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新衣

“喂……”天狼见她没反应仰头看了一眼，只见九歌的脸越来越近，均匀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没多久就满脸通红的向白求助，“白，她……她睡着了，快点来搭把手……”

白一脸坏笑的坐在一边看戏，不怀好意的冲他挤眉弄眼，“小狼崽，你的脸好红噢，怎么？被我家小姐的美貌折服了？”

“还不赶紧帮忙，快点！”天狼一边撑着九歌一边压着嗓子喊，生怕把这位睡美人吵醒。

经过几个车轮的瞪眼眨眼，白总算妥协把九歌扶起靠在自己的肩头。

马车跑得十分平稳一个打盹的功夫，白闽试探性的拉开车帘轻声道，“老大，马上进京了。”

“小姐还在睡，小狼崽好像也睡着了。”白压着嗓音问道，“有青云的消息吗？”

“没有，北云斋一直没收到青先生的回信。”

“这就怪了，他能去哪里呢？罢了，先回斋。”

“是。”

马车还没进城多久，来来往往的路人的交谈声惊醒了九歌，白感觉到她的动作连忙笑脸相迎，“已经进京了小姐，不过回斋还需一段时间。”

“回斋之前先去一趟万衣斋。”

“小姐想做新衣裳了？您先回斋休息，稍后我让掌柜送来就好，小姐的尺寸我可都记得。”

“不是做给我的。”九歌用温柔的目光打量怀里蜷缩的天狼，他的睡梦中似乎能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天狼醒了，正好。”

“唔？怎么了？”天狼做起来揉了揉眼睛，“干嘛，这么快就到了吗？我们去枫城明明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诶。”

去的时候走得是寻常路，回来自然不懂。

“下来量个尺寸，白已经和掌柜的商量好了。”九歌看白正在冲这边挥手，钱掌柜也冲着她这个熟人露出憨憨的表情，搓着手恭敬的点头哈腰。

白闽掀开车帘把手一伸准备接九歌下来，不过他没料到搭在自己手上的人是天狼这个孩子，还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把他的手腕捏得生疼，“哎哟。”

“哼。”天狼冷哼一声跳下马车，溅了一身雪，看到白招手屁颠屁颠跑了去。

“你当心些。”九歌撑着白闽的手下来温柔道，“你留在这里就好。”

“是，小姐请当心。”

“哟，九斋主，欢迎欢迎。”钱掌柜笑脸相迎连忙让下人端来一杯茶，“您请在这里坐着，我手下人手脚麻利的很，很快就好。”

“啊——烦死了，都给我滚开！”还没等钱掌柜说完天狼暴躁的声音就从内堂传来了，没多久几个下人慌里慌张跑出来。

九歌像是一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微微一笑道，“看来钱掌柜的伙计要来诉苦了，给钱掌柜添麻烦了。”

“这……”

“掌柜的，不行不行，那个孩子……我们实在没办法。”伙计拉起自己的袖子给钱掌柜看，“你瞧瞧，隔着这么厚的衣裳手臂都给他咬青了，嘶——疼死了。”

“哎哟哟，九斋主，您是从哪带来的小祖宗啊。”钱掌柜摘下帽子挠了挠头。

“天狼不喜欢旁人碰他，你让伙计把量尺给白，剩下的交给她就好。”九歌的心情很好，喝着茶撑着头笑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九斋主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

“既是常客，何须客气。”

“既然九斋主都这么说了……小肖，去麻烦一下白姑娘吧。”

“好嘞好嘞。”

来往万衣斋的人不少，钱掌柜除了招呼九歌还得招呼其他客人，内堂的声音一直不断，听得人战战兢兢，一个穿着富贵的贵妇人笑道，“钱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这儿私设公堂呢。”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郭夫人。”

“这有什么，嗯？这位是……”

“钱掌柜，真是麻烦你们了，这小家伙给你们添麻烦了。”白拍了拍一脸不悦的天狼，“给你量个尺寸跟杀猪似的。”

“烦死了，谁让你碰我！”

“嘿？我就碰了这么滴？”

“我咬死你信不信！”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九歌喝完最后一口满足的起身，“钱掌柜，天狼的衣裳就拜托你了。”

“这是当然，你们可都是老顾客了。”

“最快什么时候能赶完？”

“这尺寸全力赶工明晚就能出货。”

“那明晚就请钱掌柜屈尊送货了。”九歌微微一笑，“届时还望钱掌柜赏脸参加天狼的成人宴。”

“诶？好好好，一定一定。”钱掌柜受宠若惊看着天狼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别人做梦也像和北云斋搭上的关系就这样被他碰上了，“小公子这么快就十六了啊，看起来还小的样子。”

“十六？”

“九斋主还打趣我老钱呢，冠礼自是要等到成人再办。”

“呵，自然。”九歌的眼角一抽有些不自然的一笑。

“那这衣裳就权当做小公子的贺礼了。”

九歌点了点头对白使了个眼色，白笑着推天狼上车脸色也不是很自然，“嘿嘿小姐，这……我都忘了，本朝是十六才行冠礼。”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