传。不然诏狱里的犯人都想方设法找路子要转来这边,我可顶不住。”

“大人说笑了。如果不弄些好点的食物,如何鼓励她们辛苦劳动呢。”林大柱语气淡然,不卑不亢。

陈渝冲林大柱投去赞许的目光。从诏狱门口那个喝的人事不省的看守到如今进退得体,条理分明的,这小伙子成长了不少。

“既然是客人要见我,还有劳林典狱替我引路。”陈渝和林大柱之前有约定,对于莫青衡的身份,安全起见他们一概不对外透露,言语中也用客人二字代替。

“陈姑娘言重了。”林大柱有些害羞,“还是对我直呼其名比较习惯。”

林大柱屏退左右,独自带着陈渝和孙康穿过走廊往内院去。内院侧边的监房内十分安静,透过铁窗,几个单薄的半大少年正在窗边看书。

“他们怎么在看书?”陈渝非常意外,她精力有限,目前还没有对少年犯做任何安排,没想到林大柱已经提前一步有了打算。

“我看他们一天到晚关在监室里。正好上次不是给客人换了书吗,我觉得之前的扔了浪费,就自作主张拿去给他们。还好他们进来之前多半都读过私塾,认识字的。”

所以,他们读的是孙康从花老板那里弄来的香艳话本?!

陈渝满脸黑线,这些东西少儿不宜啊。但她擡头看着林大柱一脸天真无邪的阳光模样,不忍打击人家的劳动创造性,便把脸转向莫青衡的监室,加快了脚步。

莫青衡看起来清瘦苍白了些,不过监室收拾的极为干净,里面书架整整齐齐,床铺纤尘不染。他坐在桌前,和刘三轻声先聊着。看起来这段时间处的相当和谐。

孙康和刘三颔首致意,便吩咐他与林大柱守在门外,以防有人靠近偷听。

陈渝把带来的点心拆开包装,缓缓放在桌上,邀请莫青衡品尝。见莫青衡无动于衷,她拈起一块桂花饼咬在嘴里,又递了块芙蓉糕给孙康。

孙康会意,三下五除二就吃下肚去。陈渝怕他噎着,赶紧倒了杯茶给他。

“这,不是这个意思。好久没见二位,想起之前在廷尉府里的是事情,一时恍惚……”莫青衡干咳一声,意识到方才令陈渝误会了,尴尬万分。

“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陈渝坐定,习惯性理了理衣裳,“你吵着要见我,究竟所谓何事?”

“有什么事你大胆说。看起来你过的还不错。”孙康囫囵着咽下满口糕饼茶水,“案子还没来得及会审,一切都有机会。”

孙康话音未落,莫青衡眼里忽的燃起些微光亮,随即黯淡下去。

“这些日子,他们对我都照顾的不错。吃的用的也都还舒服。”莫青衡拿起一块芙蓉糕,“谢谢二位今天肯来听我一言。”

“不必客气。孙大人是会审参与者之一,今天过来也是为了搞清楚事实。你知道,我们都不会害你。”

“唉。”莫青衡咬了一小口芙蓉糕,“这滋味,好多年没尝过了。”

“那我就先从庐州说起。这些年草原风调雨顺,北羯牛肥马壮,双方商贾在庐州城北集市上互通有无,一点都看不出会发生劫掠这种事情。”

“这么说来,这次突袭你觉得是意外?你回想一下,在此之前庐州城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陈渝放缓语速,循循善诱。

“如果没有,也不会请你专程走一趟。不过我手里没有证据,信与不信全凭你们自己。”

陈渝颔首,”但说无妨。“

“其实,那天的酒是我自己喝醉的。我早知会有出事的一天,却一直侥幸不会来得这么快。”莫青衡语气沉沉,一落到底,“其实,庐州府官员里,有不少人都与北羯贵族来往密切。东市上有不少店铺是官员眷属与北羯人合伙开设。更有甚者纳了北羯美人为妾,日日莺歌燕舞,好不痛快。”

“胆大包天。”孙康冷冷地说道,“我朝法律严禁在任官员经商,更遑论与外族合伙,来往过密。”

“我是守将,还是外官,手上只有兵权,管不了官吏僚属。开始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直到他们胆子越来越大,有些大的商户背后有官员撑腰,载货的马车可以不经检查从城外长驱直入。”

“既然官府上上下下都有参与,这一切你又是如何得知?”陈渝开口问道。

“我平日最不喜欢关在府邸里,拘束的紧。很多时候,我换上一身粗布衣裤,打扮成平民样子,上集市去吃肉喝酒,四处转转,也顺便体察一下风土民情。我学过一点易容术,很多时候,他们认不出我,我却认识他们。”

“他们的做法很隐蔽,我大概在任上第三年才发现的。当时也跟庐州知府反映过多次,他是庐州本地人,要求他约束好手下。那老东西总是好言好语的答应着,但始终没个动静。”

听了莫青衡的话,孙康和陈渝对视了一眼。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莫青衡所言俱是事实,那么这是一起骇人听闻的窝案。

“听你的话说,那些庐州官员只是违规做些生意。你可以换掉城门的看守,分明赏罚,令他们恪守职责。甚至以你的权力,可以从京中直接带亲卫去换掉他们。”

“陈姑娘,我开始也这么想。可我发现,他们胆大到不但货物可以不经检查进庐州,甚至深更半夜,全城都宵禁了。他们还有办法把货物运进城里。”

“你是说,他们完全把握了城门布防?收买了所有的城门看守?”孙康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不,我怀疑,他们开辟了另一条路进城。一条鲜为人知的密道。”话说到此,莫青衡起身,跪在孙康面前,“孙大人,我暗中调查的事,应当一早就走露了风声。我也曾带去过亲卫,可他们有的水土不服匆匆病倒,不过数月就折返京城。剩下的,有的被孤立终日无所事事,有的则和本地官吏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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