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长生的秘密
众人听到天齐的解释，也觉得合情合理，他本就不是百马川的人，又不是剑宗的弟子，自然不知道天明山对于他们剑宗是非比寻常的。
这座山对他们而言就像是皇城对于青兰的重要性一样，这里虽然是剑宗弟子眼中最神圣的山脉，但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万千山脉中的其中一座，没什么稀奇的。
“天明山是由三座小山共同组成的山脉的统称，剑山便是其中的一座，其实说是剑山，实际上更像是剑冢，是历代神剑长眠之地。也是剑宗举行最严肃神圣仪式的地方，不可侵犯。”那个叫萧然的弟子向天齐解释道，“其余的两座小山虽然都是为了守护剑山而存在，但也有各自的不同之处。”
说到这里，他就停下不继续往下说了，天齐抬眸瞧了他半晌，也不见得他继续往下说，便觉得奇怪起来。
即便是剑山在这里，借几个木头又不打紧，难不成是因为会破坏了风水不吉利？还是说会冲撞了剑神？
早就听说过神明中有不少特立独行的神，比如剑神，这神明没有多少人见过，听说只是一个虚影，并没有实体，它便是万千剑灵供奉的主人。其实说是神明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神，因为它的实力与神相比还差的多了，它只是更加有灵性强大的剑灵而已。
沐霖月见天齐疑惑，便瞧了一眼萧然，让他带着周围伺候的弟子先下去，“这里有我就好，你们去忙别的事情吧。”
“是。”萧然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沐霖月见他们走远，这才道，“其实剑宗能在百马川屹立万年不倒，是有原因的，这原因大部分来源于天明山。”
沐霖月顿了顿，继续道，“方才萧然解释了剑山，接下来就由妾身介绍其他两座吧。”
“剑山以西的山脉为安魂山，顾名思义，便是安魂之所，历代宗主的墓碑和遗体都长眠于此。另外，宗门内举行的内战也会在安魂山上举行，一来可以让先祖也观看到盛世，二来……剑宗的内战从来不是点到为止，只要不服输，便可以战到死，而战死的弟子也会被安葬在此，所以安魂山，也是亡魂徘徊之地。”
沐霖月浅浅一笑，这笑容让人心里毛毛的，“剑山上并没有结实强壮的树木，只有茫茫荒草和怪石嶙峋，偶尔遇见几棵树木，也是垂垂老矣，恐怕无法用于建材。”
“而安魂山上的树木多为桑树槐树，前不栽桑，后不栽柳，“桑”连着“丧”，宅前栽桑，会凶事在前。用桑树做房便更是不吉利。而在风水学中，槐树属阴，槐树在房子周围鬼魂容易被吸附在槐树上面，长在安魂山上的槐树更是如此，只怕也无法做房屋建材之用。”沐霖月又简单解释了一下安魂山上的树木虽多，却无法让天齐取走的原因。
天齐虽然觉得鬼怪并不晦气，但考虑到北云斋中有人族的原因，还是觉得沐霖月考虑的不错。
“沐宗主说的不错，请继续。”天齐莞尔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这些的话，应该不至于让萧然那个弟子不敢继续往下说，也不至于让他们会有那样的表情。
沐霖月果然还是谈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剑宗延续将近万年却只有八代宗主的原因是什么，天齐先生这般睿智，应该知晓吧？”
天齐想了想，能让众人这样警惕的，应该也只有世人都渴望的那件物品了——长生药。
“沐宗主所说的，莫不会是长生木吧？”天齐瞧了一眼沐霖月笑道，“妖国南部有一片甘木林，传说食用这种特殊的木头可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天齐先生睿智。”沐霖月自打说出那句话后，就从头到尾的打量天齐，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走过，万幸她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异样的表情，若是有半点不寻常，两人定然就不会好好坐在这里了。
天齐脸上只有一闪而过的吃惊而已，这点换做是谁听见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并不稀奇，除了吃惊，他便没有别的了。
沐霖月诧异他竟然对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毫无兴趣的同时，有补充了一句道，“正式因为如此，那座山被称为长寿山。”
“这样的取名方式还真是随意啊。”天齐简单说了一句，出于好奇的问道，“服用甘木虽然可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但服用后，皮肤会变成黑褐色，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剑宗若用这样的方式延长寿命，为何从未有人发觉呢？”
