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伪装者舞会（15）白起－0

天色渐晚，距离我和白起约定的时间还有大约半个小时。

白起最近似乎很忙，我也因为节目的事没什么空闲，这段时间我们只草草通过一次电话，约定了舞会的见面时间。

对于梁季中会邀请我们参加舞会的这件事，我和白起都没有太过意外。

只是不知道，这次他究竟又在计划着什么……

我胡乱想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腕间，银杏手链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繁杂的思绪好像在瞬间就得到了整理，心里只剩下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

“不管梁季中想做什么……我都不能退缩。”

我必须和白起一起，共同进退。

……

白起叩响了办公室的门，才刚得到回应，便径直走了进去。

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透着一股威严肃穆，他抬起头来，审视的目光在白起身上转了一圈：“舞会那边准备的如何？”

白起道：“除了一件事，其他的都准备好了。”

男人诧异道：“什么事？”

“这个，还给你。”

那是一枚遥控器模样的东西，白起将它放在桌上的瞬间，男人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他皱起眉头，虽然眼神看不出恼怒，但办公室的气压却已然变得不同。

然而白起却对此熟视无睹，继续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另外，你事先安排好的自动狙击装置，我也全部拆掉了。”

办公桌前的男人冷哼一声，表情倒是不怎么意外，只冷声道：“你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牺牲不可避免，所有没用的仁慈都是助纣为虐。”

“梁季中的计划必须失败，一旦那些人为他所用……”

“我当然知道。”

白起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不大，却相当坚决：“但你愿意放弃的东西，我不愿意。”

“我会实现目标的，用我自己的方式。”

男人怒极反笑，重新依靠在座位上，双手握在胸前，看向白起，嘲讽道：“你还是这么理想化，你以为事情是那么好解决的？”

白起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只是继续看着男人，目光灼灼：“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申请回到特遣署。”

他的语气笃定，与其说是提出申请，不如说是在通知对面的人。

男人冷笑道：“特遣署不会接纳叛徒。”

“你知道我不是。”白起顿了顿，又道：“而且今晚之后，特遣署会需要我。”

男人皱眉：“你这么做，又是因为她？”

白起道：“我是为了自己。”

“为了这么多年的坚持，为了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人，还有……这个世界的未来。”

中年男人陷入了沉默，神情却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白起不再说什么，他取下胸口的徽章，顿了顿，连黑色的手套也一并取下，一起放在桌上。

无需赘述。

就在白起转身离开的时候，男人终于再次开口：“等一下。”

白起止步。

男人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黑手套旁，不再说话。

沉默的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在相互对撞着。

白起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拿起信封打开了，看到其中内容的一瞬间，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亲笔推荐信。

西下的阳光钻进房间，落在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签名上。

白起将信封收好，向中年男人敬了一个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合上后，白起脚步轻快地边走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

他柔声道：“在家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柔和的嗓音，让他也跟着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嗯，我马上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