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对峙我觉得,和我同房的花维有些琢磨…… - 我在古代搞模范监狱 - 霓语凝烟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58.对峙我觉得,和我同房的花维有些琢磨……

58.对峙我觉得,和我同房的花维有些琢磨……

莫青衡和花维被安置在廷尉府后厅旁的厢房中。孙康交代过差役允许二人随意行动,除了盛放案卷的密室,基本上任何地方他们都可以去。

二人在廷尉府住了几日,觉得百无聊赖便自己寻了些事做。莫青衡习惯晨起,见院中雪落满地,便顺理成章找了把扫帚顺着墙根打扫起来。

孙康站在窗前,默默盯着他魁梧的背影,一言不发。

“哎呀,这等贱役怎么好麻烦莫将军亲自来。”正端着托盘往孙康房中送早饭的管家看到,连忙搁下托盘冲了过来,“您真是折煞府里的下人了。”

“我早期惯了,况且在北境的时候,我院子里仆役少,有时候看在眼里我也不多想,随手便做了。”莫青衡把扫帚放下,挠挠头,“圣人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见这洒扫之事,实在算不得贱役。”

“哎,老奴失言,还望您不要挂在心上。”管家脸上满是尴尬地笑容,搓着肥厚的双手道。

“这些,是孙大人的早饭?”莫青衡犀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在一旁的红木托盘上轻轻一轮,“红豆糕、香葱饼、豆腐脑、卤牛肉、烤鱼干、核桃酥,咱们这位廷尉大人胃口可真是好。”

“是啊,要不您的那份我差人给您送到前厅里?”管家不明就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免了,正好我也有事去找孙大人,不如跟他一起用个早饭。”莫青衡把红木托盘稳稳当当往面前一操,“我替您送到孙大人那里去。”

“使不得,使不得。”管家一面高声喊着,一面蹒跚着迈开小短腿往前追去。可论速度,他哪里是莫青衡的对手,不一会便被气喘吁吁甩在后面了。

“哼,小兔崽子。”管家笑着骂了一句,转身就吩咐人另去厨房准备一份早餐送到孙康那里去。

莫青衡见到孙康时,他正坐在桌前逗弄着闹闹。见莫青衡端着早餐闯进来,倒也不恼,只是擡擡下巴示意他把还冒着几丝热气的食物放在桌上。

闹闹看见这琳琅满目的一桌,眼睛都亮了。喵呜喵呜的纵身一跃,便从孙康指缝尖窜了出去。它轻巧地闻闻这个,嗅嗅那个,最终张开嘴叼起一大片牛肉,跳到对面的柜子上。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如果不够还有呢。”孙康走过去,无限爱怜地抚摸着闹闹的被毛道。

闹闹咕噜咕噜的回应了几声。

“铁面判官,就这样化为了绕指柔?”莫青衡随手拿起一个红豆糕塞进嘴里,“爱屋及乌这个词,我可算是信了。”

“它可是立了大功,之后还会继续。”孙康转身回到桌前,拈起几根小鱼干放进嘴里嚼了嚼。

“你看这小家伙愈发刁嘴,连昔日最喜欢的鱼干都吃倦了。”

房门被轻叩三声,一个年轻仆役端着托盘走过来,布菜后又训练有素的退了出去。

“说吧,今天过来,找我有何事?”

莫青衡把嘴里包着的糕饼咽下,又不急不徐喝了口豆腐花。“我觉得,和我同房的花维有些琢磨不透的古怪。”

“如果是日常小事,你大可不必挂心。”孙康的目光落在吃饱喝足坐在一边舔毛的闹闹身上,

“你出身行伍,他出身商贾;你闻鸡起舞,他夜夜笙歌;你秣马厉兵,他彩袖红妆;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况且这些日子,你也一直在包容他,怎么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不是。”莫青衡走到闹闹身后,拎着它的后颈坐了下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和我聊起北羯的事,特别是进了你这廷尉府后,提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你有跟他说起来吗。这小子自出生起没离开过京城,对胡地边塞好奇太正常不过。”孙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稳重。

