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初见程小姐
九歌谢绝了叶衡的盛情邀请，独自一人离开叶府，其实她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出门走走。
叶衡问是不是下人照顾不周，又或是茶饭不香，九歌莞尔一笑，答，一切都好。
这是她头一次闻着清晨的露水香气出门，叶片上的水珠还没滚落到泥土里，鸟儿才刚刚扑扇翅膀觅食。
自从天狼来了以后，九歌发现自己也爱出门了，不会像从前一样懒懒的猫在房里。
空气微凉，怕冷的她多给自己套上了几件厚衣裳。
今日她还特意坐在铜镜前画了妆，只是生疏的笔触让妆容显得有些奇怪。
她还是记不住路，于是便去问路过的行人，他们很热情，不是很习惯的九歌却停下来下意识后退的动作。
替她指路的老先生的笑容，原来可以这样亲切。
谢过那个热心的老人家，九歌看着几个赶路的人挤进包子铺，要了几只胖嘟嘟的包子。
揣了揣袖袋，掂量了一下仅剩的几个铜板，兴许是够的吧？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九歌将三枚铜板给了老板，“能买什么吗？”
青兰的银子，九歌即便在这生活了两百年，还是用着不习惯，每朝每代的物价都不同，她不常碰钱，所以不懂。
老板是个年过四十的老人，他身边还有个帮忙的老妇人，兴许是他的媳妇吧？九歌是这样猜的。
老人抓了两个包子用纸袋包好，放在她的手里，然后一笑，“姑娘若觉得好吃，下次再来啊。”
九歌礼貌的点头应了应，将其中一只热腾腾的包子揣进怀里。
一路走，一路闻，光闻味道应该就很美味吧？她掰了一半，露出里头的馅——是剁碎的青菜。
咬了一口，松软的包子味混着青菜味扑鼻而来，很香。九歌只能这么形容，滋味嘛……没有。
清晨的东市没有夜晚的繁华，擦身而过的，也都不是向她这般清闲的人。
大多的店家还是关着的，偶尔路过能看到有几家刚开的脂粉店，裁缝店里有位看起来便很富贵的女子正在挑选布料，她的侍女正在为她做参谋。
壮丁拉着一车车新鲜的货物往酒楼里送，然后从掌柜手里结果赏银笑得乐呵呵的。
街边的秋叶没有之前那般殷红了，是过了赏枫红的最佳时节了，秋末与初冬正在悄悄商量着交替。
原来，一天中的清晨与午后，也大有不同。
享受着独属于早晨的宁静与行路匆匆，九歌终于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即便只有一瞬间。
“啪——！”
“开什么玩笑！”
宁静是假的，还是自己北云斋最安静，九歌无奈叹了口气，朝声音来源看去。那里围了许多人，很好分辨。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程小姐……您这脸上的红肿，的确与小店的脂粉无关啊！”
“啪——！”又是一剂响亮的耳光。
那小店掌柜也不敢躲，眼睛一闭就接下了，然后低着头像个认错的罪臣，“程小姐恕罪，程小姐恕罪啊……”
“还敢狡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不给本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看你这店也别开了！”那姑娘不依不饶，“说！是不是你存心的！”
“小店开店十二年来，这款脂粉一直卖的很好，也从未发生过程小姐您这样的事啊，小店本就是做小本买卖的，一直靠这款脂粉赚点小钱，怎会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那掌柜的虽然被打了，还是没有半点脾气，小心翼翼的低头解释道，“小的绝对不会在程小姐您的脂粉中使坏的，绝对不是小的啊！”
站在大老远的地方，九歌就能听见那边的吵闹声，这姑娘穿得像个富家千金，行为举止却是一点也不贤淑优雅。
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大多都是远远的站着，和九歌一样，一点也不准备上前看清楚，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九歌原本是想转身就走的，但那姑娘似乎又开始找事了。
“喂！我说你们，都看着本小姐做什么！你们这群刁民，还不快给本小姐闪开！”那姑娘的语气很冲，光是听就能知道她该是什么官家的人。
众人也因为她的吼声纷纷散开，但还是站在远处悄悄的看着，时不时偷笑，与身边的人交谈，“嗤，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啊，你瞧瞧那张脸。”
“噗……行了，你别说了，我刚忍住不笑你又提起来，哈哈哈。”另一个人憋了许久，又笑出了声，“不过这下店老板可是要遭殃了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噗，孙老板家的脂粉生意一直火爆，我还给夫人孩子都买过呢，她们都说用着不错，也不见得会烂脸啊。”
“估计是程小姐的老爹做了太多坏事，报应到她身上咯。”
“别说她老爹，就连她本人不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比起来，叶府一直备受皇恩都不像他们那般神气。”
“好了好了，别说了，万一被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昨晚这样闹，还怕咱们说闲话？我看万丰府早就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说到昨晚，真是没有一刻消停的，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捕快来踹门呐，我家那口子，都吓坏了。”
“诶？你们家也被闯进去了？我还以为只有东市受害呢。”
“哪里啊，我听说，除了西郊，到处都有官兵在搜索呢，好像是为了刺客的事情吧。”
“那刺客就是江湖上流传的肖勇吧？那个从百马川来的奇异杀手，专门挑选为官不正，还有那些为富不仁的下手？”
“那杀手的作为有些还是搞不懂的，你还是不要把他说的太好，这杀手抓住了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虽然说他这回刺杀的人的确不算好官，但也不至于死啊。”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