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梦初醒（4）我听你的

“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慢成长”。

……

许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

直到离开医院，我还在想这个问题。

夏末秋初的城市傍晚，还是一片暖洋洋的光景，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落下，细细碎碎地洒在许墨的脸上。

刚踏上车，我就看到后座有一个小小的行李包。

忽然想起陆医生说，许墨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来了医院。

难道他连家都没有回吗？

一双手忽然打断了我的视线，原来许墨想要替我扣上安全带。

我回过神，脸红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好。”

他修长的手指扶在方向盘上，认真地看着前方。

刚到我家楼下，熄了火，许墨的电话再次响起。

看着屏幕，许墨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我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

许墨接起电话：“什么事？”

“……”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许墨听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我只能听到他手指敲着方向盘的声音。

过了半晌，许墨方道：“好，我会尽快过来的。”

待他挂了电话，我伸手松开了身上的安全带：“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许墨歉声道：“抱歉了，不能送你上楼。”

我忙道：“没事的。说实话，你今天出现在医院都吓了我一跳。”

他却低声应道：“我也是。”

我疑惑地看向他：“啊？”

许墨回过神，抬头笑了笑：“没什么。”

打开车门，我却没有下车，心里有个问题一直都没有问出口。

我迟疑半晌，方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许墨点头：“可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许墨突然的出现，无微不至的关怀，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病人吗？

许墨柔声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

他接着又道：“病情是件非常隐私的事情，没有哪个病人是自愿住院的，主动询问何尝不是一件揭伤疤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想起自己的那些揣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许墨却看着我，轻声道：“只是谢谢吗？”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呆呆地愣在那儿。

许墨意有所指：“表达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慢慢考虑。”

我小声道：“嗯……你路上开车小心。”

许墨轻笑，他的脸融化在光晕里，清晰而柔和：“我听你的。”

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许墨的声音传来：“悠然。我很喜欢你刚才的那句话，希望可以常常听到。”

“有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愣住了，没等我回答，汽车飞驰而去。

我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难道是病还没好吗？

刚回到家中，手机就响了起来。

奇怪，在密室里的时候明明没电了，怎么还会有铃声？

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棋洛打来的。

“悠然，你还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