“天齐先生可知晓，在长寿山上，有一处寒洞，洞中又一口冽泉，用这口泉中的泉水浸泡身子，便可以缓解甘木带来的不利症状，浸泡一定的次数后，便可以完全根除。”沐霖月也没有藏着掖着，发觉天齐对这个真的没有兴趣，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这才全部都说了，“世人都以为是这冽泉有长寿的功效，当年还有不少宗族前来争抢呢。”
“这倒是有意思了，若是在下有这福气能好好研究这泉水便好了。”天齐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最是好奇又喜欢，最爱研究这些，到了别的都地盘也一点不知收敛，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可爱呢？
沐霖月笑了笑，“若是天齐先生愿意做我剑宗的弟子，妾身不但可以让先生好好研究那泉水，还可以让先生取得服用甘木的资格呢。”
沐霖月无疑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极其珍贵的机会，即便是妖族也不例外，但对于天齐而言，甘木只是无用之物。
“多谢沐宗主盛情，但所谓一仆不侍二主，在下作为小姐的亲信，又怎能因为这小小利益而抛弃小姐呢？”天齐笑着回答，也给了沐霖月台阶下，“想必沐宗主也不想要一个摒弃旧主的人吧？”
“呵，北云斋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这样的橄榄枝，任凭谁都会接下呢。”沐霖月耸耸肩，方才也不过是试探罢了，她自然是没有真心邀请天齐的意思，“既然天齐先生已经知晓，妾身这剑宗的这么多秘密，天齐先生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平常人说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可以去死了。
天齐浅浅一笑，回答道，“沐宗主是小姐的旧友，既然是好友，那这点小秘密又算什么呢？”
“不过，青兰国人最擅长礼尚往来，既然沐宗主告诉了在下这么多剑宗的事情，在下便也告知沐宗主一些北云斋的事情作为回报吧？”天齐回答的很是巧妙，让沐霖月无法拒绝。
“小姐从百马川离开后，便与白阁主建立了最初的宅邸，那个时候，小姐不过是想多帮助一些百姓罢了，做事也从不收取报酬。”
“但好景不长，原本的大善人因为一次无法完成的任务称为所有人谩骂的对象，心灰意冷的小姐与白阁主，在青云殿主的提点下，建立了如今的北云斋。”
“小姐的本意还是帮助那些百姓，因为她觉得，死而复生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应该用这条命回报苍生。”
“但是渐渐的，她发觉一切都不同了，她发觉重新回来是对她的一种折磨，她渐渐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和记忆，但却还是坚持将北云斋继续下去。”
“此后，小姐邂逅了天狼楼主，招揽了雅清河作为轩主，北云斋才算是正式四角齐全。”
沐霖月点头听着，插一句嘴道，“原来北云斋还有这样的故事。”
“北云斋的故事还很长呢，沐宗主若是有兴趣，还是应该与小姐慢慢聊。”天齐一笑，“小姐已经许久没有与人好好的聊天了。”
“妾身是走不出这百马川的，天齐先生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妾身只不过是灵魂体罢了。”沐霖月一笑，“就算是想听故事，也只能等清颜来了这里，再与妾身谈说了。”
“话说回来，你们北云斋中，有多少妖族，先生又是何妖？”沐霖月的好奇心也是挺足的，“不瞒先生说，妾身一直很喜欢妖族呢。”
“在下是人族，并非妖族，只怕是让沐宗主失望了。”天齐笑道，“不过北云斋十万斋众中，只有不过十人为人族，等到小姐到来，沐宗主便可以来北云斋中好好玩玩了。”
沐霖月略有惊诧道，“十万斋众？”
其实这个数字并不真实，天齐也只是大致估算了一下，因为之前北云斋中就有几万人，特别是西暖阁就占据了九成的人数，现在人数还在不断的扩展，他也拿捏不准。
但这十万人已经是极其可怕的数字了，想当年妖国强盛，可以上阵打仗的人口也不过两百万人，算上还没有化形的妖族也不过一千五百万人。
妖族浩劫之后，妖族的数量不足从前的十分之一，恐怕只有一百多万的同胞活命，北云斋中就有十分之一，这数字能不可怕吗？
“妖国浩劫，妖族遭到屠杀，算上内战死了的，妖族不过只有零星之数，不知有没有一百万人，没想到北云斋中竟然集结了如此多人。”沐霖月显然对妖族了解许多，看来是真的喜欢妖族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