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赌约
“哼，不稀罕。”
“那胖胖想要什么？”
“不想和你说话。”
“胖胖～”
“哼。”
“哎。”天狼叹了一口气，突然正经道，“我已经不小了，不能一直寻求你们的帮助，利用法术的确能走捷径，但我想自己动脑，自己做一些事情。”
赤胖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我天狼道，“难道我们用法术就没有脑子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本尊知道你想自力更生，你不想在小姐的羽翼下一辈子。这些任务不需要你出面，光是我们便能完成，但你想像九歌证明自己，自己也是独当一面的人。”赤胖道。
“是。”
“但利用我们的优势更快取得成功达成目标，这才是一个领袖应该做的。”赤胖说道。
“做领袖之前，应该先证明自己。”天狼回答道。
“好吧，你比本尊还倔。”赤胖拍拍屁股起身，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行了，回屋休息，还有，白闽已经找到你说的人了，不过他们不肯见你。”
“料到了，看来今晚的确是不能安枕。”天狼笑道，“赤先生可愿同行？”
“怎么，你不是要证明自己吗？”赤胖叉腰道。
天狼起身和赤胖站在一起，竟然已经与他差不多高了，想必现在应该已经和九歌一样高了，她的身高即便是在男子中也算得上中流，在女子中绝对是高挑的很，天狼耗费了四年，总算是追上她了。
“嗤，你来不来随意咯。”天狼知道赤胖的个性与自己很像，这种激将法最有用了，即刻动身离开，头也不回。
果然赤胖马上中计了，有些慌张的喊了一声，“喂，你还不许本尊多得意一会儿？本尊身为神明，你就不会多说几句好话嘛！喂，等等本族呐！”
天狼没有走得多快，赤胖也没用多少功夫便赶上了，耍了一通小孩子的脾气，“你这小子，不会多说几句好话，讨我欢心吗？”
“愿意讨你欢心的人还不多？敢和你叫板的人有多少？”天狼得意一笑，“你要好好珍惜这种感觉，日后等你回去当你的神尊大人了，就没人敢对你说这些话了。”
“哼，既然来了北云斋，本尊便没有打算再回去。”赤胖在转角处一把拽住了天狼的衣领，笑道，“臭小子，不识路便好好根本本尊走。”
“他们不在那条街上？”天狼有些惊讶。
“他们并不是单单在那条街上讨生活，否则你以为为何白闽花费了三日才寻到你说的那些小子？”听赤胖的语气，应该也是见过了那些流浪的孩子。
“这点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知晓他们的长相，让白闽贸然去找，能寻到也是本事了。”天狼不由得佩服道。
“那些孩子似乎在这一片城区都很有名，打听一下应该不是难事，否则白闽还真没有这个本事能将他们找到。”赤胖将天狼引到了一处从未去过的街道，这里满满都是泔水的味道。
这滋味实在不是很好闻，才走了两步，赤胖便觉得腹中翻江倒海，恶心的要命，即刻催动法力，在自己身边的形成一道风障，吹走这些难闻的气味。
“小子，你需不需要本尊帮忙？”
“什么？”赤胖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见天狼早就先自己一步，将一块布帕系在自己挠头，听赤胖喊自己，他才疑惑的抬头问道，“什么事？”
“你小子……”赤胖捏了捏鼻梁，自己迟早被他气死。
再往里走，气味越浓郁，赤胖有法术加持感觉不到，但天狼却已经渐渐发觉，光是这布匹已经完全挡不住这些臭气了。
不过再闻一会儿也就习惯了，这点天狼有经验，这气味，他已经多久没有闻过了，这混合着腐败食物和排泄物的臭气，总会令他想到过去。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味道越浓，天狼的心情便越发沉重，他在寻找这些同龄人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解开自己的伤疤。
在下一个巷子口，等待两人的白闽终于出现了，他向两人简单行礼道，“楼主，神尊，他们就在里头。”
他的右手指着与这条小巷相连的昏暗巷子，比起方才经过的地方，这里的味道要好上许多。
这一条小巷原本应该是进出前头店家的后门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会如此肮脏，若是用于倾倒剩菜剩饭，应该也会有个厨余桶才是，怎会如此……
天狼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这里没有灯光，店家的后门都是封死的，窗户也是密不透风，生怕这里的臭气跑到前面去。
自然不会有哪家人好心在不会走人的肮脏巷子口挂灯，若是没有月光的关照，这里一到日落便是一片漆黑。
白闽手中的灯盏应该是用法术从西暖阁顺走的，北云斋的四方院落中，每一件物品都很有该院落的特征。就比如这只灯盏，灯脚上缠绕的便是一条铜制的手指粗细的小蛇。
烛火照亮的远方，天狼终于能看见几个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同龄人，坐在正中间左右抱着两个比自己年岁还要小的人，便是当时与自己恶言相向的十八岁左右的青年人了。
微亮的烛光也足以将这群安睡的人惊醒，自小便在外头如此生活的他们，满身都是警惕，一点点细微的风吹草动，对他们而言都是预警信号。
“谁！”那个最大的年轻人率先有了反应，紧接着，躺在他身边的人也纷纷睁开了双眼，警惕的看向灯光那头的人，最小的那个，看起来竟然只有十岁左右。
虽然隔着老远看不太清，但他们无一不是枯瘦如柴，与自己当年的模样没什么两样，天狼的心脏一抽，不知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秦掌柜不是说，叶城不缺富贵人家吗？”天狼轻声问道，不知是在问谁。
赤胖没有回答，他看着这些人，心里没有多大的感伤，他活过的岁月是天狼的数千倍，不论哪朝哪代，都有这样落魄的可怜人，他早就习以为常。
白闽淡淡道，“一座城池的富贵有多显赫，那这座城池的穷人便有多贫苦，无论那座城都有这样的贫苦之人，楼主何必如此伤感呢？”
果然，人族和妖族的思想还是有偏差的，天狼看到的只是面前的人，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天下千千万万的人，或许这也和眼见有关吧，他们见识过无数这样的人，自然对他们无感了。
但天狼却不同，这些看起来每座城都会有的苦难之人，对他而言却是很不一样，毕竟他原来也是如此潦倒，家里甚至需要将自己卖给陈府才能勉强糊口。
天狼向他们走了过去，因为他们所在的路口，是这条小巷的唯一岔路，他并不担心这些人会逃跑，走到近侧，他才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的问好道，“多日不见了。”
为首的年轻人皱眉打量了天狼一会儿，因为手拿烛火的白闽慢慢接近的缘故，他这才渐渐看清天狼的模样。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