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寻不得

捏着这份袛抄，裳华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南烨没有存在于之后的历史上，难道他……

“哐当。”

书斋里一声响，吓了老先生一跳，走进来才发现是一叠袛抄掉下来扫到了桌上的笔，叹了口气矮身将东西捡了起来。

链云山前，裳华站在一片树林里，看着眼前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的地方，心头一时惘然。

当初祭坛坍塌的动静不小，撼动了半座链云山，然而现在祭坛早已不见踪影，原来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平地，种上了一片树林。

方圆十里内再没有任何熟悉的气息，裳华不死心的跳入地底，深入到原来熔岩池的位置，才发现因为祭坛坍塌，链云山体移动的原因，熔岩池已经消失了。

翻遍整座链云山，用了招魂术，无论何处都没有那一道气息。

南烨，你到底在哪里？

凡间没有踪迹，冥界没有记录的信息，天界亦没有回来的人，你到底在何处，又到底是谁？

即便是直接魂飞魄散的凡人，冥界也总该有生时的记录才是，可生死簿上根本不曾有过这个名字。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裳华站在链云山脚下，头一次觉得如此茫然，用了自己的身份，变回了原来的身体，她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人的痕迹。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错觉吗？

若真是错觉，为什么在凡间南烨这个名字还是记载在史册上的呢。

找寻不到答案，裳华只得先离开了链云山。

她幻化了面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边走边看着四周，夜幕落下，灯笼照亮了道路，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哇哇哇哇……”

“别哭了，再哭，再哭就让你被妖怪抓走！”

“呜呜，我才不信，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怪。”

“没有妖怪？那害人的黄鼠妖，迷惑人的九尾狐……妖怪多的是，你要是不听话，迟早就被抓走。”

一个妇人正在训斥着哭泣的孩童，这在凡间是极为常见的喧闹，裳华的脚步却是一顿。

狐妖……小鱼……

她立即转了身，往回走了几步，闭上眼搜寻了一下气息，片刻之后便施展大擒拿术到了京外的一个寻常的小村庄里。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她离开之后，小鱼竟然没有留在了京城，反而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样也好，远离市井和凡人，更能早日得到成仙。

裳华走到一间普通的小草房前，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便穿了进去。

小鱼坐在榻上修炼，陡然一惊，睁开眼睛，见房中突然多了个陌生女人，顿时戒备起来：“你是谁？”

她住在这小村子的最后面，几乎不怎么出现在人前，这个村子里的人也知道她是个怪人，因此是绝不会到她这里来的，这个女人是谁？怎么都进来了她才发现？

见着浑身毛都要竖起来的小鱼，阴郁了一天的裳华难得弯了弯嘴角。

“我走之后，你就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小鱼一怔，狐疑的看着她。

“一别七十余年，你的修为有多少长进了？”

看着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的裳华，小鱼的眼睛慢慢瞪大，眼里盛满震惊，最后提了口气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你，你……”

裳华微笑着道：“我怎么了？”

她眼前的障眼法褪去，露出原本的面目，小鱼吃了一惊，顿了片刻后叫了一声直接噌到了她身上。

“这就是你的本体吗？气息也太好闻了吧！”

裳华张开双手：“那你要不要变成原形到我怀里来？”

小鱼噌的又从她旁边挪开，看着她却是红了眼睛：“你不是说最多走两年多吗，怎么这一走就走了七十多年，虽然修炼无岁月，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裳华等她控诉完，才道：“对不住。”

“说什么对不起啊，让人怪难为情的。”小鱼抹了抹眼睛，缓解好了情绪才问道：“你这七十多年到底去哪里了啊？”

裳华轻轻一叹：“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在凡间里死了，所以回到天界，昏迷了七十多日。”

小鱼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当初你是真的死了？”

裳华瞥了她一眼：“那不然呢，假死能假死这么久吗？”

小鱼依旧不解：“可是你不是说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吗？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

裳华闻言自嘲的一笑：“是被人算计了一番。”

“谁啊，连你都敢算计？”

“这个就不说了，等你飞升到上界再告诉你吧。”裳华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当初我消失之后，南烨他……去哪儿了？”

小鱼听她这么问，脸色一怪：“当初皇帝祭天回来后的消息是说你们两个都死了，难道当时你没和他在一起吗？”

裳华有些微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