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疫病

排队诊脉的人都是咳嗽不断，有些严重得几乎要把嗓子从喉咙里咳出来。

九歌见状，睡意少了大半，连忙拉着天狼回来，取下自己的手帕给天狼绑在面上。

然后将天狼扶着老妇人的手松开，就连青云也被她赶到了一遍。

她扶着老妇人到后头排队，然后自己上前向看诊大夫询问状况，不过人家忙得根本没空搭理她。

不过里有有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她便挤进去问话。

原本就是最讨厌人多的九歌，今日竟然破天荒丝毫不顾及了。

“百忙之中打搅先生，不知先生能否抽空解答我的疑问？”九歌对那记账的小生一笑。

他本就觉得记账无趣，这回儿突然来了个美人说话，他可高兴的很，“姑娘快坐。”

他将自己的座椅让给了九歌，简单整理了一下桌面，端来一杯小茶，“姑娘请。”

九歌礼貌的接过茶，笑问，“先生客气，我只是想来问问，这些来排长队的病人，症状可都是一样的？”

“是啊，说来也奇怪，这一连四日都是这么些人，个个都是咳嗽不止，师父开了药，不过也没见有好转的。”

九歌喝茶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又怕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便不说话，继续听他道。

“城内但凡有些名声的医馆都是人挤人，听说李大夫两三日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了，都是被半夜三更请出诊的人闹的。”

“这些人除了咳嗽不止外可还有别人症状？”九歌问道。

“这……听说也有发热的，不过吃了一副药就能退下来，但咳嗽不停。”那小生这样回答。

“可有退不下来的？”九歌再问。

“有，城北的张员外就是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喝了多少药都退不下来，他夫人呐都快急疯了。”

那小生多了一句嘴，“他的小妾可都拿了家里的东西跑路了，只有发妻还在床边照顾着，人只有病了才知道谁最疼他。”

“呀，我多嘴了。”

九歌礼貌一笑，轻声问道，“应该无人因此逝世吧？”

那小生一愣，连忙道，“只是小咳嗽而已，怎会死人呢，姑娘过虑了。”

小咳嗽？九歌见排队的人又多上了许多，眉头微皱，觉得事情不妙，但眼下她也不能太早下判断。

“还是小心为上，先生还是趁早提醒令师注意的好。”九歌起身告辞。

九歌从怀里取了银两给那老妇人，带着天狼和青云匆匆离开。

“姑娘！”

九歌知道她喊住自己的目的，扶着两人头也不回道，“皇城，北云斋。”

“北云斋？”老妇人怔了会儿，连忙道，“来日定会送还，请九斋主给我些时间。”

九歌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若你还有命还，我自会等你。”

她带着两人着急离开，一路都没有讲话，天狼一路都被她环着走，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了。

回到驿馆的时间，比前两日早了几个时辰，现在正好是用下午茶的时间，店里三三两两坐了不少客人。

说忙不忙，说闲也不算太闲，掌柜的见三人回来，也会客气的打声招呼，然后说声，“今日回来的这样早？”

九歌礼貌一笑，然后道，“掌柜的，麻烦您给我们一壶烈酒，要最烈的那种。”

“噢？今日几位兴致这样好？这天可都还没黑呢。”掌柜的一笑，赶忙叫小二去取酒，又道，“三位稍后。”

九歌见他拉开座椅迎接，连忙道，“不必劳烦，稍后送到我房里就好，麻烦掌柜的了。”

“噢，好。”

回房后，天狼刚想坐下，就被九歌提溜起来，然后褪下了他的外衣丢在了一旁。

青云也在九歌的眼神提醒下，快速脱下了外衣，然后乖乖和天狼站在一排。

“咚咚咚。”

他们的动作倒是快，没一会儿就送来了，九歌应门，开门后看见的是一坛比脸还要大上好几圈的酒坛。

“姑娘快让让，这酒可重的很。”小二将酒放在桌，锤了锤腰，“可累坏了。”

九歌本想留他喝杯酒再走，但眼下不留他才是最好的打算，便将他请了出去。

“九歌，你要干嘛啊……”

“站着别动。”九歌拿了帕子过来，浸满酒替他擦拭脸和双手，当然青云也遭到了这样的待遇。

弄得浑身都是酒味，天狼光是闻就有些醉了。

“九歌……”

“好了，剩下的酒你们喝些去睡会儿吧。”九歌平日是不喜欢他喝酒的，因为她不太喜欢刺鼻的酒味，但今日不同，她还特意帮他们两人都倒了。

青云从前最喜欢饮酒作诗，不过九歌不喜欢这味道他也没再喝了，今日问道这味道，倒是有些嘴馋了。

他听话的连喝几杯，对天狼扬了扬酒杯，“怎么？你不来喝点？”

“我……”天狼拉开凳子坐下，看了九歌一眼，轻声道，“九歌不是不喜欢这味道吗？”

“她是想让咱俩好好消个毒啊。”青云一笑，早就猜出了九歌的用意，原本只是猜想，现在就更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