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匆匆一眼
这个时候，九歌与雅清河正一前一后的走着，天冷的时候九歌总不愿意出门，但这一次她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
白说什么也劝不住，便只能让她穿得多一点，这件也要穿上，那件也要穿上，穿着穿着便裹成了一个大粽子，走路都有些麻烦。
九歌走得很快，以至于雅清河这样的大高个都需要迈开大步快步追赶，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就像是闹了脾气的恋人，一个跑一个追。
但事实呢？
“小姐，您慢些，地上还有没扫尽的积雪，小心别摔跤了。”雅清河本就不爱说话，但今日他应该是说了平生最多的话了，一路上的絮絮叨叨，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话痨。
九歌从来不让人省心，雅清河总算体验了一把白的心酸了，这工作真是体验一次便不想体验第二次了，“小姐，您慢一些！”
“清河，快些，马上便到了。”九歌停下来稍微等了他一下，见他跟上来了便又立刻加快了脚步，怎么也喊不住。
雅清河没有办法，只能小跑着去追，“小姐，您为何如此匆忙？”
“今日是天狼酒楼开业的日子，我昨晚贪看一本陈旧的典籍，一直到今日清晨才睡下，醒来便是这个点了，马上便要错过了，清河，你也抓紧些……诶？”九歌才刚说完便脚下一滑，幸好她手快，一把抓住了一旁的东西，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小姐！”雅清河连忙赶来，表情惊慌，一边指责自己的失职，一边想查看小姐有无受伤，但又碍于男子的身份不便查看，就这样手足无措的僵直在那，“小姐，你可有事？”
“真是失礼了，多谢这位公子。”雅清河向九歌顺手捏住的手臂的主人道谢。
九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狠狠捏着的是一个人的臂膀，并不是什么柱子，她也连忙抬眸向那公子道谢，“多谢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再说本少爷也没有帮上姑娘的忙，只是顺道站在这里，又好巧不巧的被姑娘的纤纤玉手抓住了罢了。”那男子嘴上功夫了得，撩女子的功夫那是一流的。
不过他这回可是找错人了，九歌可不吃他这一套，且不说她本身便是自信的人，拥有高贵出身的她自小便是别人恭维的对象，她听到的好话多得数不清。
如今她是北云斋的斋主，身边的人便是各各嘴甜的，白便是个例子，他就算再怎么奉承也不会把九歌说得心花怒放。
九歌浅浅一笑，在雅清河的搀扶下起身，随手拍去了裙角的落雪，简单行礼告别，“既然公子无碍，在下便先行一步，告辞。”
“姑娘何须这般见外，见姑娘行色匆匆是要去往哪里吗？不如本少爷相送？”那男子打量了雅清河一眼，虽然觉得他长得一表人才，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他既然称呼她为小姐，便只是个下人罢了，自己千金之躯还能比不上他？
“姑娘身边只有一位下人，未免让人担心呐。”他一笑，招手让自己的家仆都围上来，“由本少爷相送，姑娘自然不会险些摔跤了。”
“清河并非在下家仆，自然不会有我的侍女们那般细心，但也不至于粗心大意。”九歌向来是很维护自己斋中的任何一人的，自己的人只有自己可以嫌弃的份，你们这些外人算什么东西？
“况且，清河只是觉得男女有别。不便过分亲密罢了，并非公子以为的不上心。公子身边的人也都是男子，在下不觉得他们会比清河伺候的更舒坦。多谢公子好意，在下失陪。”九歌伸手抓住了雅清河的手腕，大步离开。
雅清河浅浅一笑，得到主上的维护，是所有仆从的心愿，这会比任何夸奖赞赏都要好药千万倍。
“你并非我的家仆，你也是北云斋的主人之一。”九歌轻声说道，“清河，你一直是个骄傲的人，我一向喜欢你的骄傲，可别丢了。”
“是，多谢小姐。”
“有那份傲气在，才是我认识的雅清河。”
“明白。”
天狼的酒楼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了，街道上的人本就多，这会儿全都挤到了他的酒楼前，竟然把原本宽敞的街道占满了。
因为来得晚，前面的位置怕是挤不进去了，九歌有些失望，只能远远的看着，但从她的位置上看，只能看到一排排窜动的人头，其余的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这群人不知道在闹哄哄的瞧什么，九歌却留意到了这酒楼的招牌——南烟楼。
“竟然直接取名为南烟楼，楼主的个性果然很耿直呢。”雅清河也留意到了这牌匾，不过他留有皱眉道，“只是这匾额的题字……未免有些……”
“这是天狼的字，这三个字我曾经教过他。”九歌回答道。
雅清河连忙道，“是在下无礼了。”
“无妨，天狼的字本就不好看，不过他长这么大从未学过，短短半年便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九歌欣慰的一笑，“这字精进了不少呢。”
“小姐很有成就感吧？”雅清河笑问。
“是啊，看着他长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现在他能为北云斋出力，我的确应该高兴才是。”九歌看着喜庆的红灯和花束一笑，“我教给他，远不及他教会我的多。”
九歌和雅清河来的并不算晚，这会儿才刚刚放起鞭炮，这声音刺耳，九歌很不喜欢，便下意识的退后了许多，等到声音停止，再想上前站回原位是不可能了——这会儿人就更多了。
人多，雅清河也不知被挤去了哪里，他和九歌一样，也是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的人，“小姐，小姐！”
九歌四下寻找无果，到是被他的声音引去了，抬头，他正坐在屋檐上向九歌打招呼，“小姐，上面看的很清楚呢。”
她被雅清河接上屋檐，这个角度整好可以看到天狼和他从叶城带来的亲信忙活。
见九歌笑得开心，雅清河突然问道，“小姐，在下做的您可还满意？”
“嗯？呵～自然。”九歌问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在下四院主人中，三位都曾伺候过小姐，唯独在下没有，但在下既然是四院之一，便不该如此，所以在下想请教一二。”雅清河顿了顿，问道，“若是换做旁人，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呢？”
九歌低头思考，雅清河继续问道，“青先生会有这样的举措吗？”
“青云？呵～他不喜欢麻烦，怕个屋檐也会觉得累。”九歌回答道，见雅清河表情微变，继续道，“以他的个性，应该会引来风流，让这些人冷得主动退开吧。”
“的确很符合青先生的个性呢。”雅清河点头道。
坐在屋檐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辆花车闪着五彩的灯光一路过来，那上头是五颜六色的花灯，还有一位女子在特意搭建的台面上翩翩起舞，吸引着更远的街道的人们前来。
这应该也是天狼安排的，这小家伙的生意头脑还真不错，平日小瞧他了。
“看见那辆花车了吗？”九歌笑问。
雅清河点了点头。
“若是按照白的个性，她定然会去结下那辆花车，然后让我站在上头一路观看。”说道这里，九歌轻笑了一声，“白有时候做事就是这么不计后果，很可爱吧。”
“阁主随性自在，虽然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总能逗得小姐开怀大笑，这样的本事在下可要好好学学。”雅清河和白是最早打照面的，两人也简单交过手，那时候她虽然表现得弱于自己的样子，但他隐约觉得她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