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拜访唐辰
“唐大人别来无恙。”九歌见唐辰似乎比初见时候还要精神焕发，想必与自己那一次“交手”受益颇多，“倒是瞧着越来越年轻了。”
唐辰莞尔一笑，虽说看着年轻了一些，但眼角的皱纹还是挡不住，不知为何，瞧着这些渐渐苍老的面孔，九歌的心里有些不痛快。
原本的她并不是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甚至不会在意他们的生死，但一旦想到他们的结局也会是天狼的结局时，她便难言心中的苦楚。
没错，她也曾经是计划过要替天狼寻找长生良方的人，可惜，甘木也好，长生药也罢，都不是好东西，甚至她也做好了更极端的方法——天巧儿的本源是血莲，是一种可以生死人活白骨的神物。
真的到了那一刻，九歌还是可以强行将天狼救回来，但也只有这一次。
“有九斋主作陪，这日子便也好过了起来，老夫近日来学习经文和道法，参悟良多。”唐辰看着九歌身边跟着的不是那个叫白的姑娘，笑问道，“九斋主最近的生意可忙？身边的侍女都换人了。”
“唐大人的眼睛还是像从前一样雪亮。不过这次来，九某可不是和唐大人闲来唠嗑的。”九歌莞尔一笑道，“西北前线捷报连连，想必唐大人也听说了。”
“犬子也是平安康健，这还要感谢九斋主。”唐辰一听，笑了笑，心想，这九斋主原来是来讨要“奖赏”来了，虽说之前的报酬已经付过，但她亲自来，自己还是要表现表现，这也是给她一个示好的信号，同时也可以与他们进一步搞好关系。
“百马川的苦茶九斋主可喝完了？”唐辰笑道，“那边的苦茶老夫这里是没有了，不如再用一些本国的清茶，若斋主喜欢，回去的时候便可以带一些去。”
“茶便不必了，斋中没有九某在，怕是会不安宁。”九歌正准备用茶，便抬眸看见自己斋中的人匆匆忙忙跑出来，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唐辰也瞧见了他们斋中的人小跑着过来，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又接到了什么大生意，没有斋主不能决定呢？”
“唐大人觉得，白帝给的委托算不算大生意呢？”九歌嘲弄一笑，“大人许久不曾上朝，想必朝中的变革您也不知晓吧？”
唐辰一愣，白帝怎么会找上北云斋？难道这和姜府有关？白帝的确派自己秘密调查北云斋，但自己却没有给白帝多少有用的消息，也只是应付一下工作，没想到白帝还是要对北云斋动手。
姜府一直觊觎北云斋长生的秘诀，自己说不好奇是假的，长生不老这种东西谁不希望得到？但也要有命得，北云斋这几个明显就不是普通的人族，即便是问出了长生的秘诀，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与自己分享呢？到时候知道了秘密却丢掉了性命又是何苦呢？
唐辰想的明白，那东西不是自己这些人可以窥视的境界，就像是夏虫不会期盼冰天雪地的冬季，就像井中蛙不会妄想自己飞上蓝天，就像普通的人，不可觊觎天神之位……
北云斋的人跑到九歌身边行礼，恭敬道，“小姐，宫中来人指名要见您，请您快些回去。”
“怎么？本斋主只是离开了这么一会儿，你们连人都应付不过来了？”九歌有些不满的说道，斋中人虽然多，但是能干的却没几个，白这几个领事的走了，这些小的真是连小事都办不好。
那人连忙解释道，“小姐，来的人气势汹汹，带了一大波人马，眼看着就是来砸场子的，我们也不敢随便应付，若是真的闹起来坏了小姐的计划，我们的罪过不久更大了？”
话说的也没有错，谨慎是好事，九歌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这些事情没有告诉自己的人了，她叹了一口气道，“来的是何人？你们还能应付多久？”
“是位女子，没有告知身份，我们也问不出来，只是指名要见小姐，说是除了小姐，自己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家仆垂着眸子说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九歌一挑眉，有些无奈道，“你们且再拖些时候，就说我从这边过去还要半个时辰，准备一些糕点招待着吧。”
“是。”
等到那家仆走后，唐辰才又幽幽的说道，“不知老夫能否知晓，陛下找北云斋有何要事？”
“既然来了唐大人这里，自然是准备将这些告诉给大人的。”九歌看着唐辰，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毕竟本斋主还有些事情要请大人帮忙。”
“九斋主请讲。”九歌都开口了，唐辰又怎会拒绝，况且能帮得上北云斋的忙，下回再求他们办事也更加容易。
九歌瞧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也瞧了瞧九歌，连忙乖巧的退下了，她这才将白帝给北云斋的委托讲给唐辰听。
唐辰一愣，只听到九歌又问道，“唐大人，当年你是如何知晓天狼是清平县凶手的事情，能否告知我呢？”
