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主动请罪
雅梓澜去的匆忙一路上都在想改如何向九歌询问，她并没有让人来北雨轩问罪，是考虑到孟欣怀有身孕的情况，还是说……她已经对他们失望了？
她很不安，越不安，便走得越快，撞上守卫时她还有些愣神，然后抬头看到守卫笑得开心，玩笑道，“雅姑娘今日怎的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事吗？”
没想到这么快便已经到了西暖阁，这里灯火通明，和方才的中庭可谓是天壤之别，九歌喜静，虽然她对自身安全很重视，却不喜欢有很多人镇守在自己院中，所以中庭总是显得冷清清的，这里便不懂了。
万蛇斋是北云斋中最热闹的所在，或许是这里的主人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里的万蛇也是一个个都神气活现的。
“抱歉，我刚好走了神。”
“我瞧着雅姑娘是一路走神才是。”那侍卫又开了一句玩笑，然后给她让路道，“小姐住在阁主的庭院，雅姑娘请进，若是不会走，再找侍女领你去便是。”
“好，多谢。”雅梓澜微微点头谢过，便匆匆入内，这里的地气果然暖和，竟然还开着秋日的花朵，一排排开得正好的金丝皇菊，以及不同于五颜六色的矢车菊，构成了这里别样的风景。
见雅梓澜楞庭院正中间，那个侍卫又是一笑，然后喊来了在一旁当差的家仆，然后轻声道，“白山，你带雅姑娘去找小姐吧，我瞧着她今日恍恍惚惚的。”
“好好好，你啊，就会使唤我。”白山也是偷偷一笑，现将落叶扫到角落，然后将扫帚在墙边一搁，小跑着到雅梓澜身后道，“雅姑娘，小姐住在这边的庭院，你随我来吧。”
雅梓澜这才回神，歉意一笑，“麻烦你了。”
“不会，我这落叶也快扫完了，正愁没事干呢。”白山笑得很甜，果然这万蛇斋的人个性都和白十分相似，有些自来熟，但又不至于招人讨厌。
“晚上打扫吗？万蛇斋果然有趣。”
“嘿嘿，这不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咱们这里人多，我不做便会有其他人抢着做，毕竟人多事情却总是只有这么一点。每日都闲着，弄得我们偷懒都腻歪了。”白山挠了挠头道。
有趣，竟然还会有这种事，不过雅梓澜也能明白他们的感觉，毕竟自己也是闲不下来的人，一旦清闲，便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做事的时候的确会更舒坦。”雅梓澜回答道。
“嘿嘿，其实我们斋中的女孩子有个秘密，阁主也不知道呢。”白山是个健谈的人，抓住一个愿意跟自己聊天的，可不要铆劲儿的讲。
雅梓澜对秘密没什么兴趣，不过他既然愿意讲，她自然洗耳恭听，他继续说道，“阁主一直以为那些姑娘是想偷懒才去浴房伺候的，其实她们也是想找点事情做，虽然小姐去的次数不多，但总比待在这里闲到发霉好。”
“呵，有意思。”雅梓澜莞尔一笑。
“咱们人数是四院中最多的，但却不擅长战斗，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清闲，只有杂事能做了。”白山有些无奈道，“真羡慕阁主啊……能有这么强悍的势力。”
“你们也可以的。”雅梓澜并不清楚蛇族的事情，但她隐约记得，上古时代，蛇族的战斗力十分惊人，只是很快便没落了下去，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传说，上古时代我们蛇族是妖族中最强盛的族群，但却无意中得罪了神明，神明收走了蛇族对于妖法的悟性，所以蛇族便渐渐没落了下去，直到现在。”白山解释道，“不过蛇族中有唯一的一个分支打破了‘规则’，他们用自己的方法重新修行，以自己的方法重新让蛇族回到妖族的视野中。”
雅梓澜想了想说道，“难道你说的那只分支是……”
她显然已经猜到了，白山也点了点头道，“不错，便是阁主的族群——螣蛇族，但除了他们的族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办到的，现在应该也只有阁主一人知道了吧。”
雅梓澜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一路来都没有见到烛龙神座，神座不在斋中吗？”
“神座回地府了，好像是在帮仁圣大帝处理一些事情，具体事宜我们也不清楚。”白山叹了一口气道，“蛇族和龙族虽然是远亲，但实力差别也巨大呢。”
雅梓澜无奈一笑，这种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啊，只能听他絮叨几句了。
走到院中时，九歌正在庭院里喝茶，这么晚了她还没有休息，有些不太寻常，庭院中的光线很充足，火烛明亮到可以看清远处的花圃。
“梓澜？你到是稀客。”九歌抿了口茶，这话并不是挤兑她，只是她曾是雅清河的贴身侍女，雅清河不常来走动，她自然也不常露面，况且她现在照料孟欣的身孕，便更不可能随意走动了，能让她亲子前来，必然是重要的事情，她有些担心道，“过来坐吧，可是欣儿的身子有不妥？”
“不是，夫人的身子很好。”雅梓澜回答道，然后将天狼托自己转交的东西递给九歌，“这是天狼公子托我带给小姐的。”
听到天狼的名字，九歌的眸子亮了亮，然后收起了欣喜和急切，慢悠悠的接过帕子，然后故作淡定道，“呵，那小家伙还能想到我？”
所有人都知道九歌是个嘴硬心软的主，特别是在面对天狼的时候，雅梓澜一言不发，在心底暗笑，白山也站在一边笑出了声，被九歌瞟了一眼，立刻捂住了嘴。
“这是……”九歌一愣，然后将帕子重新叠好，“银票应该交给东明殿才是，这小家伙才离开北云斋多久，便忘了谁管账了？”
九歌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更没有提到天狼出息了的字眼，但他们两人都清楚的看见了她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小姐果然是在强撑啊，雅梓澜一笑，趁她高兴，自己便抓紧时间问她正事吧，比起银钱，安全才是首要的。
“咳，小姐……”雅梓澜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九歌抬眸瞧她，然后转头给了白山一个眼神，他便鞠躬，然后给了守在庭院各处的伺候的人一个手势，然后他们便一起退下了。
“说吧。”九歌等待她开口。
雅梓澜深吸一口气问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他们听到的，或许他们也都知道了才对，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丢人……”
九歌没有打断，继续听她说道，“我听说，小姐前些日子遭人偷袭，还是在中庭？我……”
“原来你是来问这件事。”九歌显得很轻松，也没有责骂她的意思，低头又喝了一口茶道，“我虽然没有让他们特意保密，但你知道的也未免太早了些。”
“小姐，恕我冒昧，您不让我们之情，难道是对我们的能力……”
九歌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解释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北雨轩的能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这段时间北雨轩在特殊时期，要以欣儿为重，况且，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们。”
“梓澜愚钝，请小姐明示。”雅梓澜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九歌无奈一笑，“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可是……”
“我说了，我并不怪你们。其实也不能算是有人闯入吧，他的能力和我很像。”九歌起身走去将她扶起，微笑道，“梦境、幻境的潜入，你们也无法察觉。”
“梦境？幻境？”
“简单来说，我的能力是以灵魂体的形态、用第三视角，通过物品探知其主人的过去，这点你们都知道。”九歌说道。
雅梓澜点了点头。
九歌继续道，“然而，这世间不乏有人的能力，是可以让人陷入昏迷和沉睡，甚至构建梦境让人永远无法醒来，又或者是在幻境中杀人，让人死于梦境之中。当我动用赤眸，便可以，以本体的身份来回穿梭梦境，并且强行更改或解除幻境，达到救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