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喜忧参半
书信是康王从徽州发出的，这次康王代天巡狩几乎将淮北十城全部都巡视了一遍，几乎每三日都会有奏折送到京城，其中不乏发现州府官员的贪污腐败问题，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也杀了不少贪官污吏，更为百姓伸张了正义，让康王在百姓心目中名声大噪，不过康王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说明这是皇帝的恩德。
一时间，淮北的百姓都对皇帝感恩戴德，甚至写了一封赞扬皇帝的万民书送到了显祖皇帝的手上，让皇帝着实高兴了一把，接着赏赐了钟粹宫的德妃许多的好东西。这让后宫妃嫔着实眼红了一把，可是也什么用啊，谁让德妃生了一个会办事会笼络人心的儿子呢！
墨御尘看着书信上的信息，薄唇轻启，嘴角上扬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王爷，康王爷说了些什么？”
“九弟说过几日就会回来了，这一趟他可为百姓办了很多实事，而且他说如今人在徽州，徽州知府张梓千是个人才，而且刚正不阿，正是当年父皇钦点的探花，可惜因为得罪了恭王只封了个五品知府，，他觉得此人可堪当大任，日后可以调任到京城任职。”
李疆也是高兴不已，“康王爷这是在为主子选拔人才呢，康王爷这次确实功不可没，不仅为民伸冤办了许多冤假错案，而且还查清了魏氏的真实身份，等王爷回来了主子免不了请一顿好酒了。“
书信上还说了一些关于火莲教的秘密，都是非常有用的消息。捻起信纸放在蜡烛上，跳动的火苗将两个人的脸映的很清晰，不过是一会儿火焰就黯了下去。
“王爷，什么时候动手？”
“不要着急，再过半个月便是怀王的生辰，如今他重新回到朝堂，意在问鼎太子之位，定会借此机会笼络朝臣，不出意外，他肯定会在朝华殿大肆宴请大臣们，到时候魏氏定在其中，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动手，但是在这之前必须要弄清楚她的真实面目。”
李疆蹙眉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王爷，属下跟随您多次出入皇宫，不知您有没有发现，这些年魏氏的脸根本没什么变化，还是青春依旧，您想想普通人随着岁月的流逝脸上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纵然保养再得意，也该有几条细细的浅纹，如今魏氏早就过了不惑之年了，您可曾看到过她的脸上有一丝风霜？
还有，在后宫众为娘娘中，德妃娘娘品行兼优，心胸宽阔，气量宏大，而且长相出众，她今年才刚到不惑之年，您看跟魏氏比起来脸上也有了一层风霜，王爷属下觉得这一点很蹊跷。“
墨御尘眯着眸子，脑海中回想起每次见到魏氏的样子，突然他瞪大了双眸，答案呼之欲出，“你是说那个女人戴着人皮，面具？“
“不错，除此之外属下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了。“
“本王亦觉得如此，况且我们在宫中的探子查到的消息，说魏氏每隔十日必定会将所有宫人遣去外院，独独只留下环儿姑娘伺候，而且是在深夜，如此看来，每十日魏氏都要接下面具再重新戴上。本王曾经听闻经常戴人皮，面具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揭开面具，再涂抹特制的秘药才可以，不然皮肤很容易溃烂，看来魏氏每隔十日就是要揭开面具的时辰，以前是春桃伺候，现在环儿。看来这两个宫女也是火莲教的教众了。“
“王爷英明，这次我们知道了魏氏的真实身份，就差到时候一举歼灭他们了，魏氏一倒，恭王和怀王也跟着下狱，这次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等扳倒了恭王和怀王，康王爷真是立了大功了。“李疆高兴的说道。
墨御尘点点头。这次父皇派了九弟也是有原因的，九弟无心皇位，而且性子极好，曾经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可是三年前的那场疫病让他在床榻上躺了三年，若不是遇到元向晚，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因此父皇对九弟多了人一份信任和疼爱。
这次的事情父皇派给了他去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和其他兄弟的关系都比较好，纵然在京城外也甚少遇到刺客，另外康王可以说是嫉恶如仇，对贪官污吏从不心软，这次巡狩真是杀了不少贪官，为朝廷树立了不少威信，最重要的是如今的贵妃是江湖上某个邪教的头目，而邪教一般都在淮北一带比较猖獗，如此静水楼台，查证这件事情来会事半功倍，没想到康王不辱使命，真的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此时，外面传来五更的更声，李疆叹了口气，这一晚上也真够王爷忙碌的，他尚且能眯一会，可是王爷呢？他耷拉着脑袋无奈的看着天气，“王爷又要上朝了，让属下伺候您更衣吧。”