“老夫……老夫……”唐辰突然有些结巴，他总不能出卖姜文这个自幼的好友吧？但是看九歌的表情，哪里像是开玩笑的？
见唐辰这个样子，九歌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人族之间的情谊也是让九歌动容理解的地方，她也不会强逼他背叛自己的好友，但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是姜府，对吗？”
唐辰没有回答，但是他惊诧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九歌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九斋主，姜文也是一时糊涂，他并没有真的打算害小公子的意思，请你……”
“嘘。”九歌将左手食指竖起，放在了自己的唇间莞尔一笑道，“我明白他想要什么，想必唐大人也受到了他的邀请吧？”
“老夫……”
“但唐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接触的东西，可姜大人却没有唐大人这样聪明呢，或者说，是姜大人聪明过了头，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呢。”九歌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微笑，这样的笑容让唐辰背后发毛。
“你果真活了许久，对吗？”唐辰看着九歌姣好的面容无奈一笑，“姜家寻找了那东西几百年了，一个个都到了痴迷的地步，老夫也劝过，但……哎，请九斋主看到老夫的这点薄面上，不要赶尽杀绝，老夫会尽力劝服他的。”
“如今已经不只是天狼的安危了，而是我整个北云斋的安危。姜文与白帝联合密谋对我不利，试图让我们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此狠毒之心，我又怎能放过姜府？”九歌看着唐辰道，“但是唐大人可以放心，我不是白帝，更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迁怒与旁人，姜府是姜府，唐府是唐府，我分得清。当然，既然唐大人开口求了，我也不会太拂您的面子，我会留他性命，但其余的事情，还请唐大人不要再劝了。”
“姜文是太过分了一些，但……哎！”唐辰长叹了一口气，北云斋是怎样的势力？他虽然不知道，但也知道绝对不能惹，甚至连白帝都惹不起，但姜文怎么就是不听呢！
唐辰聪明又不会多管闲事，九歌很是喜欢这样的人，便多嘴又问了一句，“唐大人，白帝与孟府又和嫌隙？”
“孟府？”唐辰一愣，护国公一直对白朝尽心尽力，虽然孟家也是前朝的久臣，但护国公很懂得到哪山唱哪歌，从白帝建国之初还未稳定之时，便对白帝展现了绝对的忠诚，替他安顿躁动不安的朝廷，于是才有了护国公的名号。
但白帝是一个极其重视权利的人，即便护国公表现的极其忠诚，但是功高便会盖主，白帝年事已高，自然会担心更有能力的人出现。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皇位是争夺来的原因，他便更加介意强势的将军和诸侯，有了这层担心，他便会渐渐压制他们的能力，并开始逐步的打压收回兵权。
这是白帝的常用手段，只要是当朝将军都是听说过的，但却没有人亲眼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了，也有人说这是下一代白帝，也就是太子的惯用手段。因为民间盛行着一个说法，就是当今的白帝其实已经确定了太子人选，而那位太子也经常代替他的父亲寻访民间。
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因为不止一位的百信曾经见过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皇城境内，与白帝当年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并且身边跟随的人也是唤他为：殿下。
能担得起殿下二字的还会有谁？不就是当朝皇帝的子嗣吗？还是被立为太子的东宫殿下。
但是为何这样的事情要瞒着百姓呢？一般来说，立太子会昭告于天下，也是与民同乐的一种方式，可他偏偏就要瞒着。
“陛下的手段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孟老爷子也早就感觉到陛下对他有所忌惮，于是他早早便上交了虎符，辞去了官位，陛下也就没有再有后续的动作。”唐辰对这个还是了解很多的，“宫中的将士都有这样的顾虑，所以在建功立业之后多半会见好就收。”
“呵，希望国家强盛就怕出现的臣民比自己更加优秀，这样究竟是什么心里呢？真是可笑。”九歌摇头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