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流泪（上下）

程灵芝在车上紧张地偷偷看了一眼田志刚。

她看着刚才还满脸幸福的田志刚，现在变得忧心忡忡，她似乎能明白了一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田总，冒昧的问一下？”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田志刚目视前方问道。

“我是说，你是不是打算......解散公司，去北京发展？”程灵芝说完，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田志刚转头看了一眼程灵芝，他沉默了。

“哦，田总，我是瞎说的，你别介意，你停车我到家了。”

田志刚暗淡的脸色让程灵芝有点害怕，她说完低着头就走了。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田志刚的脸色暗淡无光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把车开到了县城以外空旷的地方。

夜晚的微风吹拂着他刚毅的脸，他下车用手搓搓脸，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天突然见到晓菲，他欣喜若狂，他忘乎所以，他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只是一个电话，不得不让他再一次冷静冷静......

夜晚，天空是多么美丽，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星星一闪一闪，田志刚抬头看着天空，他想起晓菲繁星似的眼睛，他笑了，他笑得幸福，他笑得灿烂，他也笑得忧伤......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晓菲，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还爱着我，我知足了。田志刚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远处的小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细小的河水慢慢地流向下游。

在空旷无人的小河边，田志刚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使出浑身的力气扔到河水里，河面上泛起了一点涟漪，晓菲，你知道我......他对着空旷的远处大声喊道：

“啊！”

“啊！”

“啊！”

远处似乎传回了回音。

田志刚满脸通红，他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伤感的继续大声说道：

“晓菲，你三天之后就走吗？你......”他的泪哗哗流下。

“谢谢你还爱着我，谢谢你来看我，只要你一切安好，只要你幸福，我.....我已经很知足了，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走。”田志刚对着河水又一次喃喃地说道。

他目光痛苦地看着清清河水，又弯腰捡起一块石子迅速地扔到河水里，河面又一次泛起了小小的涟漪，他喘着气继续大声喊道：

“为什么又让我选？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选，我不想，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那你就离开这块土地，解散公司，和她一起去北京吧。”一个声音说道。

“好，好我明天就解散公司，我明天就和她一起走，我一直在等她，我一定要和她走。”

“那你应该高兴，为什么你还流泪？”

“我高兴，我乐意.....”

田志刚又捡起一块石子狠狠地扔到河水里，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不如留下晓菲，让她别走了，这样你就不痛苦了。”

“你胡说，我不能那么自私，她不属于这里，她属于蓝天。”

“她属于蓝天，你属于那里。”

“我，我，我属于黄河，我是黄河里的一条鱼。”

“哈哈哈，原来你知道自己是一条鱼，你还没糊涂。那你还纠结什么？你难道让晓菲放下自己的追求来陪你？你五年前已经选了......”

“不，我不想让她走了，我没那么伟大，我想自私一次，就一次，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和她在一起，仅此而已。”

“你好好想想吧，她是顾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她有她的使命和责任，你有你的使命和责任，你不能离开这块土地，这里需要你，就像顾氏企业需要她一样，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想明白！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你出来！”他泪流满面地大声喊道。

“她身边不是已经有了一位周卓凡吗？你祝她幸福不好吗，难道你希望她和你一样面临选择的痛苦吗？你想让她痛苦的去选吗，你一个人痛苦就好了，不要让她去选了，你五年前已经放飞她了，再放飞一次，你要的是让她幸福，不是吗？”

“不，我做不到，我想自私一次，我想和她浪迹天涯，你不要管我。”

田志刚不断地捡起石子扔到河水里，他在和河水对话。他希望有人能听到他说心里话，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舅舅，你什么时候回家，外婆让我问你。”小玥玥甜甜地问道。

田志刚擦干眼角的泪水说道：

“玥玥乖，你告诉外婆，舅舅今天不回家了。”

“那舅舅什么时候回家？”

“舅舅......过几天回家，你和外婆早点睡。”

“好的。”

田志刚接完电话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弯腰又捡起一块石子，狠狠地扔到水里。

“晓菲，我不想让你走，我真的不想，我想......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我所有的梦想都想和你一起见证，一起分享，可是.......可是最后你却成了我今生无法完成的梦想，谢谢你给了我三天时间......”

田志刚在小河边静静地站着，过了好久，他开车回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