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深仇大恨
“长生……”白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这是人族和妖族，都难以拒绝的巨大诱惑啊……”凛凛苦涩一笑，“不说这些，白，你为何会在这里？还在四处流浪吗？”
“我……”
“这次只有我能邀请你了，姑姑已经不在了。”凛凛对她伸出手，“来吧，帮助我们为死去的族人向叶府复仇，然后我们便能重返家园，再不会有人知晓我们的去处，我们又能无忧无虑的在七祭海中生活……”
白看着她的手掌，上面也有火烧留下的痕迹，不用触碰，她也能想起初次接触时，那股刺骨的冰冷，鲛人的血液是没有温度的……
“来啊，你在犹豫什么呢？”
“来啊，有我们的帮助，即便无法帮你恢复全盛时期的修为，也能让你的实力至少提高五成。”
“怎么，你还不信我？”
白看着她，总觉得再见时的美好已经全然不在了，她幻想过无数次再见，也幻想过鲛人族或许还存在一些后裔，但真正相遇时，为何心口在痛……
“凛凛，为何要将仇恨记在心里，当初害你们的叶府中人早便过世了，为何过了两百年，你们还要对他的子孙后辈复仇？”
“白，仇恨是不能忘的。”凛凛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笑着摇了摇头，“我都忘了，你是见识到亲人被杀也无动于衷的人呐。”
白皱起了眉头，很不喜欢她这个说法，“抱歉凛凛，这次，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我……已经有家了。”
“白。”凛凛皱了皱眉，随即又露出了一个微笑，“你成婚了？不会是和人族吧？”
“不，我还没有想过成婚的事。”白的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想到九歌和北云斋的那群人，她的心中就会泛起温暖，“我找到了值得我托付的一群人。”
“所以，你便是要忘了我们了？”凛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质问和愠怒。
白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要忘记你们，你们给我过家的温暖，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海国覆灭的那天，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很懊恼，真的……”
“那天你在闭关蜕皮，我们也没有怪你。”凛凛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责怪，也听不出理解。
“可我在怪自己，没有帮到你们，也没有救下小姐一家……”那一年，是白过的最自责的一年，先是海国，然后是白府，两家关心呵护自己的人在水火中挣扎时，自己却全然不知……
“你若自责，现在便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凛凛看着白的眼睛，“现在的你，一定可以帮我们这个忙。”
“帮忙？帮你们复仇吗？”白无法理解他们，就想凛凛无法理解她一样，“伤害你们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为何要将这仇恨转嫁在他们的子孙上？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我们就该死吗？白，你为何一次又一次帮叶府说话！难道你所谓的家人，就是叶府？”凛凛的眼神开始凌冽起来，“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叶府就是我们的仇人，你还会去帮叶府吗！还是说，你要为了你所谓的家人，来伤害我们！”
“不……”
“白，叶府就是我们的仇人，我们当初对你的关怀，能不能作为现在你倒戈我们的筹码，白，你回答我！”凛凛一把捏住了白的手腕，手指在她激动的咆哮下微颤。
这冰凉刺骨的温度，还是与当年一样，让白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她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该将仇恨，放在他们后辈的身上，两百年了，轮回也转了三回＊（六十年一个轮回）……”
“你的意思，就是不帮我们了？”凛凛一把甩开白，点了点头，“好，很好，当初我们怎么没有发现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
白深吸一口气，让心中胡乱打转的情绪安静下来，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失态暴怒的鲛人，眼前的她，已经不再是自己儿时的好友，只是一位见过面的鲛人罢了。
“杀你们族人的是皇家人，你们为何只恨那把刀，不狠用刀的人？叶家只是受皇命对海国动手，即便不能说无错也不能说罪该万死。”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是你们狠错了人，还是你们根本不敢去找罪魁祸首，你自己最清楚。”
“你在质问我？”
“我没有质问，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以提族人复仇为名屠戮无辜，与当年的他们又有何区别？”
“难道我们的就该隐忍，将这事翻篇了吗！”
白看着她如此悲愤，叹了一口气，“你们应该知晓，周武王是突然暴毙在宫中的吧？”
“那又怎样，他多行不义，必有上天惩罚他。”
“我并非没有帮你们。”白的声音软了下来，“对你们，我已做到违心无愧……”
“周武王是你暗杀的？”
白看着她没有回答。
“干得漂亮。”
“谢谢。”
“所以，你的确又有这个实力，你的力量的确能帮到我们不是吗！”凛凛的欣喜不知从何而来，至少白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你来找我，也的确是为了我的力量吧？”白捏了捏拳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不喜欢因为自己能派上用场而被需要，她想要的，是被需要并且能帮上忙……
“需要你，和需要你的力量，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而且区别很大。”白转身背对着她问道，“所以叶城的雪灾，的确是你们搞的鬼，是吗？”
“只是小小的寒冷人族就撑不住了，果然还是那样没用。”
凛凛的表情显得很得意，白却不得不泼她的冷水，“就是这群没用的家伙，将海国覆灭。”
这句话现在很有作用，让她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看着毫无防备的白的后背，轻声说道，“你修习剑法时，那些人族没有告诉你，不要将后背暴露在对手眼前吗？”
“从为想过将你们奉为对手。”白将目光落在海面上，余光也不曾将她的影子收入眸中，“当然，若小姐对我下令，我自会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
凛凛盯着白的背影许久，海水不着痕迹的受她指引，在她的指尖凝结成一把冰刃，她突然抬手，将冰刃猛地向白的身后推去。
白在刀刃推出的瞬间就从浮冰上消失无踪，冰刃甚至没有碰触到他的斗篷。
她纤细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现，身后巨大的骨翅给人莫大的压力，碧绿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半点诧异，她早就料到凛凛会动手，她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在试探自己的实力。最开始的追逐战便是最直接的测试了。
“你放心，我们现在还不是敌人。”白扇了扇骨翅，莞尔一笑，“我不会对你动手，即便你看起来巴不得我尸沉大海。”
“你若是敌人，对我们而言是件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