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夜谈
天狼爽快的答应下来，回头见赤胖还杵在原地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一笑，无奈道，“我说了不提便不会提了，我可是从来不说谎的。”
“嗯？”赤胖抬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然后才笑道，“噢，本尊没在想这事，只是想起那清娇姑娘，总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地方，你再详细与我说说她。”
“详细说说？”天狼只能将认识清娇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赤胖，当然，在提到与比翼鸟交战时的情节，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美化，谁知赤胖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话上。
见赤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天狼有些生气的叉腰道，“喂喂喂，是你让我跟你说这些的，我说了你又不听是什么情况？耍我玩儿呢。”
“没有没有，我在听，只是……”赤胖说不出哪里奇怪，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天狼说的这些东西，并不是让他觉得清娇可疑的原因。
“清娇姑娘有没有接触过小姐？或者说……你刚遇到清娇姑娘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的气息很奇怪？”赤胖问道。
“气息……奇怪？”天狼被他弄得云里雾里的，烦躁的抓了抓脑袋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赤胖叹了一口气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感觉到清娇姑娘身上，有‘天魁’的气息。”
“天魁？你说九歌？”
“天魁算是一个种族吧，一个另类的种族，小姐只是其中之一，当然，几千年来天魁都只是单一的出现，也就是说，这个种族中只有一人，但……也不排除有第二位天魁的出现。”赤胖解释道。
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让天狼更加摸不着头脑，“你是说，除了九歌之外，还可能有天魁的存在，那有什么，九歌不是还有同伴了，这是好事啊。”
赤胖摇摇头，对天狼这一无知的想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继续解释道，“天魁是可以威胁到世间万物的异类，被人族和妖族都排挤在外，他们是一群不需要修行，修为也会持续并且异常提高的怪物，本尊只能用怪物来形容。”
“你以为小姐为何身边会有这么多人保护？她并不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她的身份一旦暴露，无论是抱着‘保护世间’的名义来此肃清的，还是抱有‘喝天魁血提升修为’想法的人，都会络绎不绝。”
“天魁是无法控制自己不断膨胀的能力的，小姐如今还保持着人的思想属实不易，一旦那一天天魁血将她吞噬，她便只能是个行走的杀戮工具。所以，天魁的出现，对这世间并不是好事，几百万年来，天魁的下场都只有死亡，无论是被以正义的手段杀死，还是被隔开喉管，被他人分享鲜血而死，他们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妖族的历史比你们人族长上了百倍甚至千倍，本尊也活了无数个岁月轮回，都从未听说那位天魁能平安活过两百年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狼，他也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然后平静的回答道，“九歌已经超过两百岁了，所以你的认知要刷新了。”
“的确，但那时因为有北云斋众人的庇护，青云应该也帮了很多帮，否则即便没有人发现她的身份，小姐也快被天魁血侵蚀的差不多了。”赤胖这个人说话从来都不会掩饰什么，总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他的身份和总是独自生活，或许就是造就他现在个性的原因吧。
“我相信九歌可以挺住……我相信她，我相信她。”天狼一连说了三回，不知是在强调，还是在给自己打气加油，让自己强迫的相信九歌与那些天魁不一样。
“以小姐目前的情况来看……”赤胖说道一半停了下来，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想想别人感受’这句话，这话好像是白对自己说的，这种时候，自己似乎要为天狼考虑一下，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不想在听到对小姐不利的事情了，既然如此，自己还是把后面半句话咽回去吧。
