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愠怒
程煜虽然心中没底，但眼下不能展现自己害怕的一面，否则即便对方只是虚张声势，也会因为自己的示弱而更咄咄逼人。
“呵，白是吧？即便你现在将我制服住，也不表示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程煜一笑，淡定的看着她，“你以为，你有北云斋这个靠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听到有人刺激自己，她更是兴奋的不行，俏皮一笑，拍了拍他的脸颊，拍得“啪啪”响。
“程大人啊程大人，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白起身在房内溜达了一圈，见架子上放着趁手的刀具，掂量了一下，便拿了过来。
看着白认真的脸，程煜顿时感觉胯下一凉，见那刀具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命根，他几乎就要尖声惊叫，但碍于面子，他还是强装镇定。
“你想做什么？”
白噗嗤一笑，玩弄着手里的匕首，然后在他下体不断笔画，然后理所当然道，“程大人，您用这么多‘工具’，玩弄了这么多姑娘，我用要替她们伸冤呐。”
“开什么玩笑！”他怒吼着向后挪动身子，扑通一声撞上了大门，他真是恨死之前的自己了，为何要将这门给关上。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啊。”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靠拢过来。
眼看白就要下手了，程煜连忙喊停，“喂，白，你听我说，别冲动。”
“冲动？我很冷静啊，程大人说的对，杀了你，总会给北云斋和小姐带来麻烦的。”白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正儿八经道，“但是，纵使我不能杀了你，也不能让你太好过。”
白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用手指探响了小刀，“程大人请放心，白别得东西虽然都是学艺不精，但是处理伤口这种小事，白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毕竟我有一个令人不省心的小姐啊。”白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嘀咕道。
“你……你要是伤了我，你们小姐也不能脱罪！”程煜慌了，看眼前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个疯子，吓也吓不到，她镇定的样子反而让自己越来越慌。
白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抬头思考，片刻又给了程煜一个惊天霹雳，“是啊，这么说，还是灭口比较方便。”
程煜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他总觉得白这个笑面虎，比九歌还要难招惹，眼下还是不要激怒她了，说不定说一些好话会更有用。
“白姑娘，你和九斋主的关系……很好吧？”他试探的发问。
白的视线立马冷了下来，狠狠的瞪着他，仿佛他再说什么对九歌不利的话，就会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程煜突然发现了白的逆鳞，这也是她的软肋，他到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下官是说，下官承认自己的罪行，既然白姑娘有替九斋主扬名立威的心思，下官又有反省悔改之心，白姑娘是不是也要给下官一个机会？”
“噢？拿要看你反省的有多彻底了。”白邪魅一笑，将刀刃拍在了他的脸上，尖锐的刀锋割伤了他的脸颊，低落的两滴血液一路留下来，滴在了他的衣襟上。
“下官，下官可以带你去看看其他收藏，啊不，是其他女子。”程煜努力向后头伸头缩脑，生怕她的刀落在自己的脖颈上。
白皱了皱眉头，怒火从胸口直冲眉梢，但她努力压抑着，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微笑。
这家伙，除了那两个女子，还有其他受害者吗？想想也不算意外了，这么多的刑具，每一样的上面都占有血液，外头两个女子身上的伤痕并不明显，这样想来，有其他受害者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糟蹋女子就算了，还用这么恶心的手法。
“噢？是吗？还有其他女子受害啊。”白拆掉了程煜脚上的镣铐，牵着他让其起身，然后努力温柔的说道，“那么，就要请程大人您，带、路、了。”
“是是是，不过白姑娘，你能不能温柔一点。”程煜的手被她扭转到了无法再扭转的地步，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你还真敢提意见啊，白的眼角一抽，她现在真想一把拧掉他的脑袋。
“好，我这就温柔一点。”白丢掉了匕首扼制着他的手腕，一脚将他踹在墙上。
“啊！嘶——”
“怎么样？我够温柔了吧？”白笑了笑，掐着他的后颈道，“程大人，我劝你不要使什么手段将我带去贼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所以你能……放手了吗？”程煜乖巧的连声应下来，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耍什么手段。
白也觉得他在自己手里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便放开他，让他乖乖带路了。
从这个屋里走出去，程煜被绑着不好下楼，走得时候还崴了脚，然后一脚踩空，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了下去。
程煜明显听见了“咔嚓”一声，自己的老腰怕是要折了，今后几天是只能在床上养伤了。
“喂，程大人，您怎么走路这么不当心啊？”白叉腰站在一阶台阶上笑看他出洋相，丝毫没有准备搭把手帮他起身的意思。
程煜当了这么多年呼风唤雨的知府以后，哪里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但他现在也只能忍着，常言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当年韩信能受胯下之辱，自己又何尝不能秋后算账。
白原本阴郁的心情，被程煜撅着屁股不断用脸支撑身体，努力挣扎着爬起来的样子，逗得她“咯咯”直笑。
磨蹭了好一阵子，想要用脸朝下的姿势，不用手起身，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啊。
白也不再有闲情逸致继续和他磨蹭了，便一把将他提起来，“赶紧带路，别在摔个狗吃屎了，程大人。”
程煜笑呵呵的起身，在心中将白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想着今后该如何处置这个贱女人，接着继续带她朝自己的秘密基地前进。
他并没有想白想象的一样，带自己走出这个湖中小亭，真是浪费了她想到的脱身方法。
令白没有想到的是，这小亭子真是别有洞天，一层楼的里头，竟然还有一个隐藏式的楼梯。
程煜示意让白去开那个藏在地上的盖子，然后解释道，“下头还有一层，那些姑娘就在底下。”
白冷笑了一下，竟然有办法将人藏在底下，一来这门隐藏隐蔽，旁人就算有心去找也是难以找到，二来，这亭子本身就是建造在湖水中心的，底下一层，四面就都是湖水包裹，就算那些女子有心逃跑，也断断逃不出去。
单手掀开隐藏门，一脚先把程煜踹下去，等他的咳嗽声传上来，证明他还活着之后，白才端着灯盏下去。
刚进门，里头的空气就让白恶心的想吐，难怪这老家伙一直咳嗽不止了。
灯光刚刚亮起来，火光还没照亮整座地下监狱，白的脸色已经是铁青色的了，这里哪里是地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那些赤身裸体的女子，单手被栓在墙上，完全是靠发抖和蜷缩维持自己的体温，她们雪白的肌肤上，是赫然醒目的伤口。
刀伤，鞭挞伤，烫伤……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刺痛着白柔软的心，她最见不得这些，因为这些，会让她失去理智，她喃喃道，“若现在，小姐在就好了，至少，她能让我冷静下来。”
地面上已经干透的黄白色液体，白并不想追查是什么，她向四周审视，见到一具已经冰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