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所谓有钱
王婆子的一句话,令钱氏惊愣不已。
“不是说已经死在了外头了吗?怎么又说回到了京城?可是看错了?”
王婆子知道钱氏对此事何等看重,不敢轻易怠慢,说:“当时传消息回来,确实说是已经死了的。贾大既然是去到了庙里,那也是实在见过她的,竟然这般说,定是在京城见到了。”
钱氏心中大怒,这个贾大算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平日办事最是得力,所以当时才派给他这趟差事。谁承想,在这关头有说人真的活着回来了。
“贾大呢?死哪里去了?”大夫人钱氏问道。
王婆子急忙回答:“方才在大门口撞见了大少爷,大少爷说有事要急着让他去办,便跟着大少爷出去了。知道这个事情紧要,耽误不得,便让老奴快来禀报大夫人。”
一听是自家儿子使唤了人,钱氏脸上倒是缓和了些怒气。
“夫人,现在要怎么办?你好容易说通了老夫人同意让大小姐承了这桩大好的婚事,现在若是那三房的小姐回来,该是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了。”
“休想,嫁去广平侯府的只能是我家铮儿。”钱氏狠狠地甩了一袖子,腰间的玉佩银囊作响,这一机灵让她想起了玉佩这个要紧定的事。
“既然她在京城,那也就说明玉佩在京城。如此一来,倒是一桩好事!”
“玉佩?”王婆子甚是疑惑。
“贾大回来,让他速来见我。”
玉佩拿到手,人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梨儿进入房间时,田钿正在看着醉仙楼楼下来往的商客,晶莹剔透的月光杯里倒着紫色流光的琼浆玉液,烛光里,在窗边女子的指间流光溢彩。
梨儿走过去,实在馋得紧这葡萄酒,便也想从她指间匀来一小杯,却被收回视线的田钿拍开的小手。
“你不准喝。”
“小姐。”梨儿委屈巴巴地看着田钿,小嘴嘟起。
“你忘了,那日你一杯就倒,还误了事。”
见自家小姐提起那日的事,梨儿也着实心里有愧,便也想转开话题。
“小姐,你每日这般守在窗边看,是在看什么?”
田钿看着楼下大门处再次挂起“今日紫霞仙子已售罄”的牌子,还有一批散客商客败兴而去的样子,嘴角微弯,“商机。”
梨儿撇了一下嘴,“小姐倒是心大得很,玉佩丢了,回不了田家,快是想想别的办法才是。”
“不急。”田钿答道。
近几日,田钿心中有了些许得打算。
原主自小被送到了庙里,再加上十年前母亲去世,父亲离家十年无音讯,且这十年间也并无人到那偏远得庙里探望过原主,可见原主能依赖相伴的唯有这身边得丫鬟。
如今田家当家得是原主定的大伯,时隔十年才想着派人去接原主,在庙里好端端的活了十年的原主却在此时死了,可见此时她们就算回了田家也是孤立无援,甚至四面受敌。
所以,不能这般毫无准备地就回了田家。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梨儿开门很是习惯一般接过了那衣衫简陋近似乞丐的少年手中的信笺,给了赏银。
田钿接过仔细看了,嘴角微微上扬。
梨儿有些不明白,便又好奇问道:“自打回了京城,小姐每日里让着乞丐一般的人给你收集这京城的奇闻要事,还看得这般认真,究竟是为何?”
田钿将信笺收好,放到了案几上已有一沓的信笺上叠好,用饮箸敲了敲月光杯,问梨儿。
“梨儿,你说我们买下这醉仙楼可好?”
本饮着茶的梨儿,突然被呛了一口,咳了一阵,才惊异问道:“小姐,你想作甚?”
“你先莫要管我作甚,你说你家小姐很是有钱,那是否足够有钱买下这醉仙楼?”
“小姐若是想要喝葡萄酿,每日里梨儿早早去排队给您买上就是了,大可不必将这整个醉仙楼买下来吧?”
田钿想买醉仙楼,当然不是为了每天喝上醉仙楼的葡萄酿。
看田钿的神色很是认真,梨儿便收回了疑惑惊讶的眼神,开始很认真地掰起了手指,还一边嘟囔着。
“当初老爷将小姐送到庙中的时候,给了一大笔,大概一万两的样子。后来,虽然京城家里没有派人去看你,但是银钱都有托人每年按时送了去。前几年还好,有上千两,可后面越来越少,这两年有百余两的样子。这些年在庙里没有花钱的地方,梨儿都给小姐攒着呢······”
田钿听着梨儿报了一大串的数字,终是打断了她,“所以,是多少?”
梨儿眼睛很是认真地眨了眨,又掰起了手指,算了半天,最后弱弱的说了一句,“小姐,我也算不明白。总之我从庙里带出来的,除开路上的花费以及回京城后吃喝用住的花费,剩下的都在这里了。要不,小姐你看看?”
田钿叹了口气,原来梨儿也是一个不知营生的丫头!
清点完梨儿交上来的钱袋子,田钿突然觉得自己动了“买下醉仙楼“的念想是不是有点荒唐了?
原来这就是梨儿所说的“小姐很有钱”!
不过,也不怪梨儿,自小就跟着自家小姐去了庙里。深山老林里,那里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知道自己手里拽着的那点钱是多是少?可能自己这几日对这京城的了解都比这丫头多!
田钿想完这些,便又将这手里的千把两的银钱交回了梨儿。
真是,身为富家小姐不假,可问题是现在田家她暂时回不去。就算回去了,田家如今当家的可不是原主的亲爹了。依着这些年田家没有派人去看望过原主的情况,就算回了田家自己还不是吃喝住都得伸手仰仗他人?
果然,自古都得口袋有钱心里不慌!现在她极需先解决民生问题。
醉仙楼确实是香饽饽,可这点钱还没有得用,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小姐,这些钱够了吗?”
田钿将杯中得一点酒饮尽,唇齿间漫着些许的苦涩。