“对了，我们还是把话题回到清娇姑娘身上吧，她身上的确有天魁的气息，但那气息与小姐很像，应该说是完全一样，只不过很轻微，轻微到基本感觉不到，要不是本尊用神力感觉，是绝对察觉不出来的。”
天狼点了点头，“这么说，她并不是天魁了，那她身上的气息是从何而来？”
“这就是本尊想弄清楚的。”赤胖松了一口气，他似乎总算是听懂了，不枉他解释了这么多，“所以，你在好好想想，清娇有没有什么时候接触过小姐，或者小姐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赤胖突然停下来是因为想到了一件事，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感觉清娇气息时散发的神力，在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另一股气息，是叶生的，他身上的气息与清娇有异曲同工之处。
小姐说过，她给叶生服用过自己的血液，虽然十分微量，但这一点点，就足以改变人族的体质和许多他们根本不敢想的东西。
清娇……难道，她也喝了小姐的血？怎么可能……
“天狼，你跟我来。”赤胖连忙往回走，走了几步发现并不知道九歌住在哪里，然后道，“快带本尊到小姐的住处！”
“这个时辰小姐肯定已经休息了！喂，喂！”天狼跟在后头赶紧追赶，焦急道，“她这几天累的很，你别这个时候去扰她！”
“你还真是关心小姐。”赤胖停下了匆匆赶路的脚，无奈一笑，“行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尊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要先告诉你。”
“什么？”
赤胖将自己的想法与天狼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在阐述自己想法的时候，他也将九歌把自己血喂给叶生的事情简单提了一下，虽然九歌的意思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天狼对后者没有什么兴趣，而是关心起清娇的事情，对她的好感也在急剧下降，连称呼也改了，将那个‘姐’字直接省了，直接叫名字了，“清娇是怎么弄到九歌的血的？”
“这也是本尊在想的问题。”赤胖说道，“既然小姐与她的关系不佳，那只可能是她自己去弄的，不过她是怎么知道小姐的身份的？是碰碰运气还是真的确定小姐是天魁，这点还需要弄清楚。”
与赤胖的想法不一样，天狼的想法更加简单粗暴，也更加极端，“既然她有碰运气的想法，那就是已经疑心九歌了，既然有了疑心，那她势必会对九歌做出出阁的事情。还有，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之前想与九歌说的，不过当时……”
接下来，天狼讲述了之前自己真实的梦境和与九歌经历的一些事情，赤胖有些吃惊，不过他也不得而知这是为何。
“梦境并不是本尊社略的领域，这方面本尊并不能提出什么有用的想法，或许这种事情还是要去问问小姐才行。”赤胖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道，“今日来回两头跑，还真是累了。”
“明早我们再去找九歌商量吧，二更天了，是该好好休息了。”天狼伸了个懒腰道，“我也有些累了，有些事情还是睡一觉起来再想吧，况且，海国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明天还需要你去压阵呢。”
“何必本尊去压根，白在不就成了？她的气场足以艳压群芳。”赤胖的话里真是无时无刻离不开白，能夸奖就夸奖，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天狼忍不住吐糟道。
与他道别，两人各自回房，不过两人心中或许都有别的想法，迟迟无法入睡，说是要好好休息准备应付明日，但其实都是说说而已。
另一边，湖心亭上，宣心正端坐在圆桌前，守护着身后纱帘后的冕下，樊凌雪。
樊凌雪安稳的睡在床榻上，却做着一个令她不安梦……
梦中，她回到了两百年前，回到了她只有八十六岁的儿童年代，她梦见了秋良和秋泷，梦见了自己许下的誓言。
她说，总有一天，我回入住天寒宫。
这是她与秋良两兄弟的约定。
没错，自己做到了，在海国重建的第三年，自己以优异的成绩胜过了所有参赛者，用足以惊艳四座的实力取得桂冠，成为了海国的唯一冕下。
这是自己对当初自己的回答，也是完成当初的诺言。
但是……
“我做到了，你们看见了吗？哼，我就说过，我可以的，现在你们见到我，可不许再拦我了，因为天寒宫已经是我家了，知道吗？”樊凌雪多想插着腰对秋良秋泷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再在他们面前转一个圈，臭屁的用嘚瑟的话语挑衅道，“谁说本姑娘做不到？来啊，咱们来打一场？”
只是很可惜，她面前的两尊石碑并不能拍拍尘土站起来和她过招，即便她蹬鼻子上脸也不能骂自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