墨御尘拍拍他的肩膀，他怎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身为皇子，不会为了柴米油盐烦恼，那也要为政务琐事操心，这一夜实在是累了，尤其前半夜又是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又是喝酒，退了两步倒在椅子上，“本王眯半刻钟，到了你喊我起来。“
“王爷您睡吧，属下就在这里守着您。“说着，轻声走过去将衣架上的披风披在墨御尘的身上。在轻轻走过去将打开的窗户全部关上这才站在不远处守着人。
对于每个人，时间既是有情的东西，也是最无情的东西，它每日都在重复，却不能重复，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留也留不住。
李疆顶着一旁的沙漏，半柱香的时间马上要到了，王爷还没有醒来的意思，想叫他醒来舍不得，可若不叫他，恐怕一会就没有梳洗和用早膳的时间了。
看了看窗外，天色亮了一点，他想着再让王爷睡一下下就醒来，只一下下。他心里正这么想着，突然王爷带着低沉的语气开口道：“你若再不叫本王，本王就要迟到了。“
李疆上前替墨御尘轻轻捏了几下脖颈处，这样可以有效地缓解疲劳，纵然知道时辰不早了，墨御尘还是倒在椅子上接受李疆的好意。这段时间确实太累了，他需要好好好歇息。
只是一会会的功夫，墨御尘只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洗漱完毕又匆忙吃了一些小菜和粥，再去元向晚的屋子看了一眼熟睡的他才匆忙跑出了院子，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去皇宫大约要一炷香的时间。
今日上朝不同于往日，今日平宁王要上朝，皇上要当着大臣的面公开审理平宁王世子墨青崖和顾家之女顾灵溪的事情，因此一大早的两家人都已经候在了大殿外，就等着皇帝和大臣们忙完公事再审理此案。
墨御尘来得晚，因此在大殿外和顾灵溪打了个照面，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不敢多说，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太过亲近。至于平宁王，因为是手握兵权的藩王，因此一早显祖皇帝就命玉公公将人请进大殿看了座。
大臣们见一干事情商量完后便剩下处理平宁王世子的事情了。
显祖皇帝看了眼下首坐着的人，开口道：“皇弟，朕听说你昨日去了天牢，世子的情况如何？“
“回禀皇上，昨日臣并经上奏就去了天牢，还请皇上恕罪。承蒙皇恩，世子一切还好，这段时间他子啊天牢中反思许久，昨日告诉臣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显祖皇帝淡笑出声，“哦?若真是如此，那还是皇家的一大幸事啊，今日皇弟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公开审理这起案子，看看这小子到底想明白了些什么？传，世子，顾灵溪上殿。”
“传，世子，顾灵溪上殿。”随着太监一身高喊，一会儿功夫墨青崖和顾灵溪上了大殿。
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大殿上一般是不容许女子上来的，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大殿，底下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几天这件事情的热度一直没有下去，尤其是因为儿子犯事，惊动了平宁王前来，这事情也是非同小可。
一番行礼之后两个站了起来，许是要免检天颜，世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洗过了，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只是看的出来整个人消瘦不少，精神也不如从前。
显祖皇帝似乎没上次那么生气，这件事情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凭当事人自己，若是他们肯息事宁人那再好不过，若是非要闹出事情，那也只能追查到底了。
“青崖，今日你当着你父王的面，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将当日的事情再仔细说一遍，既然朕要审理这宗案子，定然不偏袒任何一方。“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那日臣在保和堂楚王爷那里，忽然接到怀王府的请柬，怀王与臣自小长大，于是臣就去了怀王府……事情就是这样，那几杯酒之后臣只觉得浑身燥热，就想好好歇息一番，于是怀王爷差人将我送去了东厢房，再后来的事情臣是真的没什么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