“我开始也这么觉得,但后来他越问越细,甚至有些话仔细想来还带着刺探的味道,就让人不得不防了。”莫青衡苦笑着,“还是闹闹好,不多言语不多事,还不用处心积虑的猜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敢说出来的那些话,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我和他相识比你久的多,也相信他的为人。”孙康走过去拍拍莫青衡的肩。“即使他有所隐瞒,我也坚信那是迫不得已的难言之隐。”

莫青衡半信半疑,但既然孙康这么说,他也不好再质疑什么。便回到桌前,沉默着把桌上早已冷掉的食物吃了个大半。

“走吧,我昨儿个夜里从诏狱里提了几个人过来,现在正关在前厅。”孙康见莫青衡差不多吃饱了,淡淡说道,“正好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顺便帮着打个下手什么的。”

“这,不好吧,我毕竟还是戴罪之身……”

“有我这个廷尉大人撑着,谁敢乱嚼舌根子?”孙康开怀笑道。“你不是对花维有想法吗,这次来的两个都和他有关,确定不去看看。”

话音刚落,莫青衡急忙操起桌上的丝帕往油嘴上狠狠一抹,又急急忙忙站起来。

“我可提醒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到见了那两人,你可得沉住气,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可千万

别自乱阵脚。”孙康见莫青衡猴急的模样,忍不住叮嘱道。

去审问之前,孙康特地到内室更换了一身官服,又吩咐人给莫青衡拿了套差役服饰和一卷蒙脸的黑布。莫青衡心里不爽,却也乖乖更衣蒙脸。

等看到他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孙康忍俊不禁道,“我们廷尉府还没出过见不得人的差役呢。话说如果不是你之前装疯卖傻影响太坏,我也不至于带你去个前厅都要鬼鬼祟祟的。”

莫青衡白了孙康一眼,昂首阔步向前走去,大有一副我不和你计较的意味在其中。

前厅里肃然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已过天命之年,半白的头发用木簪勉强挽成一个寻常的发髻,微微佝偻着。小的不过十来岁的样子,衣衫单薄,头发散乱。尽管前厅烧了地龙,可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正微微打着哆嗦。

孙康径直上前坐定道,“这次本官虽然是私下把你们提过来,可千万不要不老实。不然的话,等回了诏狱,皮肉苦头可少不了。”他口气森然,话锋一转,“也别想着跟我玩什么花样,最好知道的都一口气吐出来。本官时间有限,没那么多精力陪你们玩耍,下次见面,或许就是在众目睽睽的庭审中了。”

老的那个乖乖点头称是,小的那个披散着一头乱发,把脸挡了个严实。

莫青衡站在孙康身后杵成一根木桩,脸上覆着的黑布让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何叔,好久不见。我曾经想过很多次与你重逢的场面,结果还是失算了。”

“物是人非乃人间寻常事,廷尉大人莫要伤感。”何叔扬起他那张伤痕累累、已经瘦的脱了相的脸孔,冷冷地看向孙康。

“何来伤感?”孙康直视他那张糊满血污、略带狰狞的面孔,“我只后悔没有早些将你们一网打尽。”

“孙廷尉不愧是铁面判官,竟一点儿都没打算念旧情。”何叔的口吻里满是轻蔑,“我家公子自幼与你相识,可你还是带人抄了杏花楼,还将所有人都下了狱。”

“那是自然,杏花楼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积聚的财富可是众所周知。这么大一块肥肉,我怎会允许他人来染指?”孙康喜笑颜开,“那日杏花楼被乱民团团围住,说到底还是花老板带着你到我这里搬救兵的。”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何叔绝望地喃喃自语道。

“我看引狼入室的人是我。”孙康沉下脸色,手一扬,桌上雪白的茶壶便被掀到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你蒙骗花维还不够,还试图把本官一起玩弄于股掌之中。”

何叔那张憔悴至极的脸上挂出久违的笑容,“大人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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